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三井左門利郎都不能說是苦惱了,用煩躁這個詞更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一邊是森泰吉郎每天話裏話外的聯盟關系,一邊則要面臨着三井财團内部那麽多受影響的企業的催促。
現在那些以索尼和東芝爲首的收到影響的企業已經非常的不滿,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他們認爲三井左門利郎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爲了森大廈損害他們的利益。
财團不是一言堂,他對内部的掌控力可達不到羅念中的那種程度。
是,森大廈當初爲了他們的支持拿出了20%的股份,可這些股份的價值對他們來說和自己企業的價值是遠遠不能比的。
而且森家也沒有吃虧,他們可也拿出了股份交換。
商場裏講究的是利益,當利益受到影響時就應該及時止損而不是毅然決然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如果是這種思維,那麽三井左門利郎也不配當這個會長了,因爲他隻會把各家公司推向深淵。
所以以索尼,東芝爲代表的企業向三井左門利郎下達了最後通牒。
如果三井左門利郎不肯低頭還是力挺森泰吉郎,他們會自己和羅念中達成和解。
這才是三井左門利郎最害怕的,這件事真要發生的話,就代表着他對三井财團失去了領導權。
那麽一個不能讓三井财團各家企業服從的三井會長,别說會長職務了,在三井家族裏都要被彈劾架空。
不說别的,就是他那個弟弟就很有機會。
最少他姐夫家,也就是三井财團最核心産業的豐田家族不會反對。
一直以來,豐田家族的家主都會迎娶三井家族的大小姐,這個傳統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
而當代豐田家的主母正是三井左門利郎的親姐姐。
除了他,他的弟弟秀吉也從小備受這個姐姐的寵愛。
所以家族真的要讓秀吉上位,最少豐田家族是不會有意見的。
豐田家族沒有意見,索尼,東芝,櫻花銀行和三井物産因爲是這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已經開始逼宮,三井左門利郎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抛開其他原因不談,三井左門利郎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隐忍,以大局爲重。
可是從小就沒有被人這麽唱過反調的三井左門利郎就是一時咽不下這口氣。
這已經不是唱反調了,簡直就是給了他一腳然後踩着他說道“小子,以後看見我繞着走,沒事的時候在家裏老實待着,成年人的世界不是你能參與的”。
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倒是敢和羅念中一樣賠錢賺吆喝,可是其他人可不願意這麽做。
你有錢你出呀,關鍵是他還沒錢,他的錢是家族的,不是他自己的。
唯一的優勢,也就是官府方面現在也被牽制的死死的。
正治講究的是平衡和妥協,官府方面現在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不然一個反傾銷和惡性競争就可以叫停對方的計劃并處以大筆罰款,哪還有現在什麽事情?
想了很久的三井左門利郎動作緩慢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吉郎,對不起了,我以後一定會補償你的”。
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三井左門利郎所有的力氣,都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挂斷了電話。
……
“父親大人,難道這次我們就這麽認輸了嗎?”
森泰吉郎挂下電話,一旁聽到了通話内容的森念臉上寫滿了不甘心三個字。
“大哥,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如果光憑我們單打獨鬥是絕對不可能有勝算的”。
弟弟森章的話森念如何不清楚,連三井家族都低頭了,他們森家就更沒有能力和對方鬥了。
他們森家是不怕羅念中的這套組合拳,可是沒有三井财團的幫助也就代表着失去了官府的力量,而六本木新城的計劃就是官府方面的博弈。
“我就是不甘心,算上之前出售給三井家族的股份,前前後後我們損失了30%的股份,現在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
森泰吉郎看着大兒子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搖了搖頭。
說實話,就商場上的氣度和氣魄來說他更看好自己的小兒子。
可是他也知道他大兒子的優點,那就是穩健,或者說是膽小。
打江山的時候他大兒子的這種性格是絕對不适合的,可要是守江山,他大兒子的這種表現卻更讓他放心。
“這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是有價值的,有時候暫時的失敗并不一定是壞事,就看你能不能抓住長遠的機會”,
森泰吉郎并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麽生氣,而是語重心長的教育起了兒子。
“三井家族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是一個财團的領導者和核心。
對于他們來說,凝聚财團内企業的凝聚力比賺錢什麽的可重要多了。
隻有這些企業彙聚在三井财團旗下他才是财團,如果内部都不團結,他們就和我們現在一樣,有時候隻不過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所以就像三井左門利郎說的那樣,在将來時機合适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幫助我們的,要不然财團内部的其他企業會怎麽看?
雖然那些企業今天得了好處,但難免今天我們的下場不會是明天的他們。
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穩健發展,等機遇來到時抓住并轉換成勝利的果實”。
看着兩個兒子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森泰吉郎心裏是滿意的。
“記住,一時的勝利不叫勝利,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随着三井左門利郎的低頭,以索尼爲代表的供應商們反應的很快,當天晚上就托人把一封請柬遞到了羅念中手裏。
請柬很簡單,闡述了一下雙方之間可能存在一些誤會,爲了消除這種誤會,想宴請羅念中當面聊清楚。
“誤會,這幫島國人還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呀”。
羅念中看了一眼就把請柬仍在了桌子上臉帶諷刺。
“董事長的意思呢?”。
羅念中用手點了點一臉詢問樣子的韋爾奇“這可不像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學起這套了?我是不是應該考慮換一個總裁了?”
韋爾奇随後苦着一張臉“沒辦法,誰讓我有一個被稱爲經營之神的董事長呢?”。
韋爾奇這明顯是在取笑羅念中。
經營之神,這是島國媒體給羅念中起的稱呼。
在島國,這個神那個神太常見了,常見到讓人感覺這個名号怎麽這麽不值錢呀。
尤其是在羅念中韋爾奇看來,這更像是搞笑而不是贊美。
“明天晚上你去赴宴吧,我就不過去了”。
什麽也不用交代,韋爾奇就這點好。
他的經營理念和羅念中的高度重合,那就是和氣生财重利益。
現在這個情況在拿捏三井财團毫無意義,雙方争個你死我活對誰都不好,畢竟遠東不可能放棄島國這個現階段東方最大的市場。
這也就是開戰的戰場不是三井家族的主戰場,還是通過這種賠本賺吆喝的方式,最主要的還是盟友們頂住了官府的壓力。
要不然羅念中想和三井家族在島國扳手腕,一點機會都沒有,這點羅念中有自知之明。
和談是和談,該有的罰款不用說相信韋爾奇也不會給對面免了。
這是鑄就遠東在島國威嚴的好時候,韋爾奇明白應該怎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