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
軍人俱樂部。
一場爲張義舉行的小型慶功會在這裏舉行。
軍人俱樂部即黃埔軍人俱樂部,以前隻接待黃埔軍人,現在是來者不拒。
有錢有權的早就跑去金陵城外的湯山溫泉去了。
此時,俱樂部内人聲鼎沸。
舞台上,十幾個衣裝華麗的舞女跳的正歡快,她們手拉手挑着如今在大上海最流行的踢腿舞。
啧啧啧,一排排高跟鞋大長腿踢出整齊的步伐,裙擺搖晃,短裙下的絲襪若隐若現。
看的一衆特務眼睛都直了。
張義因爲受傷,所以隻敬了王新亨一杯酒,等他告辭離去,就換成了白開水。
他坐在沙發上,抽着煙,時不時應付下前來敬酒的下屬。
此時隻見舞台上燈光熄滅,舞女緩緩退下,大廳内的燈光亮起了起來,響起輕柔的音樂,開始了自由舞時間。
在張義的注視下,楊文軒邀請一個穿着禮服,波、濤、洶湧的豐腴女人一起跳起了“恰恰”。
“看不出來,我們楊組長舞技不錯,這個女人跳的也好。”在張義身邊擔任護衛工作的猴子笑道。
舞池中,舞姿華麗,速度輕快,步伐幹淨利落。
男的腰杆挺直,女的性感迷人,兩人熱烈活潑的舞姿吸引了衆人的眼球,一時間掌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一曲終了,楊文軒剛想邀請女士去喝酒,就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士已經湊了上去。
女人二十出頭的年級,臉龐端莊秀麗,嘴角露出兩個若隐若現的酒窩,她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一件雪白的旗袍,腰肢柔軟,踩着粉色高跟鞋,柔順的長發披在肩膀上,顯得優雅又妩媚。
此刻在張義的注視下,隻見她一臉嬌媚地和楊文軒說了句什麽,楊文軒瞬間就忘記了剛才的豐腴少婦,兩人已經摟着跳起了舞蹈。
張義盯着女子看了幾眼,低頭喝水,眉頭卻皺了起來。
作爲一個偵查90分的男人,此刻他的感知直覺何等敏銳,女人雖然在和楊文軒跳舞,但目光卻時不時從中張義身上劃過。
想到黨務調查處的美女殺手,張義心中一凜,冷笑一聲。
來者不善啊!
他心底冷笑,面上不動聲色,喚過猴子攬着他的肩膀低語幾句,後者詫異地看了張義一眼,然後徑直離去。
張義點上一根煙,淡淡抽着,等着好戲上場。
果然,一曲終了,就見楊文軒和美女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
楊文軒笑呵呵道:
“張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章瑩裕小姐是金陵日報的記者,不僅人長得漂亮,舞也跳的好。”
“這位是張先生吧?
剛才就聽楊大哥說起你呢,說你智勇雙全,他可是佩服的很呢,不知張先生在那支部隊,是黃埔幾期畢業?”這位章瑩裕的美女語音呢喃,嬌媚可親地問道。
張義瞥了一眼楊文軒,心說還好,雖然伱見色起意,倒沒有将我們的老底都洩了。
不過無所謂了,這女的既然是盯着自己的,肯定将自己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的。
此刻的寒暄不過都是演戲罷了,就看誰的演技更高一籌。
“冰玉瑩表裏,芝蘭自芳菲,冰清玉潔,不染纖塵,好名字啊。”張義裝作驚豔地樣子,紳士地起身邀請對方坐下。
“嗳,想不到張先生不僅人長得一表人才,竟然出口成章,真讓小女子越來越好奇呢,嘻嘻。”章瑩裕嬌媚地笑着,猩紅的嘴唇靠近張義的臉頰,抛出個媚眼。
‘哎呦,我的小心髒。’
張義心底冷笑連連,裝作色眯眯地樣子從對方散發着脂粉香氣的身段上劃過,實則是借機觀察着女子将武器藏在了哪裏。
又盯着她吹彈可破的臉頰舔了舔嘴唇,一副豬哥樣道:
“哪裏哪裏,章姑娘過獎了,嘿嘿,哥哥我不僅出口成章,還有一雙慧眼呢。”
“慧眼?”章瑩裕一臉的不解,扭着腰肢靠近張義,就差貼在他身上了。
‘就這?你們一處的美女間諜就這手段?'
心裏不屑,他嘴上調笑道:
“當然是慧眼,一雙發現美的眼睛,我發現今晚舞廳裏面最美的就屬章小姐了。”
說着眯了眯眼睛,做出醉酒心神恍惚的模樣,意亂情迷地摸上了章瑩裕纖細柔軟的腰肢。
“靠,這對狗男女!”一旁的楊文軒氣的臉都綠了。
他介紹章瑩裕給張義認識不過是帶着炫耀的成分,畢竟對方是被自己舞技征服的,他還想一會邀請章小姐小酌幾杯呢。
哪成想,這才幾句話,兩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難道張義的魅力真的這麽大?
楊文軒摸了摸臉蛋,突然不自信了。
他那知道張義這番作爲正中章瑩裕的心底。
“少年人好色,老年人守财,處座果然料事如神。”
章瑩裕臉上笑意盈盈,心裏冷笑不已,不過在這裏下手肯定不行,她正猶豫怎麽将張義诓騙出去,就聽張義說道:
“章小姐,良辰美景奈何天,要不換個地方,一起賞月?章小姐不是記者嗎?也可以采風嗎?”
“好呀,去哪裏?”
“我在旁邊的中央飯店定了房間,怎麽樣?嘿嘿!”張義裝作猥瑣地樣子一笑,順勢摟着對方柔軟的腰肢,往自己懷裏一覽。
“哎呀,張先生你可真壞,第一次見面就要帶我去酒店。”章瑩裕佯怒,嬌嗔一聲。
’呵呵,這不就是你的想法嗎?’
“章小姐你錯了。”張義一本正經道:
“男女之間的一見鍾情和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一樣,都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嘿嘿,誰讓章小姐長得太好看了呢。”
“嘻嘻,張先生你嘴巴可真甜,不知道騙了多少女孩子呢。”
“那是從前,以後我隻騙你一個人,一騙就是一輩子,我發誓。”張義舔着臉就想吻對方,卻被對方躲閃開,她嬌嗔道:
“哎呀,大庭廣衆的。”
“哈哈哈,情不自禁嘛。”張義放肆笑着,順勢攬着她的腰,吐着酒氣,搖搖晃晃地起身,道:
“走吧。”
說着兩人就在楊文軒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離開了舞廳。
出門不遠就是中央飯店,兩人搖搖晃晃就到了電梯。
章瑩裕攙扶着幾乎癱倒在她身上的張義,香汗淋漓,有心早點下手,将張義解決了,可路上一直有行人不說,飯店已經到了,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到了老式電梯,專門有服務生幫忙,同樣沒有機會。
一直到了酒店3008門口,就聽張義醉醺醺道:
“鑰匙.鑰匙在門口的地毯下面開門。”
嘴裏咕噜着,整個人伏在章瑩裕身上,一隻大手已經開始亂摸了
章瑩裕瞥了一眼空蕩蕩的樓道,心底冷笑,心說一會到了房間便解決了你,你個小癟三,竟敢對姑奶奶無禮。
隻是可惜,殺了人又要隐姓埋名蟄伏一段時間了。
她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耐着性子将房門打開。
那想門剛一開,便見男人像蠻牛一樣,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不顧傷勢,直接将她攔腰一抱,扛在了肩上,章瑩裕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被扔在了床上。
接着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
章瑩裕暗暗皺眉,見那雙大手上下遊離,早就安耐不住想出手了,可這個時候卻見張義突然摸在了她大退上,訝然道:
“嗯?什麽東西.槍.女記者也帶槍出門?”
章瑩裕心裏一驚,見配槍已經被發現,摸了摸領口處的銀針,剛想拿出來,就見醉眼惺忪的張義将手槍直接扔了出去,胡咧咧着開始脫起了衣服。
因爲胳膊上有繃帶,似乎并不那麽利索,敞開的西裝内襯裏面露出一把左輪手槍。
章瑩裕眼中一亮,迅速在床上一滾,上前一步,一把将手槍拿在手中,她眉宇間湧出一絲殺氣,嘴角鬼魅一笑,冷笑道:
“記住了,姑奶奶的代号叫青鳥。”
說着她扣動扳機,隻聽咔一聲,槍竟然沒有響。
章瑩裕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作爲一個用槍的高手,她怎麽可能感覺不到手槍裏面有沒有子彈,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左輪手槍的第一個彈倉沒有子彈。
她剛想旋轉齒輪再次扣動扳機,就見張義從腰後拔出一把手槍,直接開槍。
“砰”
子彈擊中她的胸口,旗袍上迅速湧出一朵猩紅刺眼的花朵,見她還在掙紮,張義上前一步對着她的頭再次補了兩槍。
“砰砰”
槍聲響起,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和破門聲。
張義心知是猴子他們來了,扯過一旁的枕巾,将地上的日本南部十四手槍撿起,站在章瑩裕倒下的位置,又開了一槍,然後将槍塞在她的手中。
“砰”
“砰”
前一聲是槍聲,後一聲是破門聲。
等猴子幾人持槍殺氣騰騰進來的時候,就見張義揉着已經出血的傷口,淡淡道:
“發現一名日本間諜,已被我擊斃,你們将這裏處理一下。”
說着他往旁邊一坐,拿出煙點燃,淡淡抽着,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張義心說别說你是殺手,即便你不是,女人一旦太主動了太開放,對男人的吸引力和誘惑就大大減弱了。
真拿這個考驗幹部嗎?
我可是股長,再怎麽也要來三個吧?
(五章,緩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