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随着時間流逝,慢慢成了宗門較量實力的一種途徑。
沈清洛想着,若有朝一日,太生宗實力能淩駕其餘兩宗之上,那麽到時三宗論道或将不複存在。
對于這一點,她樂見其成,也期盼着那一天到來。
己方宗門實力當越強大越好。
第七輪鬥法,持續整整四炷香,各場次先後分出勝負,緊接着開始第八輪抽簽。
這一回,築基場次,司徒蘭被抽中,對戰道一宗同境界修士。
司徒蘭在築基期積累早已圓滿,若非爲了此次論道,早就閉關開始結丹,鬥法進行不到十個回合,她便勝過了對手。
此輪元嬰場次,太生和元蜃兩宗修士對戰,彼此勢均力敵,鬥了許久。
待到夜色降臨,仍未分出勝負。
三宗論道并非一日可結束,按照原本規定的時間,每日辰時開始,到了戌時,便不再進行抽簽比鬥。
而這兩位,一番鬥法,直接打到了深夜子時。
修士雖無須入眠,但大多數習慣夜間打坐,因此到了亥時之後,開天峰上,觀戰人數直接少了一半。
沈清洛和好友并未離開,此刻開天峰四周升起了許多夜明珠,照耀着大半山峰,身在此地,并不覺昏暗。
子時将過之際,元嬰場次鬥法終于有了結果,太生宗修士以半招之差獲勝。
勝負已分,尚留在此地之人陸陸續續離開。
沈清洛和姚沫漣、司徒蘭以及遊玲同行,一起返回迎客峰。
途中,她們遇到了道一宗一隊巡邏修士,一共九人,均是元嬰修爲。
爲首者手持一面銅鏡,目不斜視自四人身旁不遠處走過。
在這一瞬間,沈清洛忽有所覺,轉頭望了這群巡邏修士一眼。
姚沫漣察覺好友反應有異,不由低聲詢問:“清洛,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雖是如此說,但沈清洛卻以眼神做出了示意。
三人立刻會意,同時加快了步伐,返回迎客峰。
來到相應屋舍内,沈清洛當先揮袖在四周布下隔音禁制。
姚沫漣再次開口:“清洛,是不是那隊巡邏修士有什麽問題?”
“我也說不上來,隻是一種直覺,爲首的那人有些奇怪,不過這兒是道一宗的地盤,隻要對方不危害我宗修士,随便其怎麽折騰,我方才以眼神示意你們,是想做個提醒,接下來一段時間,盡量提高警惕。”
聽聞此言,遊玲出聲提議:“此事要不要告知我宗随行前來的長老們?”
沈清洛思索片刻,琢磨道:“我的直覺從未出過錯,不過畢竟沒有任何證據,我們也不知那巡邏之人叫什麽,在道一宗是何身份。
若向長老們提及此事,還是得注意一下措辭,以免到時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遊玲颔首保證:“嗯,我明白,剛好我師父就是這次随行長老之一,我等會聯系他老人家,詳細告知此事,絕不會惹出任何誤會。”
一旁,司徒蘭跟着開口:“巡邏修士皆是道一宗之人,如果真的有問題,會不會是道一宗背後在謀劃着什麽事?”
沈清洛緩緩搖頭,“應該不是,其餘八人我并未察覺有何問題,如果真是道一宗在謀劃什麽,那麽我的直覺不會是方才那樣。”
姚沫漣聽聞,若有所思道:“在蒼雲洲上,道一宗有着絕對的實力,此洲其餘勢力沒這個膽量來這裏搗亂。
巡邏修士已是元嬰境界,他人想假冒也假冒不了,太容易被戳穿身份,至于奪舍,那就更不可能了,三大宗修士,在宗門皆留有魂燈。
一旦被奪舍,相應的魂燈碎裂,宗門自然知曉其人已亡,後續對方若再出現,立刻會被發現奪舍一事,從而遭此宗修士圍攻,所以這種可能并不存在。
如果那人真有問題,我很好奇,究竟會是什麽身份。”
遊玲想起一事,緊接着開口:“你們還記得慕容雪嗎?”
司徒蘭好奇應道:“當然記得,太生宗原本的氣運之女,你懷疑是她?這不可能吧,她如今還在通靈天碑金丹榜上,怎會是元嬰修爲?而且這性别也不對啊,方才那巡邏的領隊之人,可是個絡腮胡大漢。”
遊玲解釋道:“慕容雪自然不會是那巡邏的領隊,我的意思是,對方和此女會不會有什麽聯系?
十九年前,慕容雪離開世界碎片,直接叛離道一宗,之後一直杳無音信,誰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既然能叛離宗門,這當中定然有難以釋懷的矛盾,若是恨意足夠大,那便有可能聯合曾經交好的同門,做出報複之事。”
慕容雪叛宗的原因,沈清洛知曉一些,此刻簡單提了幾句。
“在那方世界碎片内,我見過此女,她覺醒了天陰之體,而道一宗内,有位大乘長老的玄孫正好是純陽之體,于是有部分人明裏暗地撮合他們。
慕容雪不同意,那些人便借其師父之事,暗中嘲諷奚落,據她自述,是受了此事影響,心性大變,在世界碎片裏,殺了那些同門。
死的人遠不止一兩個,就算回去道一宗,宗門也饒不了她,所以幹脆叛宗離去。”
聞得此言,三人心下恍然。
姚沫漣緩緩道:“此女剛拜入宗門的那幾年,有氣運之女的名頭在,必然極受道一宗重視,那時候她看到的,皆是來自同門的善意,而惡的一面,均被隐藏了起來,沒有對她展現。
我年少時,生活在凡俗界,聽到過這樣一句話,得勢時,入眼所見皆是好人;失勢時,惡人無處不在。
這話也同樣适用于修仙界,慕容雪後來被溫宗主罰入禁地,十年後出來,部分同門對她的态度早已改變,因此得知她覺醒天陰之體後,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試想一下,若她還是當年那般地位,後續之事或許根本不會發生,十年前和十年後的落差過大,心性改變也算正常。
不過她有此遭遇,也算咎由自取,我後來聽師父提起過,她是因派人出去設法打聽清洛你的消息,連累二十多名同門身死,才被罰入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