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我們在橫斷山脈時,無意間聽到過幾名修士對話,有人要對你不利。”
早在聽到傳音之時,沈清洛便心有準備,此刻得知這消息,并未太過吃驚。
“他們具體是何來曆?”
姚沫漣直言:“要對你不利之人是道一宗修士,清洛你可曾看過那通靈天碑金丹榜?”
沈清洛微微颔首:“幾年前曾看過一次。”
當初蘇慧岚和蘇慧玉被人抓走,她曾爲此追到素合洲,在此期間,青鸾前去通靈天碑所在位置,利用天賦神通之一,錄下碑中記載内容,回來後,通過雙眼投射了出來。
也是在那時,她看到了自身在通靈天碑金丹榜的排名,其餘三大榜同樣也看了一遍,沒有遺漏。
這時姚沫漣繼續道:“我們聽到的,要對你不利之人,是金丹榜排名第二的韓彥鵬,如今金丹圓滿修爲,在清洛你結丹之前,曾穩居金丹榜首多年。”
對于這名字,沈清洛并不陌生,韓彥鵬,原書男三,書中對此子性格的描述可概括爲十二字,外表憨厚無害,實則心機深沉。
這般性格和其幼年時經曆有關,外表呈現出的隻是對自身的一種僞裝保護。
此人曾因殺戮過重,手上沾了将近百萬凡人性命而被其師父勒令閉關了很長一段時間,慢慢化去一身血煞之氣。
韓彥鵬走的并非殺戮劍道,而是刀道,據說也修煉出了刀意。
沈清洛此前并未見過這人,本以爲到了三宗論道之時,才會和對方對上,沒想到今時今日,便聽到此人要對自身不利的消息。
想了想,她繼續詢問:“橫斷山脈中,傳出這消息的修士,是否也是道一宗之人?”
姚沫漣斟酌着說道:“這個無法确定,他們言談中,對于自身來曆,隻提了一句蒼雲洲,以往一直在那邊修煉,之所以去到橫斷山脈,是因有位極具盛名的陣法大師在那裏。
關于那位陣法大師的事情,當年我傳音和清洛你說過,這幾年我一直在向這位前輩學習布陣之術,當然我和這位前輩并無師徒之誼。
我每次學習前,都會交付許多靈石,靈石不夠時,便會幫那位前輩做一些事情,前輩要求完成之事,時而簡單,時而困難,沒有任何規律。
有那麽四五回,因爲完不成任務,錯過了向前輩學習的機會,還受了一些訓斥,不過這位前輩脾氣雖然稍稍古怪了一些,但在布陣一道,确實造詣極深。
傳出相關消息的修士結伴前來橫斷山脈,是爲了請這位前輩出手,煉制一套高階陣旗。”
“是這樣。”沈清洛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時一旁的郭顔補充道:“那些修士雖然不知是否來自于道一宗,但有一點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屬于同一家族勢力,我聽到他們言談中有相互喊族兄族弟,還聽到一個叫做木老的稱謂。
他們之所以前去橫斷山脈,便是聽從了木老的吩咐,我猜那位木老應該是他們族中輩分很大且修爲較高之人。
至于姓氏,沒聽他們提到,反正應該不是姓木,這個木字多半是名,并非姓。
他們一共四人,身上沒有佩戴身份信物一類,衣着服飾也非統一的,所以無法根據這些判斷他們的身份。”
三人說話間,已慢慢走至雲華的居所。
屋門大開,姚沫漣和郭顔看到了自裏頭走出的女子,清靈毓秀,一身氣息深不可測。
兩人連忙行禮,帶着十足的恭敬之意。
因雲華并非本來的樣貌,所以姚沫漣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這是自家師父。
郭顔變得拘謹了許多,頭一次面對大乘修士,先前好不容易壓下的緊張感再度升起。
雲華雖然不願蓮悅城分身一事傳出去,但面對徒弟和其朋友,并不打算隐瞞,此刻面帶笑意開口:“沫漣,是我。”
聽着這非常熟悉的聲音,姚沫漣震驚擡頭,“師父?”
見眼前的女子微微颔首,她又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的玄衣少女。
沈清洛同樣微笑點頭,證明确實如此。
一旁,郭顔面上也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傳聞中,蓮悅城城主和雲華元君并無任何關聯,想不到兩者竟然是同一人?
短暫的震驚之後,姚沫漣先行回過神來,走向雲華,面上的恭敬之色仍在,同時也多了一些親切之意。
“師父,您一直是蓮悅城城主?”
雲華笑着回應:“這隻是我的一具分身,并非本體,蓮悅城城主這幾百年間确實是我,不過這是個秘密,盡量莫對外說。”
姚沫漣一聽,連忙保證道:“弟子明白,絕不會在外提起相關之事。”
這時郭顔也回過神來,緊跟着開口保證:“在下以天道起誓,絕不會在外說起任何和前輩分身相關之事,若違此誓,則心魔纏身,道途就此斷絕!”
此刻她十分緊張,無意間撞見一個秘密,心内忐忑不已。
雲華元君之名,四大洲修士可謂如雷貫耳。
傳聞中,這位前輩一向以殺伐果斷著稱,冷心冷情,好在并不會濫殺無辜。
所以郭顔雖然心中忐忑,但并未絕望,直覺告訴她,這位前輩不會因此向她出手。
果不其然,下一瞬,雲華滿含笑意的聲音響起:“不用緊張,我不想對外透露分身之事,本意是爲落個清淨,避開一些麻煩,你是清洛和沫漣的好友,來此即爲客,不必這般拘束。”
聞得此言,郭顔慢慢放松下來,面露感激之意颔首應是。
雲華心知清洛和兩人許久未見,加上傳音之事,多半有許多話要聊,因此沒過多久便讓三人離開。
她看得出來,有她在一旁,郭顔始終有些拘謹。
這般情況也算正常,她殺伐名聲在外,莫說郭顔了,就是許多宗門弟子見到她,也都是這般表現。
既然讓人不自在,幹脆讓她們換個地方,去往大徒弟的院中。
沈清洛心思敏銳,察覺出了郭顔面對師父時,行爲拘謹。
一時間,她想起了當年外出宗門,初次曆練之際,去往臨河司徒氏,聽司徒蘭提起的那番話。
司徒蘭也是太生宗弟子,築基之後,暫時回族待了一陣,見到她,閑聊之時,無意間說起自身不敢去執法峰一事。
那時的沈清洛心中十分疑惑,她所在的執法峰很安全,不明白對方爲何會有這般想法。
到後來,聽得一番解釋,才知曉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