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這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難怪今日上朝前眼皮子跳個不停,竟莫名其妙被皇帝委派暫代京兆尹之職。
回頭得去戶部問問,現在他幹兩份活,是不是得拿雙份月俸!
那郝友才搞了事往牢裏一癱就算沒事了!
接下來全特麽是他西門不歸的事。
可惡啊……
老頭臭着張臉回到鎮妖司,先找狐狐再找其他人,結果一個小崽子都沒瞧見。
“他們人呢?”
“額……”侍衛擦擦汗,朝西門大人隐晦投去一眼。
“呃什麽呃?問你話就回答,吞吞吐吐作甚?”
“司判大人們去繁樓用膳去了。”
“吃吃吃,一天到晚吃!”西門老頭暴跳如雷,“這才幾個點就去用膳了?活兒不用幹啦!把那幾個兔崽子給我叫回來!”
侍衛一臉爲難之色。
“咋滴?讓你去叫幾個人,還把你給難上了??”
“大人,我,我一個都打不過啊!”
西門不歸無語,瞪着那虎頭虎腦的侍衛,“我要你去打他們麽?我說叫回來。”
聽不懂人話咋滴。
侍衛縮了縮腦袋,“大人,小的要是有能耐把司判大人們都叫回來,小的都能倒立食屎。”
“噗……”幾名鎮妖司侍衛紛紛垂下腦袋,抑制不住肩膀抖動幅度。
西門不歸吹胡子瞪眼,“去去去,去跟玉狐講一聲,下午直接去京兆府辦事。”
“是,大人!”
玉琳琅一行是真沒想到,京兆尹的差事居然落到自家世叔頭上。
老頭現在肯定很氣,得去哄哄他。
等他們吃飽喝足,打包完幾個菜,去到京兆府衙門,剛好瞧見老頭在前堂摔東西發火。
文書、通判與衙役們站在堂内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吳勇立在人群後頭,一瞧見玉狐大人冒頭,就跟瞧見大救星似的,朝她連連拱手,指指西門不歸。
“積累案件竟有八十九樁?前面都幹什麽吃的?”
玉琳琅忙跑過去順毛安撫他家世叔,“世叔世叔,消消火消消火,還沒用午食吧?我們給您帶了!”
赤兔忙扶着老頭去一旁,“什麽事啊,值當您生這麽大氣?”
西門不歸氣得不行,“你問問他們,一個個不知幹什麽吃的。案子累積如山,郝友才還想方設法從咱們手裏搶案子。那這些,這些還有那些,都等着均州刺史回京後來一一處理麽??”
玉琳琅翻着地上砸了一圈的案宗,“這不多是些鄰裏鄰間的小案子麽?爲何都積壓着?”
“回大人,京兆府上下每日都沒閑着,大家一直都照常辦公的。”通判諾諾出聲。
西門不歸被赤兔扶到一旁氣哼哼用飯去了,時不時還舉著大罵坑爹郝友才。
青牛與靈鶴一邊一個爲老頭扇風降火,口中啧啧有聲,“每日沒閑着,就是沒啥效率呗。”
“若是什麽難以破解的迷案,積壓未處理倒也好理解。可這什麽,永田街王二牛狀告鄰居偷雞一隻,鄰居大喊冤枉并無此事。這案積着幹嘛?”
“這……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也無法分辨誰在撒謊。”
“這都十天前的案子了,還沒法分辨呢?”玉琳琅無語,又拿起另一份小卷宗,“這什麽李翠花與鄰裏鬥毆緻死案,都一個月了!有什麽難處理的?積着不判想幹嘛?李翠花人呢?”
全通小聲回答,“羁押牢中。”
“關一個月了??”赤兔滿面愕然,“把人關裏面,又不去處理案件,是……打算就這麽一直關着?”
“呃……大人說,過幾天處理。現在手頭上不正在辦水鬼案麽,像這些小案件……”文書對上玉琳琅冷冷目光,縮了縮脖子,聲音低了下去。
“東一個小案件西一個小案件,一直積壓積壓積壓,全是累案,是不是要把今年案子積到明年?明年積到後年??”
難怪世叔氣的砸東西,她看了都生氣。
這都什麽工作效率?一天天不知搞什麽鬼。
“給你們七天時間,把這些累案都處理完畢。”玉琳琅一語甫落,在場衆文書衙役,齊齊擡頭“啊”了一聲。
“啊什麽啊!”西門不歸一邊噴飯一邊罵,“給你們七天已經是最大期限。按我說,三天不吃不喝你們就該全部搞完!”
“能不能幹?不能幹全給我回家抱孩子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一個個領着比平民百姓高百倍的俸祿,全都跟着郝友才混吃等死混日子!”
西門不歸吃完最後一口飯,摔了筷子怒道,“行不行一句話,自己說!”
“行!”衆人硬着頭皮異口同聲。
“文書把這些累案都理一理。”玉琳琅淡淡吩咐道,“給你們一個時辰,分門别類整理清楚。人命案先拿過來處理,其餘什麽偷盜、搶劫、打架鬥毆、鄰裏罵戰之類的,都歸整好,處理完人命官司再一一處理。”
“是!”七八個文書滿頭大汗跑上前,搶救散了一地的卷宗。
西門不歸氣得直拍胸口,“老子還要管他們這檔破事?是嫌我們不夠忙啊!好不容易閑兩天,立馬就礙了不知誰的眼了!”
“世叔,世叔您消消火啊。”青牛二人不停給他扇風勸慰,“别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西門不歸一想也是,心情便平複些許,“那郝友才當初誰舉薦上來的?說什麽處事圓滑,乃是人才。”
“嘿,還真是個人才!啥事都不管、搶功第一名的大人才!”
靈鶴抿嘴一笑,晃晃扇子思索,“嗯,據我所知,這郝大人當初乃是定興郡王丁不凡一力保舉上來。”
“呸。”青牛和老頭同時啐了口,罵:“就不是個玩意兒。”
玉琳琅起身看向全通,歎了口氣,“你帶些人同騰蛇大人一塊去北山搜搜看,時隔一夜陰癸也未必會留在北山,聊勝于無先去找找。”
“是,大人。”
“大人,武德司霍指揮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