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删改了,不過不影響閱讀……)
“給他注射一針強心劑。”
張義冷笑一聲,鞭打造成的痛苦會随着時間的延長而加重,受刑者往往會因爲忍受不住刑罰而昏厥而去。
同時,長時間全身大面積的劇痛,人的身體對疼痛的感知會有所下降。
這就像是抗體一樣,而且連續的審訊不能擊破犯人的心理防線,反而會助長他的抵抗意志。
兵法有雲,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同樣的道理。
這個時候還不如讓他消息片刻或者換種刑罰。
當然消息是不可能的。
張義直接換電刑。
等軍醫給他注射了大劑量的強心劑,張義一揮手,兩名便衣拿着一個手搖電話機走了上來。
什麽電椅的不存在,最常見的就是手搖電話機,這樣可以調節電流電壓,給犯人造成持續痛苦。
他們扯出電話機的兩根電線分别纏繞在福岡正信的左右大拇指上。
然後将另一端接在電閘上。
開關合下的那一刻,福岡正信突然身體僵直,像一隻拉滿弦的彎弓。
他全身肌肉緊繃,太陽穴突直跳,青筋暴鼓,身體的線條交纏成扭曲的蛇,滿臉驚恐,嘴裏因爲疼痛和恐懼發出沉重的嘶吼聲。
“啊啊啊啊啊啊”
他幹涸的嘴裏嘶吼着,聽得人毛骨悚然。
渾身的汗水就像雨滴一樣滾落。
“繼續。”
張義冷笑一聲,兩個便衣分出電話線纏繞在他的左右腳腳趾上,這樣分流可以避免電流太大直接讓心髒窒息。
一般的電刑有兩種,高壓電和低壓電刑。
高壓電聽着不可思議,其實警察用的電警棍有些就是高壓電,不過這種電刑因爲持續時間短,被電擊一下,直接昏厥了過去,反而感受不到疼痛。
而低壓電刑都是控制在200伏以下,通過人的身體形成電流回路…
這種疼痛不僅僅作用于體表,而是對人的肌肉、骨骼,甚至是神經産生電擊…
尤其是電流通過最脆弱的心髒時,因爲痛苦會造成瞬間的麻痹,心髒一麻痹,其他的各個髒器也會功能紊亂…
不過十分鍾,福岡正信就已經大小便失禁…
他渾身像是被水淋過一樣濕漉漉的,此刻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哆嗦着,嘴裏就像犯了羊羔瘋一樣口吐白沫,眼球鼓動突凸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不會死了吧?’張義皺了皺眉,讓醫生上去查看。
檢查過瞳孔,軍醫說道:
“隻是昏厥了不過不建議持續審訊.”
“這點刑算什麽,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日本軍人,再者,他的勇氣和骨氣可比他的身體硬多了”張義冷笑一聲,問道:
“如果要繼續審訊,需要怎麽做?”
軍醫說道:“建議給他注射生理鹽水、葡萄糖,另外就是打強心劑.”
“一針要不少錢吧?用在一個日本間諜身上可惜了。”張義嘲諷笑笑,然後道:
“給他打,另外什麽生理鹽水、咖啡因、葡萄糖都給他灌進去,讓他時刻保持清醒,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
半個小時後,注射了藥劑,“嘩啦”一盆冷水潑了上去,福岡正信再次悠悠醒了過來。
他撐開沉重的眼皮,感覺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此刻他就像遊走在一條黑暗的船上,腳下濕滑崎岖,而追逐他的人似乎比他更着急,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呼吸越來越急促。
可前邊已經是萬丈懸崖,他要跳下去嗎?
他搖了搖渾濁的大腦,在腦海中構築着最溫馨的畫面,那是在北海道,他和家人一起吃着櫻花做的壽司,開心地笑着。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法,每當有幹擾出現在腦子裏時,就用一個特定構築的畫面将其清除,有助于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
然而今天這種辦法失靈了,無論他怎麽想,腦海中都是一片空白,隻感覺渾身劇烈的疼痛
“說還是不說?”
聽着這個聲音,福岡正信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這才想起自己在中國人的審訊室,他氣若遊絲,貪婪地吸了幾口氣,搖晃着因爲恐懼和疼痛而變得麻木扭曲的臉龐,嗚咽一聲:
“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很好,繼續。”
張義面無表情地揮揮手。
開關再次合上,慘叫聲再次響起。
斷斷續續的電刑持續了兩個小時,福岡正信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而崩潰的邊緣,他幹涸變形腫脹的嘴巴就像死魚吐泡泡一樣,顫抖地說道:
“我說.我說”
這聲沙啞的呢喃在張義聽來無異于天籁之音。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壓抑着心底的激動,立刻問道:“福岡正信,你的組織?”
“青銅.戰士,我們叫青銅戰士。”
‘老子還是王者呢’張義内心腹诽一句,繼續問道:
“你的組織成員還有誰?”
“中野輝雄.”
“他的化名..他的中國名字,他的掩護身份.”
“林文福文福診所”
福岡正信說完這話再次昏死了過去。
“給他注射強心劑,再打一針麻啡。”
張義對着軍醫吩咐一聲,立刻叫來猴子和錢小三道:
“馬上集合人手準備抓捕。”
他相信福岡正信這回說的是實話,因爲文福診所就在漢斯診所的對面,這樣福岡正信和“王久瑞”去漢斯診所就解釋的通了,隻要在文福診所的二樓設置瞭望點,漢斯診所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中.
文福診所隻有林文福一個醫生,他三十上下,五短身材,長着一張白白淨淨的圓臉。
平時戴着一副金邊眼鏡,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他公開的履曆顯示曾在日本東京大學留學,然後在上海的醫院工作過。
他待人和善,無論是醫術還是醫德都深受病人和周圍鄰居的稱贊,有時候病人錢不夠,他也照樣給病人看病拿藥,然後記個賬。
所以他的病人很多。
此刻診所一片黑暗,不過診所後院的正屋中卻透出幾絲光線。
林文福和他的女助手,護士王美香躺在一起。
王美香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着一張漂亮的瓜子臉,身材苗條,她皮膚白皙,文靜中透着幾分妩媚。
加上她正值青春年華,充滿了青春的魅力,正常的男人很難拒絕這樣一個佳人。
深夜的卧室亮着一盞台燈,林文福一邊摩挲着王美香嬌嫩的肌膚,一邊望着自己映在牆上的影子,突然說道:
“剛才真田君來電話了,福岡沒有出現在約定的位置,估計兇多吉少,應該是中國特務處出手了。”
王美香突然翻了個身,神情一凜:
“他會招供出我們嗎?一号計劃才剛剛開啓。”
“不會,我們青銅戰士每一個都是鋼鐵銅牆,除了天皇陛下,沒有人可以讓我們臣服。”林文福斬釘截鐵道。
“那我們要不要轉移?”王美香小聲問道。
“先不用不過這幾天要格外留意陌生的病人和街上出現的異常的人.”林文福說着歎了口氣:
“今天漢斯診所哪裏出現特務處的人,我就知道要壞事,就是不知道中國特務處從哪裏發現了福岡的破綻?”
“會不會是領事館那邊?”
“領事館?”
林文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皺了皺眉,望着微弱光線下王美香的優美曲線,摩挲着她的肌膚,突然問道:
“今晚進展如何?”
王美香剛想說點什麽,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聲響聲。
兩人默契地沉默下來,各自神情凜然,輕手輕腳地将燈關上,各自從床底拿出一把手槍。
“喵哦,喵哦”
原來是貓叫,兩人長長松了口氣,将手槍藏好,再次躺上床。
王美香回答剛才的話題:
“他已經答應了,不過他提出一個要求,等事情完成,要我陪他去日本,還要十萬美元。”
林文福不屑一笑,“答應他,我就怕他有命賺錢沒命花。”
“除了他,你還要搞定那個叫林可權的警衛。”
王美香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
“中野君,四年了,伱愛我嗎?”
“開什麽玩笑,當然不愛,幹我們這一行的兒女情長可是大忌,再說了,我在國内是有妻兒的,你才從學校畢業?”
林文福說的一本正經,他知道女人和男人的不同之處就在于,男人激情退卻,本能消失往往就很快回歸理性,而女人也許會延續激情并因此生出真情,漸漸産生某種心理依戀和依附。
有些時候,誠實其實比謊言更加可怕和憎惡,但這是林文福的心聲,他們二人不僅僅是工作上的搭檔,還要互相監視,一旦發現對方有背叛的迹象,需要即刻上報或者處決。
林文福的話讓王美香沉默了一會,才壓下情緒的波動,彙報道:
“明天中午我和他去旅館,應該可以策反他,報告完畢,睡吧。”
說着她裹了裹被子睡了,不一會兒就響起輕柔的呼吸聲。
林文福望着天花闆緩緩閉上眼睛,他雖然是個醫生,卻經常失眠,睡眠總是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态。
這是病,是心理疾病,林文福知道這是當年在間諜學校因爲睡得太死被教官用皮帶抽個半死之後,他晚上再也沒有睡過好覺。
他從床頭櫃摸出一瓶安眠藥,剛要倒出來,突然想到福岡和今天出現在漢斯診所特務處的人,神色一變,又将藥放了回去,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這時,突然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林醫生,救命,快開門,我兒子突然沒呼吸了,嗚嗚嗚.”
“林醫生,在不在,我是老王啊,王順田,列車員。”
黑暗中,握着手槍的林文福站在門後,凝聽着外面的動靜,聽到是王順田,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粗狂高大的身影。
他快速從抽屜裏面摸索出一隻手電筒,又從床闆下翻出一個筆記本。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着每個病人的名字、電話、最主要的是名字後面寫着工作單位和職業,這是他公開就可以搜集到的情報。
他在花名冊上找到王順田的名字,下面标注着此人有一個六歲的女兒,還有一個二歲的兒子。
林文福點了點頭,将床頭櫃上的台燈打開,對已經持槍警戒的王美香遞出一個眼神:
“你先出去觀察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将他們迎進來。”
“是。”王美香神色凜然,将手槍放了回去,從抽屜裏面拿起一把二号手術刀放入袖口。
看着她出去,林文福立刻檢查了一遍彈匣,想了想,又從彈匣中拿出一顆子彈揣入褲兜中,然後将子彈上膛,别在腰後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