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新亨眼中那一絲失望即将變成絕望的時候,就聽小野菊三突然咆哮一聲,然後抱頭痛哭,哆嗦着嘴巴道:
“停。快停手。”
“先将人帶下去。”王新亨嘴角泛起一絲雀躍,他欣喜說道:
“小野先生,你終于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我相信你們夫妻很快就會團聚的。”
“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但記住了是合作,不是臣服,想知道我嘴裏的情報,伱們必須先答應我條件。”小野菊三擡起頭來,一臉的陰郁。
“可笑,你沒有資格談條件。”王新亨顯然不吃這套,他冷笑一聲:
“小野先生,我已經很禮遇你了,落在我們手裏,我問你什麽,你必須回答什麽,你可以提條件,但不是現在。”
“我需要考慮一下,在這之前,我要先見秀美一面。”
“不行,見面也是你招供以後的事情。”
王新亨斷然拒絕,現在他隻想趁熱打鐵拿到對方的口供,一旦答應了小野的要求,讓此人以爲自己有求于他,不知道還有什麽條件等着他呢。
“小野先生,你我雖然不是在正面戰場上擊敗對方,但大家都是軍人,我希望你像個男人一樣,兌現自己的諾言,如果你想拖延時間或者想耍什麽花招,别癡心做夢了。”
“你應該聽說過,中國有句古話,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現在我是刀,你是魚肉,是死是活,由我做主。”
小野菊三陰狠地笑了笑,臉上神色一陣變化,最終他蠕動着嘴唇道:
“我需要考慮一下。”
“考慮可以,我隻給你半個小時.我可不希望剛才的一幕再次上演。”王新亨嘲諷地笑笑,揮手道:
“将他押去審訊室。”
張義、楊文軒、王新亨幾人剛從問詢室出來,就見情報科副科長包鴻飛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他視線在王新亨臉上停留了幾秒,笑道:
“老王,還沒有拿下口供?我可是聽說你将犯人放回去了,呵呵,一而衰再而竭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你可不能做一鍋夾生飯出來,哈哈。”
“消息倒是靈通。”王新亨不屑地笑笑,問: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審訊犯人嗎?跑這裏來幹什麽?你們情報科目聰耳靈,什麽時候靠着我們行動科吃飯了?”
“呵呵,處長都說了情報共享,怎麽,新亨兄你有意見?”包鴻飛聳了聳肩,不以爲然地笑笑,然後拿出手上的文件夾拍了拍,道:
“犯人的口供我們可是已經拿下了。”
張義幾人一驚,想不到情報科隻比他們快行動了半個小時,這麽快就拿到了口供。
王新亨目光陰沉了幾分,不置可否道:
“哦,都招供了什麽?”
包鴻飛此刻卻拿捏起來,笑道:
“怎麽新亨兄不讓我嘗嘗你武夷山的好茶?”
“哼,也不怕将你噎死。”王新亨回怼了一句,率先往辦公室走去。
到了辦公室,幾人落座,秘書送上茶水。
包鴻飛品嘗了一口香茗,說了聲“好茶”,然後神色一凜,嚴肅道:
“根據日本間諜的交待,我們内部可能有鼹鼠。”
“什麽?”
這話一出,張義幾人的大驚失色!
特務處裏面有日本人的鼹鼠?
眼看王新亨臉色陰沉,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包鴻飛笑了笑,道:
“可能是我沒有說清楚”
在他的講述下,幾人很快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情報科抓住的那名禮帽男名叫朱本利,公開身份是一家木材店的老闆,真名酒井宏樹。
此人屬于“菊花”小組的另一成員,主要負責的是小組的經費問題。
手下有一名夥計和一位銀行的出納,都是日本間諜。
據酒井交待,在事發前他在大街上收到了一個密寫的傳訊紙條,所以才冒險上門給小野菊三示警。
“密寫紙條?也就是說我們在抓捕楊中州的第一時間,對方就收到了信息?”王新亨臉色沉重。
“應該是這樣,所以現在我們也不敢肯定,到底消息是從特務處洩露的還是其他途徑。”
“會不會是參謀部?”楊文軒道。
“我一直覺得周正此人值得懷疑。”張義再次提出此人,堅持他的看法。
包鴻飛挑了挑眉,道:
“你們抓人是昨天,消息是今天洩露的,至少可以說明消息在敵人手中轉了幾手。
而且傳訊的人極其小心謹慎,不然不會選擇酒井這樣的下線.
但這裏也有問題,對方是如何知道酒井的身份的?或者兩人認識,隻是對方不願意暴露身份?”
“.”
幾人讨論了半天,沒有得出結論。
但不管怎樣,現在可以确定的是消息确實洩露了,另外在暗處還潛藏着一個知曉特務處行動的人。
具體是哪個部門,是誰,不得而知。
鼹鼠?
此刻就聽包鴻飛慎重道:
“新亨兄,别怪我多嘴,這個小野菊三你要抓緊時間了,鼹鼠能知道楊中州被捕的事情,萬一也将小野菊三被捕的消息洩露了呢?
萬一日諜有什麽安全防範措施,通知他的下線全部轉移了怎麽辦?到時候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怎麽辦。”王新亨冷笑一聲,嘴上這麽說着,身體卻很誠實地站起來,他看了眼手表道:
“時間到了,我們現在就去審訊室。”
幾人剛出辦公室,就見一個便衣特務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一臉驚恐道:
“科長,不好了,犯人口吐白沫死了”
“什麽?哪個犯人?”王新亨一把抓住小特務的領口,目光攝人。
“就小野小野菊三。”便衣一臉恐懼,結巴道。
“轟”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王新亨一腳将小特務踹翻在地,從後背拔出手槍,子彈上膛,咄咄逼人問:
“說,到底怎麽回事?”
小特務吓得魂飛魄散,渾身顫栗,結結巴巴道:
“小野.小野說想喝水,然後他就招供.
喝了水然後又要吃東西我們不敢答應後來
後來邢國忠邢隊長說吃點東西又沒有關系,然後他去食堂拿來一個包子,犯人吃了後說要休息,然後不一會就口吐白沫沒了動靜”
“邢國忠人呢?”
“不知道啊,剛才就不見了。”
“滾蛋。”王新亨一腳将便衣再次踹翻,讓衛兵押解起來,然後迅速趕往審訊室。
然而到了審訊室,就見小野菊三嘴角殘留白沫和黑血,人早就死透了。
王新亨臉色大變,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