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夜晚格外安靜,張義閉着眼睛接收今天的情報。
【恭喜您,成功擊殺NPC,獎勵1600經驗值,當前經驗值1600.】
張義瞄了一眼,其中小野昭一人就獎勵了1000經驗值,其他三個日本間諜分别200。
經驗值可兌換能力點,這可是好東西。
張義心說這要是将日本天皇給擊斃,不知道會不會爆出裝備?
他打開個人面闆看了一下,毫不猶豫将經驗值全部加了偵查技能上。
【偵查:90】
瞬間,他的腦海中有多了幾篇跟蹤和反跟蹤技術。
‘情報人員的一舉一動都不應引起他人的注意.’
‘如果監視者發現被監視者明目張膽地擺脫盯梢,隻會刺激對方更加隐秘、耐心并别出心裁地開展監視工作.’
‘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即便自己已受到監視)和接頭人取得聯系,是每一項秘密行動的關鍵所在.’
張義隻是看了幾眼就覺得晦澀難懂,擺脫一個高手的跟蹤和監視,無疑是一件耗費心神的工作,需要不斷的練習才行。
“叮,今日情報已刷新。”
【1、您今天見過戴修章,獲得相關情報——戴修章今天去了書寓,和小芳姑娘一醉方休。】
張義無語,心說戴修章你有點飄啊,我給你錢是讓你改善家庭的,不是讓伱去逛妓院的,書寓這種地方也是你這種小警察可以去的?
不被裏面的姑娘榨幹吃盡才怪。
一醉方休是什麽意思呢?
隻喝酒了?
書寓的姑娘雖然打着賣藝不賣身的招牌,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果然,男人有錢就變壞。
【2、您今天見過小野昭,獲得相關情報——小野昭的據點在鎮江惠民牙科診所。】
也就是說小野昭這次是回鎮江?
管他呢,反正人已經死了。
再将他的據點端了就是。
【3、您見過莫蘭,獲得相關情報-——莫蘭系金陵地下黨預備成員,今晚她和你的老熟人王乃器校長成功接頭。】
那個叫“lan”的女學生是紅黨?張義挑了挑眉,這個女生遇事淡定冷靜,倒有做特工的潛力。
想想她身邊那個一臉傲氣又懦弱無能的同學,張義就忍不住搖頭,世界上的很多事就壞在那些喜歡唱高調的人手裏,因爲這些人是靠不住的,他們的脾氣遠勝知識,浮躁遠勝經驗。
夜色漸深,月光透過雲層,灑下靜谧的光華。
一間書店的内間裏,莫蘭正和王乃器坐在一起。
莫蘭從書包裏面掏出一本書遞給王乃器,後者欣慰地點了點頭,問:
“一路上還順利嗎?”
“還好。”莫蘭淡定的臉上透着疲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将今天在火車上的經曆叙述了一遍,說道:
“這個叫張超的看着年輕,但身手很好,一個人擊斃了四名日本間諜,而且出口成章,應該受過良好的教育,我也算救過他的命,能不能和他接觸,發展他,将他策反過來。”
“不行!”王乃器斷然拒絕,或許是感覺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他歎了口氣,用舒緩的語氣道:
“你現在任務很簡單,就是在學校發掘發展一批有理想、醫術好、願意吃苦的同學,寶塔山現在最缺的就是醫生護士和藥品.
至于策反的事,組織上有專人來做。”
王乃器說着看了莫蘭一眼,用嚴肅的口吻道: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鬥争很殘酷,特務善于僞裝,我們不能被他們表面的表現所麻痹,隐蔽戰線比你想象的要殘酷.
另外,我們的組織即便多次遭遇敵人摧毀、背叛出賣,但依舊能夠頑強鬥争,是因爲我們一直遵循上級制定的隐蔽戰線的方針策略,充滿積極的、敏捷的、興奮的、創造的精神來工作。
除了個人素質和獻身精神,更要有堅定的革命意志,絕對不能像敵人那樣靠金錢和美色。”
“是,我明白了。”莫蘭鄭重地點了點頭。
交接完事情,将莫蘭送走,王乃器将書店們緊緊關閉。
然後從抽屜夾層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又找出一個小刷子蘸了蘸,小心地取下書本上的牛皮紙,展開後用小刷子刷了刷,牛皮紙上立刻出現一行行字迹。
這是一份青年知識分子的名單,他們即将奔赴寶塔山,王乃器這邊要做的就是安排好路線,做好協助工作。
他點了點頭,小心地收起,然後從床底一堆舊書裏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字典,字典空心,裏面躺着一把小手槍。
他将手槍上膛後揣入懷中,走到門後靜靜聽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開門出來。
迎着月色一路疾走,不一會兒來到金陵大學旁邊的住宿區,停在一戶人家門前。
謹慎查看了左右的動靜,王乃器輕聲敲門。
幾聲輕柔有節奏的敲門聲過後,門從裏面被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精明婦女,她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指了指屋内,然後小心地探頭查看外面,見沒有尾巴,立刻将門關上。
屋内,王乃器和一個戴着金邊眼鏡、儒雅氣質的男子握了握手,此人正是金陵地下黨負責人胡遠山。
将名單交給胡遠山後,王乃器又将莫蘭的叙述彙報了一遍。
胡遠山沉吟道:
“老王,你是對的,任何時刻都要堅持原則,不可有絲毫的大意。”
他神色凜然,揉了揉疲憊的額頭。
從1927年到1934年,紅黨金陵地下組織先後八次遭到重大破壞,雖然每一次被破壞後又迅速恢複重建,但那一次不是腥風血雨。
大批紅黨、團員被捕、犧牲,這其中就包括六任金陵地下黨的主要負責人。
這些人有的從上任到被捕犧牲,隻有幾個月,最短的隻有兩周。
犧牲時平均年齡還不到28歲,最小的隻有22歲。
他們是用生命接力,前赴後繼,才使得金陵地下組織在血雨腥風中始終巋然挺立。
這其中有各種原因,但還是因爲年輕缺乏鬥争經驗。
胡遠山每每想到這些,都覺得肩上責任重大,他點上一根煙,舒緩着情緒,問:
“你之前彙報的尖刀同志還沒有聯系上嗎?”
王乃器神色一黯,搖了搖頭,組織已經在報紙上刊登了緊急聯系方式,但尖刀依舊毫無音信,估計是出事了。
“美人魚呢?王仁民同志已經轉移到了上海,他也彙報了美人魚示警的情況,但我和寶塔山核實過,我們從來沒有這樣代号的外派特工.
目前爲止我們能确定的,這是一位同情和暗中幫助我們的同志,可他究竟在特務處還是黨務調查處,什麽身份,我們一無所知.”胡遠山歎了口氣。
王乃器同樣沉默,是啊,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