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就不管嗎?”李世民想不明白,爲什麽會放縱李林甫如此針對李亨。
李世民是不可能容忍文武百官欺負自己兒子的。
李泰說文武百官遇到他不行禮,覺得這是對他的不尊重。
李世民都要把文武百官叫來質問,除了魏征沒有人敢說什麽,隻有魏征梗着脖子和李世民據理力争。
“李隆基爲什麽要管?這就是李隆基最想看到的結果,李隆基提防兒子很嚴重,他可以相信李林甫,相信其他文武百官,但是他不相信自己兒子。”
李世民也是一臉的無語,沒想到李隆基防着自己兒子就像是防賊一樣。
“李隆基就是想這樣,讓李林甫和李亨相互制衡,這樣他才能安心吃喝享樂,如果李林甫和李亨關系好,估計早就被李隆基撤職了。”
“這個李林甫如何?”李世民已經對李林甫有殺心了。
“能當上宰相,爲李隆基處理政務,能力肯定是有的,他在的時候,大唐還是正常運轉,安史之亂的時候李林甫已經死了。”
“人品如何?”
蕭然搖搖頭,“李林甫擔任宰相,對于才能功業在他之上而受到李隆基寵信、威脅到他相位的的官員,一定要想方設法除去,尤其忌恨以文才仕進的。他表面和善,言語動聽,卻在暗中陰謀陷害。世人都稱李林甫爲肉腰刀,并認爲其‘口有蜜,腹有劍’。”
“當時人背地裏都叫李林甫索鬥雞,這個人口碑很差勁。”
“李林甫爲相十九年,是李隆基時期在位時間最長的宰相,但後期大權獨握,蔽塞言路,排斥賢才,使得朝綱紊亂,又建議重用胡将,使得安祿山勢力坐大,被認爲是使唐朝由盛轉衰的關鍵人物之一。”
“李隆基該死!這個李林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李世民準備除了這些人。
“算起來安祿山也是李林甫的人,安祿山目中無人,對朝堂大臣是不屑的,唯獨服李林甫。”
“安祿山這個亂臣賊子,更該死!”李世民說起安祿山恨的咬牙切齒。
“安祿山史思明隻不過是大唐由盛轉衰的導火索,天寶年間的大唐,矛盾已經很尖銳了,沒有安祿山,也會有其他人的,這個沒辦法避免的。”
“開元年間,天寶年間不是盛世嗎?有什麽矛盾?”
“抛開李隆基那個時候貪圖享受,荒廢朝政,重用李林甫這種人,還有三個比較大的矛盾。”蕭然伸出三個手指。
“你說來聽聽。”李世民接李亨單子,肯定不僅僅是爲了李亨一個人。
要把天寶年間的問題解決一下,解決問題前提自然是要了解問題。
李世民可以去慢慢調查,但是有蕭然在,就不需要如此,直接問蕭然就好。
“李隆基的開元時期,社會經濟雖然達到空前繁榮,出現了盛世的局面,但同時由于封建經濟的發展,也加速了土地兼并,以至百姓多遷徙流亡。”
“财政方面的問題是吧!”
蕭然點點頭,“對,均田制破壞,均田農民失去土地成爲流民,加之,最高統治集團日益腐化。”
“從開元末年,李隆基就整天過着縱情聲色的生活,楊貴妃一家勢傾天下,任意揮霍,楊氏兄弟姐妹五家,聲色犬馬,權欲熏心,過着荒淫糜爛的生活。統治階級的腐朽加重了人民的負擔,促使社會矛盾不斷加劇。”
“這個楊玉環也真是禍國殃民!”李世民對此很是反感。
“美麗沒有錯,隻是李隆基寵愛過了頭,楊玉環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也沒有幹涉朝政,你不能把李隆基沉迷酒色的鍋扔給楊玉環。”
長孫皇後贊同點點頭,“小然說的對,說到底還是李隆基的過錯。”
李世民沒有反駁長孫皇後,“你繼續說。”
“統治階級内部矛盾的激化,是安史之亂的直接原因。李隆基後期,口有蜜、腹有劍的奸相李林甫,把持朝政達十九年之久他在職期間排斥異己,培植黨羽,把持朝政已經很離譜了。”
“繼李林甫上台的楊貴妃之兄楊國忠,更是一個‘不顧天下成敗’,隻顧循私誤國之人,他公行賄賂,妒賢忌能,驕縱跋扈,不可一世。奸臣當道,加深了統治階級内部的矛盾,尤其是楊國忠與安祿山之間争權奪利,成了安史之亂的導火線。”
“楊國忠和安祿山不和?”李世民問道。
“楊國忠算是踩着李林甫上位的,他就是各種看安祿山不順眼,一直和李隆基說安祿山要造反。甚至是到了誣陷安祿山的地步,安祿山也很頭疼。”
“這不是他造反的理由,他還是得死。”李世民是不可能忍饒了安祿山的。
“安祿山在李林甫死了之後處境很尴尬,我要是安祿山,我也造反。”蕭然聳聳肩表示。
“這是何意?”李世民不解,“安祿山還有什麽難言之隐不成?”
“安祿山爲了讨好李林甫和李隆基,把李亨得罪死了,李隆基一大把年紀了,李林甫死了,楊國忠整天看安祿山不順眼,李亨上位第一件事肯定也是收拾安祿山。大唐十個藩鎮,安祿山一個人身兼三個藩鎮節度使。”
蕭然補充一下,李世民不了解天寶年間的藩鎮節度使有多恐怖,“初設時爲負責管理調度軍需的支度使,同時兼管理屯田的營田使,主管軍事、防禦外敵,大唐天寶年間,又兼所在道監督州縣之采訪使,集軍、民、财三政于一身,已經到獨攬大權的地步。”
李世民震驚不已,“這權力不造反才怪!”
李世民也沒想到節度使權力如此大的吓人。
說是節度使,其實和漢朝的藩王差不多了。
在負責區域,就是土皇帝,淩駕于所有人之上,沒有人監督。
“李隆基期邊鎮十節擁兵四十九萬,而中央禁軍不過十二萬人,典型的外重内輕。中央軍幾十年不打仗,軍備荒廢,軍紀渙散,邊鎮軍隊全部是精銳,一直開疆擴土。”
“所以安祿山造反的時候,他的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攻破洛陽,還有長安。”
李世民長長呼了口氣,被氣的不輕。
“這個李隆基,這個蠢貨!這麽大的隐患他看不見嗎?”李世民越想越氣。
“開元盛世之後,李隆基覺得自己有豐功偉績,有點飄了,哪裏聽得進去,安祿山都造反了,李隆基還是不相信。”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這個混賬東西,這個混賬東西”
“西北派節度使哥舒翰與東北派節度使安祿山之間,也素有裂隙。内外交錯,使李隆基後期統治階級内部君與臣、文臣與武将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化。”
“西北的軍事實力和東北算是不分伯仲的,也是大唐精銳,這個哥舒翰也是一代名将。”
“這樣的大環境,大唐由盛轉衰也是情理之中了。”李世民心裏不舒服,自己的大唐就這樣跌落神壇。
“從秦始皇開始,一直到大清滅亡,政治最清明的時期,就是陛下的貞觀之治,君明後賢臣直,文治武功,春風和睦,親切包容。這是後世帝王追求的政治藍本,貞觀之治這種情況,也沒有出現第二次。”
“哈哈哈!”李世民聽到蕭然這樣說心裏也高興起來。
貞觀之治是獨一無二的,李世民心裏還是頗爲自豪的,“好一個君明後賢臣直。”
長孫皇後是李世民的佳偶良佐。
長孫皇後利用自身對丈夫的影響力來護慰朝廷賢良,匡正丈夫的過失。
一方面欣賞“庇護”着魏征那些敢于直言的忠臣,另一方面也在不斷地提醒着李世民要行仁政。
她以女性特有的力量在男權至上的封建社會發揮着獨特的作用,輔佐自己的丈夫,使得初唐出現了有利的政治局面。
長孫皇後在皇後這個群體裏面口碑極好,和馬皇後并列第一。
“貞觀一朝朕能看到,朕一直很期待開元盛世,會是怎樣的面貌。”
抛開對李隆基的恨鐵不成鋼,李世民還是很想看看開元盛世的。
蕭然略微思索說道:“大唐詩佛王維寫過‘九天阊阖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這是開元盛世的寫照。”
長孫皇後眼睛頓時一亮,作爲飽讀詩書的人,自然知道這句詩的好壞。
“好詩!”
“九天阊阖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李世民喃喃自語,“不可多得的佳作啊!”
詩詞講究言已盡而意無窮,從這一句詩裏面,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仿佛看到開元盛世了。
“大唐詩聖杜甫也說過‘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
“真是讓人向往啊!”李世民随即歎了口氣,“可惜太短了。”
“封建曆史上出現幾次盛世,但是大唐的開元盛世應該是第一,陛下這也足夠了。”蕭然說道。
“确實如此,蕭然伱繼續說。”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上升通道沒有了。”
李世民皺起眉頭,“這個何意?”
“大唐從貞觀一朝開始,就流行出将入相,這個傳統一直延續下去了。有軍功的節度使,入朝拜相這是正常流程。”
“可是李林甫的出現,爲鞏固權位,杜絕邊将入相之路,稱胡人忠勇無異心,淳樸單純,建議李隆基用胡人爲鎮守邊界的節度使,而且又放任他們擁兵自重。”
“這才讓安祿山兼三大兵鎮獨掌十八萬三千九百人的兵力而有叛唐的實力及野心。”
“出将入相确實可以解決很多問題,給功勳卓著的武将一個好的歸宿。”李世民點點頭。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寒門學子沒有出路。”
李世民搖搖頭,“這不可能,我大唐科舉制度,寒門學子也有機會入朝爲官。”
“科舉被世家門閥把控,寒門學子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大唐的科舉看重的不是才學和能力,而是出身是不是高貴。”
“豈有此理!”
“大唐的詩是一絕,大唐的邊塞詩很出名,也有很多邊塞詩人,有很多脍炙人口的詩句,這些詩人不是喜歡邊塞,他們也想在長安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但是科舉考不上,才去邊塞,想靠軍功晉升,陛下這也是從側面證明了,大唐的科舉制度,并不完善。”
“這倒是!”李世民變得惆怅起來,“世家門閥的影響力太大,朕現在也有心無力啊!”
世家這個毒瘤幾百年了,想鏟除确實難。
“節度使手下很多幕僚,全部是科舉考不上的學子,安祿山手下也有很多,安祿山是罪魁禍首不假,但是那個時候的大唐讓很多看不到出路。”
“所以,一場叛亂把盛唐拉下神壇。”李世民看向蕭然,“科舉制度後面應該越來越好了吧!”
“大唐之後的科舉制度就變得不一樣了,大明大清的科舉制度已經很完善了。”
“有機會和朕說說,科舉制度真是削弱世家門閥影響力的一個不錯的辦法。”
“沒問題。”
世家門閥的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把控科舉,寒門的人别想通過科舉入朝。
“其他的先不說了,去看看李亨吧!”李世民站起來說道。
“多久才能回來?”長孫皇後詢問。
“應該不會太久,朕已經讓承乾監國了,有什麽事情可以詢問皇後你。”李世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如此就好。”
玄宗一朝
天寶五載
李林甫因自己在李亨立太子一事中并無功勞,擔心日後會有禍患,便有興大獄動搖東宮的想法。
将目标對準李亨的妻兄韋堅,将韋堅引居要職,卻又命禦史中丞楊慎矜暗中窺伺其過錯。
隴右節度使皇甫惟明入朝獻捷,見李林甫專權,曾建議李隆基罷免其相位,引起李林甫的嫉恨。
李亨出宮遊玩,巧遇韋堅,而韋堅則密會皇甫惟明。
楊慎矜向玄宗揭發,稱韋堅身爲内戚,不應結交邊将。
李林甫便趁機誣奏,稱韋堅勾結皇甫惟明,欲擁立太子爲帝。
李隆基大怒,将韋堅、皇甫惟明貶官,并命李亨休棄太子妃韋氏。
宰相李适之憂懼請辭,被罷爲太子少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