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洛嘗了一小口,軟糯香甜,當中蘊含的靈氣充足。
她隻煮了一小部分,想起這靈植在外界極難看到,她留了少許當做種子,餘下未煮的打算拿給師父。
一盞茶後.
世外桃源内,緊閉的院門被打開,一位身着玄色衣裙,烏發用木簪半挽的少女自裏頭走出。
修爲突破後,沈清洛心情極好,很快去到入口位置,穿過瀑布,利用破陣鼓打開天然幻陣,起了一道遁光,朝蓮悅城疾馳而去。
當日和師父一别,距今已過去差不多兩年半時間。
來到蓮悅城後,大略看了一番,一切如常。
徑直去往城主府,途中遇到一位府内修士,不算熟,隻是點頭之交。
各自拱手一禮,算是打過招呼,接着繼續前行。
不多時,沈清洛看到了師父。
城主府内的分身尚在,說明遠在宗門閉關,突破渡劫的本體安然無事。
進城後,她心内升起的一絲擔憂徹底消散,面上滿是笑意。
師徒兩人叙舊一陣,沈清洛把袖一揮,自儲物戒内取出血靈米。
此物比普通凡米大許多,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雲華有些驚訝,血靈米她自然聽說過,隻是以前從未見到,徒弟的運氣着實不錯。
她并未推辭,将血靈米收下後,取出一支這陣子剛制作的銀色發簪,傾身向前,挽起沈清洛一縷發絲,将發簪别入。
這并非單純的首飾,而是一件能被動激發,抵擋大乘以下修士攻擊的寶物。
早在沈清洛和姚沫漣拜師之際,雲華便給了她們一人一條流光鏈作爲護身之物。
因身在城主府的隻是一具分身,并非本體,所以制作出的發簪效果沒有本體制作的流光鏈好,但也是難得之物。
當年收的兩個徒弟,雲華和沈清洛相處時間較多。
至于沫漣,自從築基之後外出曆練,尚未見過面。
她想着,等以後小徒弟過來,也制作一支發簪,算是雙重保護。
如今她本體在宗門閉關,一切順利,估摸着再過三四年,便可突破。
在蓮月城的這具分身,修爲已到盡頭,無法提升,平日裏不用修煉,多了許多閑暇時間,去做這些事。
雲華本來是打算爲沈清洛祭煉一座劍陣,因爲她自身也走殺戮一道,不過後來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一打算,改爲制作銀簪。
和道途有關的一切,依靠自身感悟最好。
雖然同修殺戮劍道,但她祭煉出的劍陣,不一定适合徒弟,到時一旦造成負面影響,便是好心辦了壞事.
回到城主府後,沈清洛在這兒待了許久。
師徒兩人每日或談論道法,或品茗閑聊。
蓮悅城自當年玄德宗一事後,衆修皆知城主是大乘修士,沒有人敢在城内鬧事。
日常瑣碎事宜,雲華全部交給了府内修士處理,自個兒落得個清閑。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一道流光自遠處飛來。
及至近前,化作一道符箓,繞着沈清洛周身盤旋不停。
她伸手将之攝入掌心,符箓中很快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洛,我已和郭道友一起離開橫斷山脈,你如今身在何處,可方便告知?我們打算過來和你彙合,有一要事相告,傳音符激發時間有限,一兩句話無法說清。”
聞得此言,沈清洛看向身旁的女子,征得師父同意後,即刻傳音回複,告知如今身在蓮悅城。
傳音結束,雲華在旁聽着,若有所思道:“方才沫漣的這道傳音,語氣有些凝重,恐怕到時候帶來的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沈清洛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從橫斷山脈出發,到達蓮悅城,以築基修爲全速飛遁,大概要四天左右,等她們過來,便可知曉情況。”
雲華颔首應道:“不管何事,隻要不是天塌地陷,總可以得到解決。”
四日後,遠處兩道遁光疾馳而來,在蓮悅城城門位置降下身形。
當中一位一襲白衣,滿頭青絲用黑色發帶束起,面帶英氣,正是姚沫漣,跟着她一同前來的郭顔則一襲灰裙,烏發用一根玉簪随意挽着。
“姚道友,洛道友傳音中提及是在城主府,我們要直接過去嗎?”
“自然,到時若遇阻攔,便直接告知是前來尋洛道友,想來不會有事。”
郭顔聽聞,微微點頭,隻是心下還有些緊張。
她自修煉開始,接觸到的修士修爲最高不過化神,聽聞蓮悅城城主已是大乘境界,直接去往城主府,難免心生畏懼。
這是面對強大的存在時,不可避免的本能。
她不像沈清洛和姚沫漣那樣,少時拜入大宗,時常接觸高階修士,于她而言,大乘期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一路過去,郭顔盡可能平複好心緒,到達城主府門前時,面上已看不出異樣。
沈清洛察覺她們到來,很快迎了出來。
時隔九年,三人終于再次彙合。
郭顔如今築基巅峰,姚沫漣本是雷靈根,資質極好,這些年在陣道上感悟良多,數次頓悟,接連突破,如今也已晉升至築基巅峰。
數年未見,郭顔看到沈清洛,聽着對方喊出郭道友三字時,怔愣了片刻。
眼前這位明眸善睐的少女和她記憶中的人并非相同模樣,隻是出塵的氣質和那人十分相似。
不待她多想,姚沫漣已面帶笑容,向少女喊出清洛二字。
直到此刻,郭顔終于反應過來,原來心内一直以來的猜測是真的,洛甯就是沈清洛。
當年她初次得知通靈天碑金丹榜首的變化,便生出了這般猜測。
洛甯的結丹時間恰好和金丹榜首變化時間對應,加上對方的修爲晉升速度出奇的快,又和雲華元君的二徒弟姚沫漣認識,種種迹象皆證明,兩者就是同一人。
隻是她怕自己猜錯了,問出來徒增尴尬,所以一直沒有詢問這事。
如今再次見面,終于證實了猜測。
一時間,郭顔隻覺能認識這位好友,十分幸運,當初在器鼎宗,父親隕落,自身被宗主以莫須有的罪名逐出宗門,在無爲城待着。
若非後來遇到眼前之人,如今的她還不知是何境地。
洛道友于她而言,是朋友,更是恩人。
短暫的叙舊過後,沈清洛帶着兩人前去拜見師父,途中姚沫漣說起了傳音裏提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