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算放至現代,某些地區重男輕女的情況依然存在。
但有些事,做總比不做好,身在其位做自己認爲好的事對的事,無愧于心即可。
金來福一案判決後,玉狐大人聲名大噪家喻戶曉。
如今她迷弟迷妹們多到何種程度呢?
那是出門逛一圈,不但能收獲滿車雞鴨魚菜,還有各式各樣鮮花鋪滿懷。
茶館酒肆的說書人們,每每說到玉狐大人時,那叫一個唾沫橫飛心情蕩漾。
講到玉狐大人如何當堂訓斥金家夫婦,如何懲惡揚善那段,底下一衆吃客們瓜子兒都忘嗑了,大聲叫好鼓掌拍案。
魏玲灌完一杯水,繪聲繪色說起樓裏熱鬧情形,忍不住手舞足蹈。
玉琳琅默默抽了下嘴角,“手頭上的小案子都掃一掃,沒什麽事的話,就給兄弟們輪流放兩天假,回家陪陪媳婦孩子。”
“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我在山海酒樓訂了幾桌,晚上叫他們一塊去。”
魏玲眉開眼笑,聲音都跟着清脆幾分,“好嘞大人。”
言罷,又忍不住拍大腿驚歎,“大人,我那師父可真是太能藏話了。我以往在她面前,可不止一次提過,說她老人家能跟玉姑娘您成爲好朋友,她愣是半點口風都不曾給我漏過。”
玉姑娘被爆出正是玉狐大人的那天,她比任何人都驚奇。
玉姑娘,玉狐大人,她跟兩者都這麽熟,這麽久愣是沒瞧出二人是同一人呢!
這說明什麽,還不得說他們家大人易容術精湛絕倫。
“那是因爲你傻!”赤兔沒好氣地擡手拍她,“忙去吧,别在這兒鬧你家大人。”
魏玲嘿嘿一笑,“那我回去歸檔了。”
“大人,趙班頭來了。”小鼓領着一名身形壯實,絡腮胡大漢走進門,恭敬行過一禮。
玉琳琅笑着颔首,“過幾天你們就要帶犯人離京,犯婦金來娣此次也會同你們一快去黔州。她們母女二個身體薄弱,一路還得拜托你們照顧一二。”
“大人放心。”趙班頭頓時明白大人召自己前來是爲何意,連忙拱手說道,“卑職定不會讓她們母女在路上受其他人欺壓。”
“此去黔州路途遙遠,氣溫變幻莫測。我已吩咐後廚爲兄弟們多準備些烙餅吃食,多帶些衣物以防不時之需。”
趙班頭感動至極,連忙躬身謝過玉狐大人關懷,并拍胸脯保證,一定帶着兄弟們将犯人安全押送至黔州,保證完成任務。
“本官與黔州知府韋少傑有幾分私交,這封信你幫我帶給他。”
趙班頭雙手捧過信箋,鄭重塞進胸口,點點頭,“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将信帶到。”
待趙班頭離開,赤兔一把摟過她的肩膀,“狐狐,你怎麽操不完的心!”
“那黔州知府,我記得是……江南韋家的人吧?歲數不大,早些年考上進士就被發配去黔州府了。在那兒得有四五年了吧?”
玉琳琅拽下她的手拍了拍,“有陣子我不是想去西南那邊走走麽?”
赤兔瞪大眼,“你失蹤那幾年瞞着我們幾個,自個偷偷去過了?”
她使勁搖晃了下她的身闆,“狐狐啊,你說過要帶我們走遍山山水水,去西邊打怪獸,去南亭看天看雪看風景……”
玉琳琅無語,“我隻是抽空跑了一趟,剛到黔州就被事兒給絆住,在黔州住了段日子。”
“西南村寨危險重重,我自然是要帶小兔你一塊去的。”
赤兔伸手拍拍她肩膀,“你能這麽想就對了。”
玉琳琅拉她在身邊坐下,一擡頭就見靈鶴晃着扇子過來。
“狐狐啊,聽說你找我?”
玉琳琅翻了個白眼,“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靈鶴笑呵呵湊上前,娴熟地爲自己倒上杯茶一飲而盡,“狐狐啊,你肯定料想不到。你們在浮雲山腳找着的金花賭坊中轉地,從那出去的小姑娘,會在安城轉一圈,最終依然回到浮雲山附近。”
玉琳琅愣了愣,“确定?”
靈鶴伸了伸脖子,滿面傲嬌“嗯”了一聲,“我查的事還能有假?”
“具體流向哪兒,查清楚沒有?”
“算是有些眉目。”靈鶴又朝她們面前湊了湊,“你們怕是怎麽都想不到,那真正的人口販賣據點在哪兒。”
如此一說,連赤兔都來了幾分興緻,“别賣關子,快講。”
……
另一廂
王小花金招娣帶着邱婷芳,隔着一扇栅欄門同金來娣說話。
“這是三妹讓我帶給你的,她家裏有事來不了了,大姐你莫怪她,她那夫家,唉……也難。”金招娣将手裏一小袋銅闆塞到金來娣懷裏。
“我怎會怪她。”金來娣笑了笑,想把小袋子推回去,卻被金招娣牢牢抓住手,“拿着吧。”
“大姐,此去黔州路途遠着呢,一路上要花錢的地方肯定不少。要不你就把芳兒留我這兒?你放心,我會當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好好照顧她。”
“謝謝二姨,我跟娘早就商議好,會陪我娘一塊去黔州。”邱婷芳挺直腰闆說道。
金招娣用袖子抹抹眼淚,“其實這樣也好,你娘倆在路上,相互也有個照應。隻是苦了你這孩子……”
“我不苦二姨。”小孩綻開一抹笑,“我能跟在我娘身邊,去哪兒我都不苦。”
金招娣看這孩子如此懂事,不禁悲從心來。
窮人家孩子早當家啊,想當初她們姐妹三個,人還沒竈台高時,就搶着幫家裏刷碗洗鍋了。
“大姐,這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見,你好好保重身子。”
姐妹倆淚眼盈盈握了握手。
王小花将一個籃子遞進去,“大姐,我跟你們一塊去黔州……”
“不行。”金來娣忙出聲拒絕,“小花,大姐拖累你太久了,這次的事,也害你無端受了一場牢獄之災。”
“大姐,我在金家時,受你照顧頗多,我也沒什麽能回報你的。你讓我跟你們一塊去吧,路上也好照顧你跟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