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鬼沒人性的,不知道這一家子會做出什麽奇葩事。”以金來福那老娘對他的溺愛程度,玉琳琅忍不住直皺眉。
“王娘子是從安城小王村嫁來。來回需要一兩天時間,派去的人怕是明日才能折回。”
“金來福的三位姐姐姐夫家,人口衆多也挺複雜,這兩日我們手下的人正在抓緊時間排訪,統計證詞還需一至兩日。”
玉琳琅點頭,伸手拍拍小鼓肩膀,“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西六頭街人多口雜,排查不易。等這件事了了,請兄弟們去山海酒樓吃飯。再讓老頭給你們發賞錢!”
小鼓喜笑顔開,連聲應好。
遠處,正在繁樓與同僚喝茶的西門老頭連打三個噴嚏,臉色頗爲古怪。
“大人。”陳不予帶着人蹬蹬蹬跑上樓,“大人,刑部大獄那邊出了點事,龔尚書煩請您過去看看。”
西門不歸牛眼一瞪,“刑部出事關老頭我什麽事??”
啥烏七八糟的破事,怎麽哪出事都要來找他們?
等等!
“他們該不會又去騷擾玉狐了吧!”
垃圾玩意兒!
他們家狐狐這些日子心情不好還忙到飛起,這些不開眼的若敢去擾她,看他去不去皇帝陛下面前告禦狀!
“死老頭,怎還像當年這般沉不住氣?多大點事兒,喝茶喝茶。”對面,禮部尚書溫書賢老神在在喝着茶水。
陳不予無奈,“二位大人,那刑部那邊如何回話?”
“該怎麽回怎麽回,我跟溫大人喝茶呢!誰有那鳥功夫管他們那起子破事。”西門不歸吹胡子瞪眼,“還有啊,回去告訴那幫兔崽子們,别讓刑部的人去煩他們玉狐大人。我們家狐狐忙着呢!”
“是。”陳不予失笑拱手,正打算告退。
一名身闆挺直的挎刀男子快步而來,拱手行禮,“西門大人,陛下口谕,請四品及以上官員,即刻進宮前往小書房議事。”
佩刀、紅纓穗……陳不予看向男子目光深思:這是禁軍精英金吾衛的人。
西門不歸和溫書賢雙雙起身,“可知是因何事?”
侍衛滿面肅然,“好似是大理寺少卿陸大人,在晉州府遇襲,如今命懸一線生死不知。”
“什麽??”西門不歸與溫書賢同時臉色驟變。
——
“怎如此着急?馬上就要走麽?”
“馬上就要走,隻需收拾兩件單衣即可,其餘都不必備了。”玉琳琅匆匆在櫃子裏翻出一堆瓶瓶罐罐,一股腦兒掃進包袱内。
“大人能帶我們一同前往麽?”
“晉州府情況未明,你們不要去。”
“可是……”
玉琳琅擺擺手,表明此事已定,無置喙餘地。
七錢八兩急得到處轉,差點撞個滿懷。
“廚房内還有些雞蛋面餅,大人路上帶一些吧。”此去晉州府雖不遠,但趕路當口她家姑娘肯定不會停下吃喝。
“再拿些水。”
玉琳琅失笑,“不用如此麻煩。”
商超内餅幹面包礦泉水應有盡有。再加上她平素也有意識收集些吃食扔空間内,點心零嘴湯面飯食等等,鐵定餓不着她。
八兩還是給她收拾了一些面餅點心,放了兩支水囊進去。
玉琳琅提起沉甸甸的包袱大步流星往外走,“我不在京你們小心行事,酒樓那邊關幾天也沒事,免得又被虢國找碴。”
“對了,父親母親明日到京,我不能親自迎接,你們代我過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
“大人您放心吧,這些小事我們都能辦妥貼。”
“我大概四五天可回。”玉琳琅翻身上馬,将包袱扔于馬背,“如若有急事,可讓青牛傳訊予我。”
言罷,一抖缰繩直奔城東大門。
倆丫頭立在門口,望着她利索遠去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
玉琳琅策馬狂奔趕到城門口,就見數百騎軍已側列在前。
一名刀懸紅纓,面容剛毅的男子驅馬向前幾步,抱拳行禮,“玉狐大人,龍虎營三團五百六十人已悉數清點完畢。”
玉琳琅颔首,“等六皇子與沐世子到了,即刻便動身。”
說話間,馬蹄聲自不遠處而來。
諸人轉頭一看,隻見一支百人小隊拱衛着身披錦紅大披風,腰挎長劍的六皇子殿下快馬而馳,眨眼便到近前。
六皇子趕在衆人下馬前擺手大聲道,“軍情緊急諸位無需多禮,準備準備即刻啓程。”
“玉狐大人,宣平侯世子還沒到麽?”
玉琳琅擡眼看向側後方,“來了。”
相比起六皇子的百人隊保衛,偌大陣仗相随,世子一行就簡單利索許多。
沐昭僅帶長青長枝二人跟随左右,一人一個小包袱諸事從簡,瞧着便是常年行軍打仗極富經驗之人。
“世子。”六皇子一臉謙虛朝他拱拱手,“行軍方面你最有經驗,父皇讓我們一切聽你安排。”
沐世子容色淡淡,微一颔首并無多話。
今日他一襲黑衣束腰箭袖裝扮,銀絲混着些許烏絲束高馬尾,薄唇緊抿面容冷峻,玉琳琅看一眼忍不住再看一眼。
好看,人好看,幹啥事都好看!
沐昭立時感應到她投來的視線,轉眸看向她,展顔一笑,如冰雪初融,春意綻放。
六皇子一臉吃驚看看沐昭,又看看玉狐。
好家夥,對他不假辭色的沐世子,瞧玉狐大人那目光,就跟漾開一汪春水似的,也太露骨了吧!
沐昭一聲令下,衆人快馬出城,直奔晉州府。
時間緊迫,爲搶救陸少卿一條小命兒,他們幾乎星夜兼程馬不停蹄。
中途六皇子累成狗苦逼的不行,沐世子也不讓歇着,理由是玉狐大人都沒叫苦你們常年從軍之人叫什麽叫。
六皇子懵逼臉。
沐世子拿他和鎮妖司首席去比?這有啥可比性麽?
如此,隔日天微微亮時他們已經趕到晉州府驿站,直接把守在驿站門口的人踢飛,玉琳琅二話不說飛縱上二樓。
一腳踹開陸淺緊閉的卧房門,玉琳琅撲過去一觸頸動脈,微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