于凱看了陸佩華一眼,冷笑道:“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你兒子今後已經用不着你來管教了。”
于凱這話一出,陸佩華頓時冷汗直冒。
雖然這次造成的人員傷亡并不算多,但那是因爲吳膑和消防隊員奮不顧身地救人,所以才避免造成更多的人員傷亡。
陸遠做了什麽呢?
在半封閉包間裏搞什麽圍爐煮茶,結果集體二氧化碳中毒,學生們喪失行動能力。
拿起酒精壺直接加注燃料,導緻小弟高柏也是重度燒傷。
可以說陸遠這次惹出來的事兒可比丁鑫嚴重多了。
搞不好接下來的十幾二十年,陸遠都得在監獄裏度過了。
就在陸佩華還想替自己的兒子解釋兩句的時候,頭上裹着繃帶的陸遠從遠處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爸,沒了,咱家的酒樓燒沒了!”
“我光裝修就花了六百萬啊!連上那棟樓,一千多萬沒了!”
陸遠傷心欲絕。
他怎麽也想不到請同學們吃個飯就把酒樓給吃沒了。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自己也太倒黴了吧!
見陸遠這麽沒有出息,陸佩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現在應該想的不是錢,是人!”
“人?”
陸遠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人?我人沒事啊。”
陸遠的确沒什麽大事,除了被吳膑丢下樓的時候頭不小心磕在窗戶上,其他也就沒什麽了。
陸佩華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提醒道:
“伱忘了高柏了?他因爲你現在還在急救室搶救,重度燒傷,大概率是毀容了。”
“還有吳膑,如果不是他,你們全都得死在酒樓裏!”
“你難道就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
陸遠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和什麽啊,怎麽沒有吳膑我就要死酒樓裏了,爸你把話說清楚啊。”
“還有,高柏那個就隻是一個意外,我已經想好了,拿出三百萬作爲賠償,隻要他的家裏人願意原諒我,那這件事情就不算大。”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陸遠。
陸佩華更是有一種自己怎麽就生出這麽一頭豬的感覺。
這裏還在直播呢,于凱作爲大領導還站在這裏呢。
結果你傷到人了一點歉意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被燒掉的酒樓。
這也就算了,偏偏你還說要拿出三百萬來平事兒。
你腦子讓驢給踢了吧!
于凱在一旁冷笑道:
“你兒子要是放在古代,那肯定是一方枭雄。”
“這次大火事件,是我這二十年來見過最嚴重、最驚心動魄的一次事件。”
“陸佩華,那你來告訴我,什麽叫做大事?”
陸佩華此時欲哭無淚。
“領導,我兒子還沒正式步入社會,心直口快,說話不過腦子,您消消氣。”
陸佩華已經盡可能在補救了,誰知道這個時候陸遠突然來了一句。
“爸,你和他說那麽多幹什麽,他一看就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爸你放心,我陸遠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參與聚會的同學,所有醫藥費我都包了!”
陸遠原本以爲自己這麽說,會顯得自己很有男子氣概,很有擔當。
但令陸遠沒有想到的是,所有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
這種目光頓時讓陸遠忍不了了。
“你們都這麽看我幹嘛?我不是說過了嗎,所有同學的醫療費我都包了。”
“怎麽,還不允許我做好人好事了?”
陸遠心裏覺得莫名其妙的。
自己都主動提出要給醫療費了,怎麽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還是那麽複雜呢?
于凱再次開口說道:“看來令公子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陸校董,要不你詳細和他說說看?”
陸佩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接着對陸遠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跟着自己來。
一直走到沒有人的角落,陸遠才開口詢問道:“爸,我怎麽感覺你現在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啪!
陸遠話還沒有說完,陸佩華狠狠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
“陸遠,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人頭豬腦的東西!”
“你不小心把高柏燒傷了的确是意外,但酒樓燒起那麽大的火是意外嗎?”
“你的消防驗收是怎麽通過的,吳膑提醒了你酒樓有消防隐患,你又是怎麽處理的?你難道不知道這一切都被直播拍下來了嗎!”
“最重要的是,你爲什麽要去招惹吳膑!你不知道他很邪門兒嗎!”
自從丁鑫和丁虎被送進去以後,校董會的人就已經感覺不對勁了。
這個吳膑就和個災星一樣,誰碰到他誰倒黴。
原本以前還有好幾個校董沒事兒喜歡在農大校園裏散步,轉一轉。
畢竟是自己管理的學校,有種在自家後花園散步的惬意感覺。
但自從吳膑來到農大以後,一切都亂套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狼崽子給丢到羊圈裏去了,吳膑碰瓷一個廢一哥,就沒有誰能扛得住吳膑一招的。
見陸佩華這麽生氣,陸遠捂着臉小聲地說道:“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啊,誰知道這小子真是個災星啊。”
陸佩華深深地看了陸遠一眼說道:
“這場大火是因你而起,而農大的那些學生又是因爲吳膑才能活下來那麽多人。”
“所以從小在開始,吳膑就是我們兩個的活祖宗。”
“他最好平安無事,你最好也給我端正态度,不要再說什麽小事之類的屁話了。”
“這件事不小,搞不好你得進去關個十幾、二十年,你聽明白了嗎?”
一聽陸佩華這麽說,陸遠頓時傻眼了。
不是。
他請同學們吃頓飯,結果睡一覺的功夫,就喜提二十年牢獄之災了?
這憑什麽啊!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就在陸遠不服氣想要還嘴的時候,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吳膑全身被繃帶包裹着,就和木乃伊一樣,從裏面被推了出來。
看見吳膑這造型,所有人都懵了。
這是準備拉到埃及去下葬?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許文耀,他連忙上前詢問道:“李院長,吳膑現在是什麽情況?”
李國泰歎了口氣說道:“命算是保住了,但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需要住院進行觀察。”
“他身上燒傷面積太大了,應該是毀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