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下起了潇潇細雨。
從王新亨家裏出來,張義坐在車上閉目養神,他實在是太累了,累的想把自己的真實面目遺忘在金陵夜色的迷霧中。
一個人每天需要扮演多少副面孔?面對上級,面對手下,面對敵人.
【今日情報已刷新】
【1、您今天見過老劉頭,獲得相關情報——老劉頭今天收到鄭呼和送來的酒,被喚醒身份。老劉原名鄭天德,代号探針,紅黨特級特工,32年奉命打入特務處。】
探針?
探針、頂針,鄭呼和和他是什麽關系呢?
特級特工?
張義大吃一驚,這可是潛伏在敵方内部最高層次的特工了,隻有在萬不得已或者重大情況下才會被啓動或者喚醒。
可見張康的危害。
特工分爲很多種,技術特工,行動特工,戰略特工.
有些隻能被動接收情報,有些需要主動去獲取情報
但最高層次的卧底對一般的情報是不感興趣的,情報就放在哪裏,你一旦碰觸它,雁過留痕,總會露出蛛絲馬迹,最後導緻懷疑,以至于暴露身份。
這種高級特工都是各個組織的最高機密,或許隻出現在傳說中,普通情報員望塵莫及。
張義想到一些傳說,在果黨内部高層、各綏靖高層内部,甚至是潛伏在常申凱身邊的女秘書這些人真正做到了大隐隐于朝,隻有在決定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才發揮作右。
想到這裏,張義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也許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沉默便是最大的敬意。
【2、您今天見過吉野豐子,獲得相關情報-——吉野豐子三天前從金陵警察局副局長馬啓榮那裏獲得一張特别通行證,将它放在了夫子廟外的死信箱。】
看到這條情報,張義蹙了蹙眉,又是一條吉野豐子沒有交待的情報。
日本間諜費盡心機搞到一張免檢查的特别通信證是要運輸什麽貨物出城嗎?這張特别通行證如今又到了誰的手裏呢?
【3、您今天見過郭馨雅,獲得相關情報——郭馨雅系金陵城工委派遣打入特務處電訊科卧底,代号秋蟬。】
張義禁不住瞪大了眼睛,隻能感歎紅黨無處不在。
他想起後世看到的一條解密信息,軍統在重慶的時候,電報總台有一個部門全是紅黨,從台長到報務員,全部都是。
後來有個新調來的軍統人員,覺得辦公室氣氛不對,工作中又被處處針對,後來主動調離了此地
【4、您今天見過王新亨,獲得相關情報——王新亨今天參加了特務處高層會議,獲得消息,情報科高級特工魚鷹已經成功打入寶塔山紅黨内部。】
魚鷹?
張義眼皮一跳,自己的層級還是太低了,坐不到上面的桌子,很多特務處的機密根本無法獲知,看來以後要多找王新亨戴老闆彙報工作才對。
他想起再過幾年的軍統“漢訓班”特務案件,此案被稱爲邊區反特第一案,一舉破獲了32個潛伏在寶塔山的軍統特務,涉案人員之廣、潛伏之深是前所未有的,甚至有些人已經打入了軍委二局的技術偵查情報部門之中。
怎麽獲知魚鷹的身份呢?
張義陷入了沉思。
回到諜參股,張義已經收斂了所有情緒。
草草用過飯菜之後,再次來到了審訊室。
“吉野豐子,我們已經和特高課取得了聯系,你的上級對你和鲶魚的表現大加贊賞,呵呵,我真應該說聲謝謝。”張義嘲諷一笑,繼續道:
“不過吉野小姐伱好像有點不老實,我說過你是不是真心投誠,我收到特高課的電報自然水落石出,現在事實說明,你是假投誠。”
“我最讨厭别人和我虛與委蛇,心口不一的說謊話騙我,爲了能讓吉野小姐推心置腹的和我合作,我們隻好接着審訊了。”
“八嘎,張義,别以爲你的陰謀詭計可以騙過特高級的眼睛,一時的蒙混過關罷了,你不知道下次信号驗證的答案,你的所有籌謀都會暴露在帝國面前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吉野豐子一臉震驚,随即化作不屑和嘲諷。
張義不以爲然地笑笑:“這就需要吉野小姐你的幫助了。”
說着他揮揮手,道:“用刑。”
話音剛落,兩個兇相畢露的壯漢已經走了上去,将她從了審訊椅上夾了下來。
吉野豐子瞪大眼睛,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臉上被恐懼籠罩。
她扭曲着臉,猙獰恐怖地咆哮道:
“八嘎,我是大日本帝國高級特工,你們不能對我用刑,否則.”
“色厲内荏。”張義面無表情,揮了揮手。
吉野豐子被扒光衣服直接扔到了一個大大的木桶中。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張義又在耍什麽花招,但隻要不是用寒冰對付她,她都可以忍受。
木桶,這是讓她洗澡?還是說在木桶下加火,準備焚煮自己?
支那人也太愚蠢了吧,木桶裏面即便有水,也會燃燒起來吧
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就見兩個便衣提着兩個大桶走了進來。
直到兩個便衣靠近,吉野豐子才看見了水桶中的東西,螞蟥,也叫水蛭。
看着它們挪動的身體和身上的花紋,吉野豐子頭皮發麻。
她知道螞蟥喜歡吸食人血,僅僅是一條就可以吸掉大量的鮮血,更别說是兩大桶了.
吉野豐子不寒而栗,渾身忍不住顫栗起來她想着螞蟥纏繞吸附在她身上即便她可以僥幸逃過失血而亡的下場,但身體也會變得千瘡百孔.
聽着黏膩的聲音從水桶中發出,吉野豐子隻覺得頭皮發麻,冷汗直流,瞬間癱倒在水桶中,顫抖着道:
“我招供我什麽都說.”
“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現在你在我這裏沒有誠信可言,所以你需要先支付點代價。”張義不爲所動,對兩個便衣點了點頭。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黏膩纏繞的螞蟥進入大的空間,開始探尋起來,身體躍躍欲試,等嗅到獵物後,集體變得瘋狂,齊齊向着吉野豐子撲去。
嘩啦啦,大桶中水花四濺,任由吉野豐子怎麽躲閃,螞蟥還是撲了上去。
“啊”随即審訊室中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這就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密密麻麻的螞蟥不僅是吸血,更大的是對人心理上的沖擊。
隻要瓦解了對方心理防線,她就不得不招。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面色蒼白呆滞的吉野豐子就求着招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