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副教主俯首磕頭大呼教主飛升而去,飛天神教借此聞名遐迩,近一年來吸納教衆遠超千人。”
“他們号稱,修習飛天神教内功心法,就會得到進階升天之機。能夠跳脫凡俗肉身,壽與天齊。”
玉琳琅撇撇嘴,“那這不就是傳播陰暗的邪教麽?朝廷不管?”
“嗐,就跟那閻王殿一樣,近幾年暗戳戳崛起的小門派而已,朝廷暫時不盯他們,不等于永遠放任不管。”
“玉小姐你不是江湖人你不懂。”
玉小姐真想捶爆這孩子狗頭。
沒眼力勁兒就算了,還是個沒腦子的大嘴巴,想到這人把自己賣給赤兔,讓後者順藤摸瓜找着自己,玉琳琅就用小眼刀子戳她。
奈何天色已晚,魏大人又是個神經大條的,故而并未看見玉小姐那唰唰亂飛的眼刀子。
她一口一個“玉小姐你不懂,你是個未出閣小姑娘,平時千萬别沾上這些江湖事”。
還恐吓她,“那些江湖人很多都變态兮兮。以前還有個魔宮,專門挖人心髒,放野菜一塊煮呢!”
“還有那什麽百合谷,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裏面一群娘們唧唧的男人,專門在縣城作亂,抓一些精壯青年男子回谷,醬醬釀釀的,總之很可怕!”
“不過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自從魔宮被人一鍋端後,江湖沉寂不少,那些妖門邪派也都銷聲匿迹。”
“不過總有一些小門小派的,暗中猥瑣發展也是常有之事。但玉姑娘你放心,咱們朝廷每過一兩年,就會給江湖門派來一次大比武大清洗,從而推選出一位聽話乖巧的武林盟主,由其統帥武林。總之不會讓這些江湖人影響咱們平民老百姓的生活啦。”
玉琳琅完全木有聽說過魏玲口中這些門派……
她心說肯定不是啥大門派,跟那啥天京宗估計差不多的,都是些二流門派,所以她未曾聽說也很正常。
魏玲扶着她一路走到山腳,松了口氣,“今日也太危險了玉小姐,下回上山采藥定要帶上侍衛同往。還好你沒碰見兇獸襲擊,不然可如何是好啊。”
玉琳琅乖乖點了個頭,“你現在還要去義莊?”
“明天吧。”魏玲頗有些疲憊。
連着忙了好些日子,鐵打的人也頂不住啊!
再說今日這案件也不着急,魏玲打算先護送玉小姐回家,休息好了明天再二驗屍身也不遲。
——
到了次日,還沒到正午,魏州府大街小巷便謠言四起。
都說南山地動山搖有妖魔出沒,妖魔把人的眼睛珠子、腦髓啥都挖出來吃了,死者死相恐怖,城内人心惶惶。
玉刺史聽聞消息後拍着桌案大怒,立馬吩咐何長史率人張貼辟謠公告。
公告雖說此事與妖魔無關,乃兇獸所爲,但也沒讓人心安穩多少。
聽說南山出了兇獸,第一遭殃的又是舒雲書院。
原本過段日子便能開課的書院,看樣子又得延期挪後。
這幾日玉刺史一直在等京裏傳來消息。
雖說因老王爺之死,上面對他頗有微詞。
但他督辦饑民一事有功,這點毋庸置疑。
不但平息魏州府饑民之亂,還因玉琳琅預防疫病、藥物采買及時,得以雞犬升天。
故而他從京城霍家那邊渠道得知,今年有很大希望調動回京。
說起來還真得感謝那刺頭閨女。
幸虧在跟玉琳琅鬧僵之前,發給上京的奏報已經遞交上去。
朝廷也知魏州府這波突發疫情,很大程度是由他玉家姑娘給控制住的,玉刺史也算是明着沾了琳琅不少光。
這讓他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是滋味,就挺不得勁。
即便收到一些小道消息,說京中戶部侍郎告老回鄉,自己這回調回京,很大程度會去填補這空缺。
戶部那可是肥差,換了平時玉刺史不得高興上天。
但一想到自己還得靠玉琳琅這姑娘爬上戶部,玉刺史就滿心不悅。
無論如何,最近陣子他都得特别關注魏州府動向。
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諸如謠言這般,可能會影響他升遷,他便得迅速應對極力遏制,以防壞他官聲。
何長史領着一名長衫中年男子入内,表情略有幾分一言難盡。
玉刺史轉身問他,“都解決完了?”
目光落在那長衫男子身上,覺着有幾分面熟,“他是誰?”
長衫男子上前行禮,“見過刺史老爺。”
“大人,這位是城内最爲出名的王訟師。王訟師今日前來,是受玉小姐所托遞狀紙。”
玉刺史眼皮子微微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直擊心靈。
那逆女不會是想狀告老父老母吧??
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何長史手捧狀紙送上去,玉刺史沉着臉粗略一覽,心下先是微微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找老子鬧事……
他仔細一瞧,面色又有些古怪,瞅向何長史問,“狀紙上書寫的卞夫人可是……”
“是。”何長史默默點頭苦笑一聲,“正是賤内嫡姐,上京卞家的掌家夫人,卞張氏。”
玉刺史頓覺心口一梗。
上京家族大大小小必有勾連,這卞張氏雖說不是有多大來曆之人,可他怎麽記得上京卞家與同安伯府似有什麽聯系來着?
玉刺史又拿起狀紙仔仔細細浏覽兩遍,一手捂住心口,感覺心梗厲害。
這逆女竟寫狀紙狀告卞張氏,這是要将人往大牢裏送的節奏啊!
“這事可還有商量餘地?”玉刺史看向那位王訟師。
長衫男子儒雅一笑,“鄙人隻聽從主家吩咐,主家這邊要求一力追究到底,鄙人也隻能照辦。”
“何況,鄙人來之前還被宣平侯世子叫去問過話。”
世子也知道這破事了?
不止玉刺史梗的難受,何長史也覺整個人都不太妙。
“世子囑咐小人全力以赴幫玉小姐辦事。咱們小姐這邊是占着理的。”
“是是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