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不管是哪一座古戰場,開啓頻率皆是五千年一次。
因在此期間對外封閉,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去到裏面,時間一久,自然會産生數不清的天材地寶。
至于通往古戰場的令牌究竟都存在于何處,無人能給出準确答案,能否獲得全看個人機緣。
秦妘一次獲得三枚,實屬罕見之事,恐怕古往今來也隻她一例。
古戰場存在着極大的機緣,但同時也有危險。
所以去到那裏,并不是絕對的安全,不過總的來說,能得到通往古戰場的令牌,絕對是一件幸運之事。
危險與機緣通常都是并存的,身爲修士,若是一遇到危險便退縮不前,那麽修爲也會跟着止步于當下。
沈清洛伸手接過兩枚令牌,向秦妘恭聲道謝。
救了這位前輩性命的是師父,不是她,所以到時候回蓮悅城,她會第一時間将此事告知師父。
這時秦妘繼續道:“我将那枚令牌認主之後,得知下一次古戰場開啓,是在百年之後,到時候令牌隻要認主,開啓時間一到,不論我們身在何處,都會被自動傳送過去。
哪怕是在閉關中也是如此,所以沈道友得做好相應準備,時間将近時,盡量莫要閉關煉制寶物或是突破修爲,不然的話,傳送一旦開始,原有的進程便會被打斷,到時會前功盡棄。”
聞言沈清洛颔首應道:“在下明白,多謝前輩提醒。”
秦妘面上露出了笑意,“三枚令牌都是得自同一處地方,所以百年之後,傳送開啓,我們應該都是去往同一座古戰場,到時正好可組成一隊,共同探險。
我得到的這枚令牌中提示,對應的古戰場開啓之後,會有一千名修士同時進去,令牌散落在諸天萬界,所以到時進入那裏的将會是來自各大千世界的修士,甚至也可能有小世界之人。
在古戰場内,我覺得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于各種殘存的禁制,而是來自一同進入的他界修士。
畢竟在那裏面殺人奪寶,不用擔心出去之後,遭到報複,一來無人知曉,二來就算知道了,彼此屬于不同大世界,哪怕是渡劫修士,也無法打破世界界障之力,做不到跨界報複。
一旦沒了這些顧慮,巨大的利益誘惑在前,殺人奪寶是再正常不過之事,若是能有認識且信得過的人,進入後一同組隊,力量大一些,到時候也更安全。”
沈清洛聽了,微微點頭,對此表示贊同。
她随即想起一事,開口詢問:“這古戰場的令牌,對于獲得者修爲可有什麽限制?”
秦妘立刻道:“有一定限制,能獲得古戰場令牌,或者說能将古戰場令牌認主之人,修爲最起碼要在築基以上,但是卻不能超過返虛境界。
這些信息等沈道友将其中一枚令牌認主,便會自動出現在識海内,到目前爲止,我所知的一切都是來自于令牌本身,并沒有從其他渠道打聽過什麽。”
“原來如此,不過在下還有一個疑問,如果将令牌認主之時,修爲符合要求,但是到了古戰場開啓的那一天,修爲超過了,那會如何?”
聽聞此言,秦妘怔愣了片刻。
“這令牌中倒是沒有提及這個問題,修士境界越往上,每晉升一小階所花時間越長,除非本身就是化神圓滿,百年内有突破返虛的可能,其他境界應該無須擔心此事。
這個問題我之前确實沒有想到過,無法給出答案,若是沈道友心有疑惑,不妨回去之後問一下令師,到時多半可以得到解答。”
如此說着,秦妘擡眸看了看眼前的玄衣少女,目中有些好奇。
近些年來,她時常聽聞沈清洛之名,從最開始的築基,引起天降異象開始,到後來以金丹初期境界登頂通靈天碑金丹榜首,據說那時候這位剛年滿二十一。
如今她看不出沈清洛的骨齡,想來是戴了遮掩骨齡之物。
距離當初結丹過去六年,這位已突破至金丹中期,照這樣的修煉速度下去,百年之後,修爲如何着實難說。
百年化神,甚至達到返虛境界,聽着着實有些匪夷所思,不過若是眼前這位,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至此,秦妘有些感慨。
她自身資質并不好,自修煉開始,幾經艱險,于兩百壽數整,成功結丹,此後得了一些機緣,在三百六十壽數時,順利結嬰,到如今一百年過去,修爲隻晉升一小階,突破到元嬰中期。
這般對比之下,眼前這位少女年僅二十一便結丹,真是叫人自慚形穢。
秦妘這番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修煉到如今這般境界,經曆過許多挫折,她的心境已非常人能比。
雖有感慨,但并不會因此産生什麽不好的想法。
将兩枚令牌送出後,便算還了當年的恩情,因果消去,人也跟着輕松了一些,心境隐隐有所提升。
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她看來,不必和旁人做比較,那樣隻會徒增煩惱憂愁。
若要做對比,隻需和從前的自己比較,隻要有所進步,便是成功。
令牌送出後,秦妘突發奇想,提起了修煉上的一些事。
沈清洛凝神傾聽,說出自身見解。
兩人讨論了許久,到最後各有收獲。
未時一刻,秦妘起身告辭離開。
靈植論道大會已然結束,沈清洛也不打算繼續留在平遙淩氏。
不過自她來到這兒後,淩氏一族無論是在日常靈膳上,還是住所安排,皆是周到齊全,如今離開,斷不可不告而别。
當初吩咐安排事宜的是淩氏族長,而今她準備去拜訪這位族長,表明謝意後,再辭行。
思及至此,沈清洛立刻付諸行動。
她不知道的是,淩氏族長此刻正和颍川顧氏,與之交好的一位化神閑談。
這位化神就是帶顧蓮真前來此地的長輩,沈清洛來到附近,察覺此情況,本想暫且離開,不欲前去打擾。
反正辭行一事不急,随時可提出。
不過就在她轉身離開的刹那,耳旁響起了一道陌生的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