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即便是對戰，也不至于殘肢斷臂漫天的掉落。
而且，這些全都是他大明的百姓，不是敵人。
京城，也更是作爲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這一次的損失，不僅僅是人口傷亡那麽簡單。
更多的是，這一次的爆炸導緻的政治經濟的削弱，大量官員的突然死亡，等會兒就是最爲棘手的事情。
如今爆炸的位置正是北京内城的西南隅。王恭廠是皇家的兵工廠，兼火藥局，是專門做火藥的地方。
之前正是因爲考慮到這玩意的重要性，既是兵工廠，又是做火藥的工廠，不管是政治還是軍事上的重要性都很強，所以明代把它安排在城内，而不把它布置在城外。
之前也考慮過這裏可能會發生爆炸，影響皇宮的安全，才把它安排在城旮旯的地方。
這地方大概距皇宮大約有三公裏，也是老朱家的皇帝親自審批認定的皇家安全距離。
不過，這個距離是朱棣當皇帝的時期設立的，在大明永樂十八年，也就是1420年，它隸屬于工部。
蕭然緩了一會兒，現在也冷靜下來了。
對着朱元璋說道：“大姨夫，我們現在得趕緊去看看皇宮之中如何了，皇帝怕是吓得不輕，還有如今的朝廷肯定也是一片混亂，這個時候也需要你去安定人心了。”
朱元璋也點點頭，面色沉重。
蕭然可以說是一邊忍着心中的惡心，一邊朝着皇宮那邊趕去。
雖然火藥廠的人不算多，隻有監廠太監一人，工匠三十餘人，還有一些臨時招募來的幫工。
但是裏頭日産火藥約兩噸，常貯備量約爲千噸。
這些火藥是專供京營禁兵之用，如果沒有戰争，火藥銷耗量少，貯備量則會更多一些。估計貯存要有兩三千噸。
剛才也就是有個至少有個兩千噸的火藥爆炸。
……
眨眼間，蕭然和朱元璋就已經到了皇宮之内。
此時，朱由校還在桌子底下，身子不斷的發抖，似乎是失了神。
“身爲皇帝，此時還躲在這兒？”看着朱由校那連蕭然都不如的模樣，朱元璋一邊着急，心中一邊來氣。
朱由校聽着這訓斥，擡頭一看，更是吓得不輕：“太祖…太祖皇帝！朕難不成是真的已經死了，這才見到了太祖。”
一下子，朱由校癱倒在地。
再加上方才的爆炸讓他耳鳴，更是一下子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這一瞬間，他滿心的隻有下意識的恐懼。
這次的爆炸還真是個麻煩事。
蕭然已經預料到，這次的任務的完成度能夠達到以前的一半就已經很不錯了。
正在蕭然打算把朱由檢拉出來的時候，又是一波猛烈的餘震，讓他差點站不住腳摔在地上，還是連忙扶住了桌子才好。
“吓我一跳，還有又要炸一次。”
蕭然心驚膽戰的捂着胸口。
最早記載這次災害的文獻是北京《京報》。
這次大爆炸事故發生的第二天，官辦的《京報》就發表了一則消息，說是王恭廠發生爆炸，爆炸的沖擊波把“石驸馬街石獅重五千斤，飛出順承門外”。
順承門外那是已經十公裏外的地方！
之前看這些記錄的時候，蕭然隻覺得這不可能，八成隻是朱由校這個皇帝想要把這場事故顯得離奇且富有神話色彩一點，好降低自己這個皇帝受到的影響，叫人放出的話。
但是現在，蕭然是真的信了。
正史對這個災害的記載，起碼是可信的。
《明史》載：“天啓六年五月戊申，王恭廠災，地中霹靂聲不絕，火藥自焚，煙塵障空，白晝晦冥，凡四五裏。”
隻是《國榷》中曾經還提到過，紫禁城在此爆炸以前曾着過一把大火，火後，調集三萬人重修宮殿。
爆炸也正是工人在高空作業時，這下突然傳來一股強烈的沖擊波，這三萬人怕是都不死也殘。
朱元璋那個暴脾氣已經忍不住将他給拎出來了。
“行了，咱是活着的，你也還沒死。”
“這次爆炸如何應對，咱們得趕緊想想辦法。”
可是朱由校被迷迷瞪瞪的拽出來了也還是不明白。
“爲何朕沒死，還會見到太祖？”
“太祖已經去了那麽多年了，怎麽可能還活着？”
蕭然見着朱元璋的臉色都黑了，連忙上前一步，對着朱由校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我是超時空公司的董事長，蕭然。我來自于幾百年後的未來，至于朱元璋，也就是你口中的太祖皇帝，也是我們穿越時空帶來的。”
“穿越時空？！”
聽着，朱由校的眼睛瞬間一亮：“那這世上可是真的有仙人？仙人，伱可是來救朕的？”
“我不是什麽仙人，沒有所謂的法力和神術，隻不過是知道的事情比你們多一點，但是能夠做成怎麽樣，還是要你自己來辦。”
“唉，這皇帝，當真是當着沒意思。”朱由校本來就一門心思全部都在木雕藝術上，現在遭到如此變故，心中更是覺得當這個皇帝當的厭煩。
朱元璋驟然冷了臉，聲音中帶着幾分怒意：“你要是不想當皇帝，這世上有的是人想當。”
“今日，咱便撤了你這個皇帝也是無妨的。”
蕭然倒是看得很開，對着朱元璋勸說道：“大姨夫你别生氣，人各有志，每個人也都有自己擅長的天賦技能，朱由校的木工活兒确實是不錯，每次做出來的東西叫太監去市場上賣，總會有識貨的人高價買走。”
“而且連木質噴泉這個東西都已經叫他研究出來了，機關術方面，朱由校更加擅長。不如換個人當皇帝，朱由校當一輩子的太上皇，閑散輕松的富貴閑人，不涉朝政便是。”
蕭然想了一下，如此也是可行的。
“既然如此，那也好。”朱由校立馬就答應了。
“不如就把皇位給弟弟吧！還有魏忠賢定要重用，他是朕用着最順手的太監。”
蕭然的瞬間黑了。
不提魏忠賢倒也還好，想起來這個地位比肩皇帝，實權甚至比皇帝還要大的太監他就心中來氣。
“不行，不殺了他都算好的了。”
朱元璋還是頭次見蕭然這麽直白的發表意見。
忍不住對着蕭然問道：“這太監是怎麽回事？”
“等等，你還是從這小子自身做的事兒講講吧。”其實朱元璋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換皇帝不是小事兒。
蕭然點頭，道：“我先說魏忠賢吧，他少時家境貧窮，混迹于街頭，不識字，但卻懂得射箭與騎馬。”
“後來因爲喜歡賭博，迷戀酒色，魏忠賢經常和一群惡少年賭博，有次，他賭博大輸後便恨而自宮，改姓名叫李進忠，進宮當了太監。”
“說起來這個人，真的不得不說，皇宮之中的破事兒真的挺多。”
吐槽的時候，蕭然的臉都黑了。
“有傳言說，魏忠賢因早與宮中太監熟識通融，因此未淨全身，仍有一粒睾丸不過這一點暫且可以保持懷疑态度。”
“而魏忠賢，和魏朝，還有皇長孫的乳母客氏，三人之間有着不得不說的二三事。魏忠賢自萬曆年間被選入宮，隸屬于太監孫暹，靠巴結他進入了甲字庫。”
“他又請求做皇長孫的母親王才人的典膳，巴結上了魏朝。皇長孫的乳母叫客氏，一向私下服侍魏朝，也就是對食，到魏忠賢進宮後，客氏又與他勾通，客氏于是冷遇魏朝而喜愛魏忠賢，兩人結成了很深的關系。”
“這，這簡直就是胡來！”朱元璋聽着都覺得此事十分的炸裂，“如此的人，還能是什麽好人？”
“這個太監，不，這兩個太監還有那個乳娘都應該受到懲處！”
朱元璋不是見不得太監找對食，可是，這些心思玩到了皇子皇孫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身上，自然是叫他格外的憤怒的。
蕭然繼續說道：“魏忠賢算是壓對了寶，在萬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也就是1620年年，明神宗朱翊鈞、明光宗朱常洛在一個月内先後駕崩。”
“之後朱由校即位，是爲明熹宗，次年改元天啓。魏忠賢和客氏受朱由校的寵愛，沒過一個月，封客氏爲奉聖夫人，蔭封她的兒子侯國興、弟弟客光先以及魏忠賢的哥哥魏钊爲錦衣衛千戶。”
“魏忠賢不久從惜薪司升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寶和三店。哪怕是魏忠賢不識字，按例不能進司禮監，但因客氏的緣故，他得以破例。”
說起來這個客氏，蕭然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奶娘怎麽在朱由校的心中有那麽高的地位和價值。
他還真去沖着朱由校問道：“陛下，我能問問你的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嗎，還是說對于客氏格外特殊是有什麽隐情。”
朱由校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看着這表情，朱元璋和蕭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的都懂。
朱元璋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件事兒：“還記得李世民他們老李家也出過這樣的事兒，李治和武媚娘的事兒，也是後來武媚娘當上了女帝。”
說着，他看向朱由校，問道：“莫不是你也如此的沒有腦袋？”
“這倒是放心，客氏還是當不上女帝的，她的腦子隻能在宮闱裏頭玩玩，她沒有武則天那麽大的格局和靈活的腦袋，玩不出什麽花來。”蕭然接了一句，對于可氏，他的評價實在是不高。
這個女人和武則天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隻不過後來有個事兒，朱由校诏令賜給客氏香火田，給魏忠賢記治理皇祖陵墓的功勞。”
“禦史王心一勸谏，朱由校不聽。後來也就沒有辦法了，誰叫他是皇帝？最後隻能按着他的性子來做事兒。”
“隻不過有些事兒就像是一層窗戶紙一樣，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心照不宣，隻要明面上禮儀上不鬧出大的毛病，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蕭然說得，叫朱元璋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
“你這小子說的什麽話，做人是這樣的做法嗎？”
蕭然無奈攤手：“這個和我有沒有什麽關系？我這麽多年還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
“這些隻不過是你的子孫後代做的事情，除了朱由校，還有更離譜的呢，隻不過是這些糟心事兒之前我沒跟大姨夫你說而已。”
“要是全都跟你說了，你怕是會更加的生氣。”
此時朱由校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如果是說之前是被爆炸給吓得，那麽現在就是被蕭然給吓得了。
他自己當皇帝的時候自然是他最大，哪怕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錯的，也可以肆意妄爲。
但是現在當着朱元璋的面，就像是當着大家長似的。
這些事兒一下子全都抖露出來，他害怕。
朱由校忍不住的朝着蕭然遞過去一個求饒的表情。
但是蕭然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哪裏接收得到信号？
蕭然的嘴裏還在說道：“到朱由校大婚時，禦史畢佐周、劉蘭請将客氏遣出宮外，就連大學士劉一燝也這麽說。”
“當時，大姨夫你的好子孫，朱由校還戀戀不舍得說：皇後年幼，尚需老媪護理，等皇祖大葬後再談。”
“後來魏忠賢獨占客氏，逐出魏朝。他又忌恨王安主持正道，陰謀殺死了他，将他名下的閹官全部斥退。”
“總的來說，我對這兩人的看法很差很差很差，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魏忠賢是絕對不能留着的。”
“客氏淫毒兇狠，魏忠賢沒讀過什麽書，但記憶力很好，但是性猜疑殘忍而且陰毒，但是極其擅長阿谀奉承。”
“魏忠賢得到了權力之後，更加肆無忌憚，将内操軍增加到一萬人，内穿甲衣出入宮禁，恣意作威施虐。更是号稱九千歲，百姓們更是隻知道九千歲，不知道還有皇帝了。”
“爲了一己私欲，他有膽子假傳聖旨，将朱常洛的選侍趙氏賜死。”
“朱由校，想知道你爲什麽沒有子嗣嗎？因爲裕妃張氏有身孕，客氏陰謀殺死了她。皇後張氏妊娠，客氏施計将她堕了胎。其他被害的還有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