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冷眼看着楊中州,不管此人是不是日本間諜,自家的女傭是日本間諜,他本人就脫不了幹系。
他剛想說話,就見一陣刺耳的汽車刹車聲傳來,幾輛軍用吉普車停在了巷子外面。
楊文軒帶着一衆殺氣騰騰的黑衣大漢走了過來。
他瞥了一眼楊中州,粗暴地捏住他的下巴,輕蔑道:
“楊中州?我還以爲是什麽人物呢,原來是個小白臉。”
楊文軒冷哼了一聲,臉色一邊,笑呵呵看着張義說道:
“沒想到這麽快就得手了,太好了,人我先押解回去審訊,你這邊開始搜查他家。”
“另外,劉魁。”
他點出劉魁,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馬上帶人去搜出楊中州的辦公室,再将他的人事資料給我提取出來,記住了,科長已經打過招呼,任何人不得阻止。”
“是。”劉魁挺身一個敬禮,臉上堆起一絲興奮,知道是小黃魚起效果了,楊文軒這是爲他安排功勞啊!
這次再立下功勞,說不定他就可以代替胡甯通出任隊長的職務了。
他應答一聲,興緻勃勃地帶着人走了。
……
這邊告辭楊文軒,張義也帶人進入楊家。
楊中州的家是一進的院落,似乎用心打理過,顯得素雅整潔。
進門是一個敞亮的天井,兩側擺着不少名貴的花草。
院内一共有五間房子,雖然看起來不算奢華,但收拾的井井有條。
張義環顧一眼四周,揮揮手道:
“開始搜,仔細點,一絲一毫,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是。”
看着一衆便衣特務魚貫進入其他房間,張義直接走進正房。
素雅溫馨,這是張義的第一感受。
窗簾是一層白紗一層花布,此刻依舊閉合着。
左邊是書桌,桌布上面除了書籍,還擺放着一隻花瓶,插着一束鮮豔的菊花。
“秀美菊三,所以喜歡菊花?”
張義冷笑一聲,将目光投向書桌上的相框。
第一張是楊中州的單人照,背景似乎在日本,照片上的他西裝革履,看上去意氣風發。
第二張是合照,楊中州站在中間位置,旁邊是幾個穿西裝打領帶的青年,似乎是日本人。
第三張照片是全家福,一位滿臉慈祥的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笑的很溫婉,後邊站着一身少校裝的楊中州,旁邊還有一個梳着劉海穿海藍色學生裝的少女。
看了幾眼,張義将視線投向内側的卧室,一張大床,床頭櫃上同樣放着照片和插花,旁邊是一台收音機。
張義戴上手套,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隻見裏面放着一支鋼筆和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上并沒有内容,但有撕毀的斷頁,他想了想将筆記本收起,看了一眼床下。
床下放着一個瓷盆,火盆上有煙熏火燎的痕迹,但顯然已經清理過了,此刻什麽東西都沒有。
見沒有什麽發現,張義對門外等候的幾個隊員點點頭。
“記得書籍擺放的位置,要是記不住就做好記錄,開始吧。”
“是。”
随着一陣四處亂翻發出的乒乓乓乓的響聲,房間徹底陷入混亂。
張義剛退出門外,就聽到彙報。
“報告隊長,在女傭的房間衣櫃夾層發現電台一部。”
“報告隊長,在廚房的稻米中發現手槍兩把,手雷4個。”
“有沒有發現密碼本?”張義立刻問道。
“沒有發現。”
“暫時沒有。”
幾人懊惱道。
“再交叉搜查一遍。”張義有些不死心,自己也加入了搜索的隊伍。
可一圈下來,還是沒有發現密碼本,他将目光投向正屋的書籍上,道:
“将能帶走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留下幾個人看守這裏,繼續搜索。”
“是。”
特務處情報科。
包鴻飛坐在科長楊榮對面,看着老神自在一個人對弈的楊科長,終于沉不住氣道:
“科長,是不是給處座打個電話,行動科今天又抓了兩個日本間諜,一個還是少校參謀,這拔出蘿蔔帶出泥,說不定後面有大魚呢,您就一點也不心動?
您是沒有看見王新亨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就差把情報科的全是廢物寫在臉上了。”
情報的世界裏面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不會有永遠的朋友,官場職場亦然。
面對王新年的事情,包鴻飛和科長楊榮有間隙,有利益沖突,但在情報科的利益面前他們又是一緻的。
楊榮掐去一顆黑子,不以爲然道:
“哪又如何,人家行動科自己發現的線索,我們總不能舔着下巴湊上去喝湯吧?”
“楊科長啊,這是喝湯吃肉的事嗎?如果所有的案子都是行動科辦的,老闆怎麽想?手下的兄弟怎麽想?”
“行了,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紅黨,這才是黨國的頭号大敵,幾個偷雞摸狗的間諜發個情報,打個黑槍,能影響正面戰場嗎?”楊榮不屑地笑笑,繼續道:
“包副科長,人呢,不僅要低頭看路,還要擡頭看天,委座最近一直嚷嚷要去西北。
去幹什麽?
你我比誰都清楚,伱要是有閑心,就多抓幾個紅黨出來,也讓處座臉上有光。”
“是是是,科長您說的是。”包鴻飛見楊榮勸不動,敷衍幾句,然後出了辦公室。
走廊裏面迎着一個心腹,包鴻飛問:“怎麽樣了?”
心腹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小聲道:
“還在刑訊,不過應該快了,剛才行動隊的張義帶着搜到的電台回來了,看來鐵證如山啊!”
“張義!”包鴻飛念叨一句,又問:“也就是說這次的線索又是這個張義找出來的?”
“是。”
“這樣,你找找此人的資料,先和他接觸下,看看他願不願意到我們情報科來,少校的職位任他挑選。”
包鴻飛囑咐一句,打發手下離去。
他心底冷笑一聲,等挖走你們的人我看你怎麽說,哼哼,張義能抓日諜就不能抓紅黨?
張義這邊還不知道有人在惦記自己呢,回到特務處他立刻到了審訊室。
将搜查的結果彙報給楊文軒,然後看向場中。
潮濕血腥的審訊室中,楊中州被安置在一邊“旁聽”,另一邊閃着冰冷寒光的刑具上正捆着“劉媽”。
此刻她已經皮開肉綻,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可是此人卻是個嘴硬的,鐵鞭下去隻是悶哼幾聲,然後一臉仇恨蔑視地看着施刑者,在鞭子停止的間隙她還會吟唱莫名奇妙的日本歌曲。
楊文旭冷笑連連,狠辣道:
“直接上電刑。”
然後他一臉陰郁地看向坐在一旁止不住顫抖的楊中州。
“楊少校,夜晚可才剛剛開始,你想好了嗎?
剛剛可是在你家裏搜到了電台和武器,你别告訴我,你對此一無所知?”
…….
感謝大家的票票,關于錯别字的問題,我都是軟件檢測一次,自己檢查一遍,發布後再讀一遍,然後修改,感謝捉蟲,有時候騎驢找驢自己找不出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