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楊文軒立刻将劉魁喊來,和張義三人一起分析案情。
劉魁一聽要查情報科,興奮道:
“早就應該這麽幹了,情報科一家獨大,唯我獨尊,誰知道他們那裏有沒有老鼠,我覺得這個叫美人魚的肯定是潛伏在他們内部的紅黨。”
“行了。”楊文軒煩躁地揮了揮手,将文件袋打開,指着裏面一疊個人簡曆,道:
“先篩選幾個人出來問詢談話,看看情報科哪些人和王新年有仇,又能接觸到情報.”
說着他歎了口氣道:“最好是選個沒關系的倒黴蛋,先将這件事情應付過去再說。”
張義翻着簡曆,皺了皺眉問:
“組長,按理說王新年沒有動機,不過例行詢問還是要做的,是不是派人去他家裏找他老婆核實一下他昨晚回家的時間?”
“也好。”楊文軒指了指劉魁,道:
“就你去吧,記得客氣點,問詢不是搜查,不要搞到最後不好收拾。”
“放心吧,組長,我明白,痛打落水狗也不是這個時候。”劉魁呲了呲牙,轉身走了。
張義看着劉魁的背影微微一笑。
王新年家是個獨門獨戶的二層青磚小樓,帶一個獨立的小院。
劉魁帶着幾人進去的時候,就見他太太正坐在布置的富麗堂皇的客廳喝着咖啡看報紙呢,旁邊還侍立着一個女傭。
雖然知道王新年是個花叢老手,他太太姿色肯定不平庸。
但王太太馬曉梅的美貌還是讓劉魁多看了幾眼。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旗袍,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鵝蛋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一雙桃花眼勾人心魄。
此刻她翹腿坐着,一雙修長的大腿讓人想入非非。
劉魁咽了口唾沫,揚了揚手上的證件,正色道:
“王太太,失禮了,在下行動科劉魁,奉命前來向你核實幾個問題。”
馬曉梅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
“有什麽就問吧,不過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
結婚前給我說是做生意的,結了婚才知道是幹特務的。
神神秘秘的,早出晚歸,還什麽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哼,出事了還不是家裏人承擔後果。”
劉魁苦笑一聲,幹特務的誰沒有幾個化名幾個隐藏身份呢,用戴老闆的話說就是公開領導秘密,秘密領導公開。
當下客氣問道:“王太太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咱們就進入正題,你回憶一下,他昨晚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馬曉梅輕輕撫摸着肚子,皺眉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說着吩咐身邊的丫鬟道:“小紅。”
小紅屈了屈身做個萬福,思考道:
“先生昨晚應該是三點回來的,具體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正睡得模糊呢,不過汽車響的時候,我聽到打更的聲音。”
“三點?”劉魁疑惑地點了頭,證據王新年的自述他二點過到的情報科監視點,待了一會就離開了,算算距離,最遲兩點半也應該到家了,那麽剩下的半個小時王新年幹什麽去了呢?
劉魁覺得這裏面肯定有秘密。
他兇狠地盯着小紅道:“伱确定嗎?”
小紅瞥了一眼太太,惴惴不安地點了點頭。
劉魁一喜,繼續問道:“然後呢?他回來都幹什麽了?”
小紅蹙着眉毛,想了想道:“.好像是我問先生要不要洗漱,先生直接就進書房了,然後我就回去睡了。”
“哦”,劉魁目光一閃,點了點頭,看向王太太,問:
“我們能去書房看看嗎?”
“小紅,你帶他們去吧。”王太太點點頭,吩咐一聲,然後就轉身上了二樓。
劉魁本以爲要費點口舌,卻不想這麽簡單,在小紅的帶領下進入書房。
隻見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裏面全是書和資料,牆上還貼着密密麻麻的便貼和照片。
劉魁掃了幾眼,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走到門口,有些失望地問一旁侍立的小紅:
“嗯,最近王組長就是你家先生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或者說家裏來過什麽可疑的人?”
小紅憋嘴道:“先生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書房從來不讓我進的。”
她冷哼了一聲,歪着腦袋想了想突然說道:
“沒來什麽人,哦,對了,今天早上我收報紙的時候發現了一封信,寫着什麽梅先生收,這家裏哪有什麽姓梅的。“
“哦”,劉魁笑笑,道:“說不定是你家老爺的化名呢,哈哈。”
這麽說着劉魁突然一個激靈,嘴裏念叨着“梅先生、美人魚”,一把拉住小紅問:“信呢?”
“哎呀,你弄疼我了。”小紅掙紮着出來,冷哼一聲,邁着碎步從茶幾上拿過報紙和信件摔到劉魁手裏。
劉魁一臉激動地拿過信件,隻見信封上歪歪咧咧寫着梅先生幾個字,上面連郵票都沒有,這顯然是一份直接塞到王家郵箱的信件。
看身邊幾個特務一臉好奇又疑惑的模樣,劉魁冷笑一聲,直接将信件打開。
隻見上面寫着:
美人魚:
感謝你及時提供的情報,我和同志們已經安全轉移,組織上通過認真考慮,已經決定吸納你加入我們,并繼續戰鬥在敵人的心髒中。
祝賀你,我的同志。
後續的聯絡方式會再通知你,期待有一天我們能在寶塔山見。
祝平安,鵝卵石。
信件内部的文字卻不是手寫的,而是從報紙上剪裁下來粘貼上去的。
一封信讀完,劉魁既困惑又激動。
困惑的是他自己都不相信王新年會是什麽美人魚,雖然他内心非常希望。
激動的是此刻白紙黑字鐵證如山。
劉魁不可置信地将信件再看了一遍,臉色一陣變幻,突然沖到客廳拿起電話。
“喂,組長.我是劉魁,組長,我有重大發現,電話裏不方便說,我馬上回來。”
劉魁興奮地帶着人馬離開,出了門想了想,又吩咐兩個兄弟看守,上了車後風馳電掣向着特務處趕去。
這邊看着劉魁等人離開,王太太馬曉梅皺眉歎了口氣,摸了摸肚子,臉上閃過一絲果決,拿起卧室的電話,撥出一個電話,道: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現在怎麽辦?你那邊還要多久?”
特務處,劉秘書辦公室。
放下電話的劉秘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惴惴不安地出了口長氣。
今天早上他收到一封信件,一封威脅恐吓信,如果不按照對方說的做.
劉秘書每天總是早半個小時到,第一件事就是打掃科長辦公室的衛生,然後泡好茶。
等他再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門縫裏面塞入了一封信。
信上說王新年已經發現自己和他老婆的醜事雲雲,并已經準備對他下手。
他特意檢查過,信上根本沒有指紋,而且信的内容是從報紙上剪下來拼湊的。
劉秘書知道此人肯定是行動科的,想要查也很簡單,去門衛處問問那個時候誰進入的特務處,說不定就可以找到懷疑目标。
可他不敢,又想到馬曉梅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最後劉秘書隻能按照對方的指示給馬曉梅打去電話.
“老王,對不住了,我們是真愛,再說了,我也是被逼無奈……”
深深歎了口氣,劉秘書雖然不知道對方給王新年的信裏面寫了什麽,但如此拙劣的陷害能置王新年于死地嗎?
萬一王新年僥幸逃脫,到時候自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裏,劉秘書想到神秘人的第二個要求,躊躇了一會,拿起電話,撥出一個号碼。
“表弟,吃飯了嗎?…見面說吧!”
辦公室的電話說不定有竊聽器,劉秘書可不想留下罪證。
拉開抽屜,看着裏面躺着的十根金條,劉秘書隻想早點把它們送出去,謀求一個外放的機會,這特務處他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