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後一個問話結束的劉魁來到會議室,之前的那名秘書再次出現。
“安靜,肅立。”
衆人安靜下來,就見行動科副科長王新亨端着茶杯走了進來。
在主位上坐定,王新亨壓了壓手道:“大家都坐吧,我估計大家都很好奇剛才來那麽一出爲的是什麽,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但大家都是事件的參與者,還是有資格知道的。”
“劉秘書”
說着示意了秘書一眼。
劉秘書翻開一個文件夾,扶了扶眼鏡,嚴肅道:
“經查,行動科4組組長程友嘉,原名程友定,40歲,系紅黨打入我特務處高級卧底,代号漁夫。”
盡管大家都覺得程友嘉肯定是出事了,但随着劉秘書這話一出,衆人還是嘩然一片。
然後會議室内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程友嘉是紅黨高級卧底?
張義愕然地看了一眼劉魁,隻見劉魁也是鼓着眼睛,嘴巴微張,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張義可是今天還聽劉魁說程友嘉是戴老闆的心腹和馬屁精呢,怎麽突然就成了紅黨卧底?
“肅靜!”劉秘書呵斥了一聲,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
王新亨将茶杯放下,樂呵呵地笑笑,道:“是不是難以接受?想不明白?
呵呵,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實和證據确鑿,由不得我不信,就連老闆聽到這個消息也愕然當場,連說了幾個可惜了。”
說着王新亨拍了拍手,劉秘書點了點頭,出門後抱着一台監聽設備走了進來。
他在設備上操作了一會,按下播放鍵。
設備中響起一段對話:
“老吳,出事了,你的那名夥計改嫁了。”
“知道了,我會處理。”
“我就在你對面,馬上走。”
“…你怎麽辦?”
“不要管我,馬上送客人離開,再見!”
張義聽出來,電話中的聲音确實是程友嘉,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但依然能辨别出來。
聯想到今天的行動,顯然程友嘉在行動前向菲林書店打過電話,隻是不知道電話早就被竊聽了。
他的通風報信也成了打倒他的最有利證據。
再聯想到情報科那位王組長盛氣淩人的臉,張義估計程友嘉早就被監視了,說不定今天的行動就是爲他特意設計的。
果然,就聽王新亨繼續說道:
“這件事是情報科和我們行動科商議後報戴老闆批準後的一次聯合行動,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證據事實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信。”
“大家可能不知道,情報科的王組長王新年這個人早年縱橫情場,流連忘返于煙花之地,逐漸練出了一項本事.
程友嘉此人也算老資格的特工了,34年就進來了,雖然爲人不苟言笑,但做事勤勤懇懇,不貪财,不好色,可謂上下皆有口碑。
可就是這麽一個人最近竟然多次出入書寓,自然引起了王新年的好奇.”
王新年調查之下發現了一個驚人事實,程友嘉去書寓竟然不是pc,而是找姑娘說話.
可程友嘉告訴大家的可不是這樣,雖然程友嘉身上有胭脂香水味,但有沒有和女子睡過覺怎麽可能逃過情場浪子王新年的眼睛和鼻子,瞬間就對程友嘉的身份産生了懷疑。
在王新年的遠距離監視之下發現,程友嘉每隔幾天就要去一趟菲林書店。
他懷疑菲林書店是紅黨的一個聯絡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監視,他将目光鎖定在了書店一名新來的夥計身上,後來以他母親做要挾,将對方策反成了暗線。
在夥計彙報書店後院中有一位受傷的病人後,王新年依舊按兵不動,繼續放長線釣大魚,直到今天有新的送貨人上門,夥計發出暗号
因爲那名病人要被接走了,再不行動到時候隻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王新年和情報科的策劃下,這才有了程友嘉搗毀菲林書店的行動,可謂一石二鳥之計。
聽了王新亨的解釋,衆人恍然大悟。
但張義隻覺得遍體生寒,想不到成功潛伏幾年的程友嘉就因爲一絲破綻就遭到了懷疑,最後暴露.
特工戰線果然是在刀尖上跳舞,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伱的是什麽,深淵或者地獄。
這些情報處的人果然都是高手,殺人于無形之中。
自己需要學的太多了。
“科長,上面會怎麽處理程.程友嘉。”有人問道。
王新亨搖了搖頭。
“戴老闆也很惋惜,承諾他隻要寫下自白書,幡然醒悟,供出自己知道的情報,可以繼續爲特務處效力。
可惜了,這厮是個死硬分子,不但将老闆的秘書臭罵了一頓,還對老闆這樣的人隻能殺雞駭猴了”
“不得不說程友嘉真是一個傑出的演員和特工,我還真有點佩服他,如果不是這次出了纰漏,說不定他會永遠潛伏下去,還是那句話,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好了。”
王新亨起身,擲地有聲:
“這件事到此爲止,家醜不可外揚,你們都清楚家法,希望大家引以爲鑒,莫要以身試法。”
冷峻的目光讓所有人心下一寒。
王新亨一走,會議室内喧嘩起來,衆人交頭接耳。
不想這個時候王副科長的秘書小劉再次去而複返,說道:“楊隊長、胡隊長,科長有請。”
楊文軒和胡甯通對視一眼,眼中精光閃爍。
看着兩人興緻昂揚的背影,劉魁笑道:“看來新的組長要在他們二人中間産生了。”
“你覺得會是誰?”張義小聲問。
“誰知道呢,不管誰當組長,我們還不是幹活的命?”
劉魁聳聳肩,但眼中還是露出一絲向往。
“好了,先去吃飯吧,我還說要請你和組程友嘉一起吃飯呢,呵呵.”
劉魁搖了搖頭。
兩人在特務處的食堂吃了一碗牛肉拉面,再回到會議室的時候,就見楊文軒已經回來了。
“隊長,我們什麽時候去搜查紅黨?”
“不急,上峰已經将任務交給了一組,就由一組負責吧,誰抓不是抓呢。”
楊文軒意興闌珊道。
“隊長,這.”
“劉魁是吧?現在你應該叫楊代組長了。”胡甯通在旁邊插了一句,将代字咬的格外重,然後敷衍地敬了個禮,帶着兩位副隊長離去。
原來是升官了,難怪對紅黨的事情不在乎了。
“哼,長官就是長官,什麽代不代的。”
劉魁對着門口說了一句,似乎在回敬胡隊長的冒犯,然後“啪”一個敬禮。
“組長。”
張義暗罵劉魁這厮馬屁精,也不給自己使個眼色,連忙跟着敬禮。
“暫代而已,用不着這麽嚴肅,還和以往一樣。”
楊文軒笑擺擺手,眼中還是盡顯得意。
“行了,今天累了一天,你們又是初次執行任務,現在都回去休息吧。”
“是。”
張義巴不得早點回去呢。
兩人在隔壁領回了配槍,各自回家。
到了住處,張義小心檢查了門鎖,從正門進去,到了卧室門口,突然瞳孔放大。
家裏進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