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青小小聲跟玉琳琅念叨聽來的八卦,“還聽說她們門派宗旨是女子當自強,決不依附任何男人。苑宮主說清理門戶,那這地上的女子怕是觸犯了她們的基本宮規。”
邵青青壓低聲音碎碎念,“很可能是與男子有染,觸了槐花宮大忌。”
與此同時,苑沉魚身後又迅速圍上來數十名女子,其中一人手中還提着個看不清形貌的東西,随手往地上一丢。
聲音沉悶,衆人定睛一瞧,好家夥真是好家夥,這又是個面目全非渾身血糊糊的人形東西。
看身高體态估計是個男的。
隻是被虐的實在有些凄慘,面目全非不說,四肢也被全部折斷,隻能在地上慢慢挪移。
“王兄。”這時,似乎是有人認出地上血糊身影是誰了,連忙跑上前,圍着那人來回轉圈,“王兄,這怎麽回事?”
來人一臉怒意瞪向槐花宮宮主苑沉魚,“你們也太過分了?王兄何處得罪了你們?怎把人整成這副模樣。”
苑沉魚漫不經心瞥他一眼,一副居高臨下之态,“你算什麽東西?有資格在本宮主面前廢話?”
“在下掌宗弟子程楊,師父乃斷山掌苟國棟。”
苑沉魚身後一名女弟子嗤嗤笑出聲,“掌宗是什麽玩意兒?從未聽說。”
另一人也跟着嘲笑,“就憑你?也敢站出來跟我們宮主對話?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們!!欺人太甚。”程楊怒目而視。
好幾名掌宗弟子急忙從人群裏跑出來,攔住程楊小聲勸了幾句。
大概意思無非是現在動手,這群娘們人多勢衆,他們未必能是人家對手雲雲。
“臭男人欺就欺了,你能拿我們如何?”槐花宮衆女子,可比先前的百合谷嚣張多了。
百合谷是媚,槐花宮那就是狂,玉琳琅面無表情望着她們,心下腹诽:苑沉魚這老虔婆的精神狀态,似乎比從前更癫了幾分。
尹莊主連忙跑上前,笑呵呵朝衆人團團拱手,“苑宮主不遠千裏前來,諸位之間有什麽誤會,好說,好說。”
苑沉魚身旁走出一名神态溫柔,語調平緩的美貌女子,一襲紫裙環佩叮當,仿佛北域雪山上走下的神女。
“讓尹莊主見笑了,本宮弟子與外男眉來眼去,枉顧宮規,我姐姐也隻是教訓一二,并沒要他們的命。”
女子一開口,果真聲音動聽如黃莺出谷,隻是語調中的薄涼,叫人暗暗心驚不已。
所有人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這還不叫要命呢?那咋樣才叫要命?
人都沒個全乎人了!
看這樣子,怕是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看,也未必能搶救回來!
“那是槐花宮地星宮主苑丹桂,也是天曜宮主苑沉魚的妹妹。”邵青青挽着玉琳琅胳膊小聲說道,“瞧上去還挺好說話的樣子,似乎比她姐姐苑沉魚溫柔多了。”玉琳琅心底呵呵一聲,想說:姑娘别被那假象給迷惑住了。語聲溫柔不代表人好說話,實際上這老婆子比她大姐還心狠。
程楊冷着臉,“王兄被你們打的面目全非,還說不是要人性命?當着諸位英雄的面,我倒是想請教下苑宮主。我王兄弟不過是頭一回跟你們見面,在對岸渡口那邊,我們都瞧的清楚,哪有你們所說的眉來眼去?”
“就隻是和你們槐花宮裏的姑娘對視一眼,這就是所謂的眉來眼去?觸犯你們宮規?”
苑丹桂溫溫柔柔出聲,“這位少俠,莫要這般生氣。我們槐花宮并不會随意處置他人性命,隻可惜……這王少俠與我們宮内姑娘來回互看,确實是觸犯宮規不得不加以懲戒。”
圍觀吃瓜群衆們紛紛發出唏噓之聲。
還有人夾雜在人群裏高聲喊道,“你們這也太霸道,不過就是看了幾眼,就觸犯宮規了。咋滴,不給人看你們蒙上臉呀!幹嗎出來行走?”
“就是就是。”
“放肆!”槐花宮諸位女弟子紛紛拔劍相向一臉怒容,“你們這些臭男人都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們地星宮主如此說話?找死。”
“小師妹,這些槐花宮的女人,感覺都好厲害的樣子。”邵青青小聲念叨。
“虛張聲勢罷了。”玉琳琅不以爲然。
“你倆!出來!”忽地,槐花宮一位離她們最近的女弟子蓦地轉頭,朝竊竊私語的二人呱啦一嗓子,給邵青青吓了一跳。
“躲後面說什麽呢?出來大聲說!”
邵青青有些緊張地握緊玉琳琅手臂,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尹莊主轉頭一瞧,老臉“咵擦”一下就給塌了下來。
诶喲祖宗!這槐花宮的人點誰名不好,怎又點名玄音宗家的小姑奶奶?
他這輩子是造了啥孽,這一天天的,勁勁兒的事,就沒個消停日子。
尹莊主剛要賠着笑臉上前勸慰幾聲,就見先頭開口的槐花宮女弟子“哐”一下拔出佩劍,直指玉琳琅邵青青二人,滿面威脅,“走出來說,大聲說。”
完犢子,尹莊主抓心撓肺連翻白眼,這是真正要完犢子啊!
衆人表情古怪,視線紛紛落在玉琳琅和邵青青身上,來回打轉一圈,最終都瞅着玄音宗祖宗,瞧她會如何下一步。
昨晚才教訓過百合谷,今兒又來了槐花宮,說實話北域隐世門派槐花宮的實力,那可不容小觑。
這回玄音宗小姑奶奶在她們手裏也未必能讨得了幾分好。
邵青青雖有幾分害怕,卻還是鼓足勇氣開口,“我們說什麽了?我們講幾句姐妹間的小話也礙到你們了?你們槐花宮的人,要不要這麽霸道自以爲是。”
“你敢說我們霸道自以爲是??”槐花宮弟子被激怒了,提着劍就大步流星走上前。
邵青青一下緊張起來,手縮進衣袖抓住藏裏面的匕首,硬挺着往前走小半步,擋在玉琳琅面前。
“你想如何?”
“槐花宮弟子朱若楠不打無名之輩,你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