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沈清洛直言:“洛甯。”
王扈聽聞,仔細回憶了一番通靈天碑金丹榜的排名,發現并無這個名字。
能打敗三名元嬰的金丹,不可能不在榜上,如此一來,隻有一種解釋,洛甯是化名!
加上他看不出沈清洛的骨齡,明顯是用寶物進行了遮掩。
需要遮掩骨齡,十有八九是異于常人,旁人很容易通過此猜出其身份。
種種猜測疊加在一起,王扈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面前這位就是那金丹榜首,太生宗不世出的天之驕女,同修四道的奇才!
沈清洛結丹之後,登頂金丹榜首,東靈大陸衆多勢力将關于她一切可查的消息全部查了個遍,因此她同修四道一事在外界已非秘密。
猜到玄衣少女的身份後,王扈心内已有計較。
原本得知起沖突的另一方是譚奉,他還心有猶豫,想着究竟要不要插手此事。
如今自然是秉公執行。
若是這兩日,譚奉再來城中鬧事,尋這位的麻煩,他可按規矩将之捉拿。
至于後續事宜,到時候自有修爲更高的前輩來解決。
玄德宗實力雖強,但遠遠比不上太生宗。
思及至此,王扈看向玄衣少女,斟酌着提議:“洛道友,客棧因戰鬥損毀,如今無法住人,道友不如随我去往城主府,府内還有一些空置的房間。”
沈清洛留在城内,是爲星沉閣的拍賣會,她提供的拍賣物還在那邊。
如今拍賣會尚未開啓,她确實需要一個落腳之地。
夜色已深,其餘客棧已然關門,此刻聽這位前輩開口邀請,她略一思索後,颔首道謝。
見她答應,王扈面上難得露出了笑容,他吩咐随行的三名金丹留下,幫助客棧掌櫃處理倒塌的屋子,自己則先行帶路,邀沈清洛去往城主府。
王扈元嬰中期,是府内供奉之一,有權帶修士入府。
雖是深夜,但城主府中燈火通明,不說有如白晝,也相差無幾。
府内有六座荷花池,随處可見水流,空氣相對潮濕。
沈清洛看着所見的一幕幕情形,不由在心内猜測城主是否爲水靈根修士,受靈根影響,天性喜水。
就像她自身,因是金火雙靈根的緣故,對火屬和金屬性的寶物更爲偏愛,當然其他的也不排斥,隻不過相比較而言,有一定偏好。
王扈帶着她入府的瞬間,有十幾道神識掃過,很快又收了回去。
這些神識的主人皆是負責府中安全的護衛,見到府内供奉帶着沈清洛一路前行,态度恭敬,立馬知曉玄衣少女身份不簡單,沒有誰敢仔細打量。
城主府的建築,有半數是在水面上,穿過三座假山後,王扈減緩了步伐。
“這片區域的屋子皆是空置的,住在這裏無人打擾,洛道友可随意挑選,若是都不喜歡,鄙人再帶道友前往其他住處。”
“多謝前輩,此處已然極好。”
“既如此,夜色已深,鄙人先行告辭,洛道友若有什麽事,可随時去往府中封茗堂尋我,或者尋個侍女傳話也行。”
沈清洛颔首應下,王扈離開前,交予了她一枚木牌,有了此物,可随意出入這些建築。
四下觀察一番後,她選擇了一座看得最順眼的暫時住下。
玄德宗。
玄派宗主譚書傑得知派去的三名元嬰全部隕落後,第一時間懷疑要對付之人隐藏了修爲。
此刻,玄派勢力駐地,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内,聚集着十餘位高階修士。
一名發挽金色步搖,姿容毓秀的女修淡聲開口:“宗主,恕我直言,您是否太過偏寵譚奉?元嬰已是門派中堅力量,僅僅因一個小沖突,要替譚奉出口氣,就将他們派了出去?”
譚書傑聽了,笑着反駁:“黎師妹關注重點錯了吧,現在問題關鍵在于派出的三人全部隕落,要知道他們隻是去捉拿一名金丹而已!”
女修眉頭一挑,“莫非這就是宗主召我們到此的目的?推測那三人是如何死的?”
“師妹如此表現,難道心内已有答案?”
“當然,金丹斬元嬰,以往又不是沒有過類似例子,再者,若那金丹來曆不凡,身上帶着長輩賜予的護身之寶,被激發後,殺掉三名元嬰不是沒可能。”
說到這,女修看了衣着華麗的中年一眼,意有所指道:
“三人隕落的消息已在宗門傳開,莫非某人還覺心中惡氣難出,想要求宗主再派人手過去?若是這樣,那可先說好了,我門下的弟子不趟這渾水。”
譚書傑聽了,面色微僵。
“黎師妹,我玄派該當團結起來才是,師妹此言,是否不太妥當?”
“哦?宗主是否誤會了什麽?今日之事,說白了和門派無關,純屬私人恩怨,我不讓門下弟子趟渾水,選擇明哲保身,有啥過錯嗎?
宗規可沒哪條提到,私人恩怨需要同門幫着解決,還是說最近改了宗規,沒通知到我?”
譚書傑面色愈發難看,黎星月和他一樣,同是大乘初期修爲,他無法以勢壓人,此刻心内惱怒不已,卻不能明面上發火。
其他長老見情形不對,連忙打着哈哈,緩解氣氛。
黎星月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諷刺。
有這樣一位宗主在,玄派被德派吞并是遲早之事。
不過她并不在意這些,玄派也好,德派也罷,都屬玄德宗。
隻要這位宗主不去嚯嚯她的弟子,那麽啥事她都懶得管,但倘若對方真這麽做了,那就别怪她翻臉。
對接下來的談話,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之所以肯過來,無非是要給這位宗主提個醒。
眼下目的達成,黎星月揮了揮袖,一手撫着發間金色步搖,一手搖着靈寶玉扇,漫不經心地開口:
“眼下快到子時了吧,諸位也知曉,晉階大乘後,我不再執着于修煉,恢複了從前夜間入睡的習慣,這不,時辰到了,人困得很,就先回去了,各位慢慢聊。”
說完這話,黎星月也不管衆人是何反應,直接邁着步子離開了大殿。
譚書傑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面沉似水,再沒有心思商議三名元嬰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