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接過來喝了口，又遞了回去。
應淮序接過又擰上瓶蓋。
班裏的家長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在他們面前的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是應氏集團雷厲風行的冷面總裁應淮序。
這一切簡直太虛幻了。
許是因爲被人伺候慣了，黎昭沒有将這些舉動與感情挂上鈎，甚至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行爲。
反倒是覺得這些圍觀的家長才不正常。
她吃個面包有什麽好看的？
一群人一直盯着别人看，沒禮貌。
孫澄橙從前門進來時，也看見了這一幕，眼裏隻有嫉妒。
前段她還在拜托家長将她拉進去的貴太太群裏面得知黎昭獲得了珠寶大賽金獎的事情，起初她還不相信，一個花瓶怎麽可能獲得金獎？
但群裏大家都這麽說，也有獲獎名單，這是造不了假的。
不少富太太對黎昭改觀，還說想找她設計，就已經令她嫉妒了。
可如今看見應總對她的态度，更令她眼紅。
若是原先這女人聲名狼藉，一副草包花瓶的的樣子，她雖得不到應總，但這個草包在應總身邊也絕不可能長久。
到時候她隻需要坐等看戲就行了。
可現在，外面原本流傳的謠言被一個個擊破，應總和斯言那孩子對這個女人的态度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尤其斯言這個孩子，竟然真的開始認真學習了。
孫澄橙攥緊手指，指尖陷進肉裏。
這個女人憑什麽有這麽大的能力？
花瓶就好好當好你的花瓶不行麽？
孫澄橙掩飾了眼底的憤怒，不甘心地收回視線走上講台，收拾好情緒開口喊了聲：“家長會馬上要開始了，還請各位家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她瞥了眼坐在角落還在吃面包的黎昭，沒好氣地又補充了句：“家長會期間不允許吃東西。”
她的态度算不上很好，甚至有點針對的意思。
應淮序眉頭微蹙了下。
黎昭沒察覺她語氣裏的針對，隻覺得這個要求也合理，老師在上面講話，她在下面吃東西也不太尊重她。
便将面包重新收進包裝袋裏準備一會兒結束後吃。
“餓的話就繼續吃。”
應淮序這話聲音不大不小，站在講台上的孫澄橙正好能聽見。
孫澄橙臉色當即一僵。
他這話擺明了要給黎昭撐腰，并且當衆打她的臉。
孫澄橙抿了抿唇，委屈地看了應淮序一眼。
本想用眼神攻勢得到應淮序一絲心軟。
哪想到應淮序壓根兒沒看她，又從袋子裏拿出一盒三明治旁若無人地放在黎昭面前的桌上。
像是有一道無形的防護罩直接将她的目光攔了下來。
孫澄橙咬咬牙，不甘心地收回目光：“餘熹，把成績單發一下。”
“好。”
聽見“成績單”三個字。
應淮序和黎昭身形同時一顫。
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難以言喻的抗拒。
是的。
他倆都在抗拒這張小小的成績單。
餘熹将應斯言的成績單發到他們桌上時還是倒扣着的。
兩人默契對視一眼。
“你來看。”
“你看。”
“……”
誰也不願意看，怕把自己氣出心髒病。
黎昭指尖按着那張成績單，将成績單挪到兩人中間。
“咱們來猜猜這小孩期末考總分吧？”
“……兩百？”
“本公主猜一百五。”
“……”
此時此刻正在家裏打遊戲的應斯言打了個噴嚏。
多冒昧啊。
再繼續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黎昭迅速将那張成績單翻了個面，然後用手遮住。
“那就看看吧。”
黎昭一手按着成績單，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往右邊挪。
有種開盲盒的刺激感。
“語文……”
！！！
黎昭眼睛一亮：“95！”
她驚呆了。
及格了！
竟然及格了！
150分的卷子考了95分！
應淮序眼底也劃過一絲欣慰。
還好還好，不是腦子的問題。
他樂意學還是進步的很快的。
想想上次他語文才考31分，這次竟然直接及格了！
足足提高了64分！
不過想想也是，應斯言上次考試作文寫跑題了，所以作文直接0分。
他但凡作文沒寫0分，語文分數也不至于這麽低。
黎昭頓時打起精神來，對于應斯言的成績給予了極高的厚望！
她對他的要求不高！
及格一半就獎勵他！
黎昭手繼續往右邊挪。
“數學……32分。”
嗯……
好吧，也是進步了。
上次期中考數學才八分，150分的卷子考八分，她閉眼蒙都不至于這麽低。
應淮序仔細思索了下。
若不是現在已經高二上半學期結束了，他還真考慮給他轉文科班去。
這小孩明顯思維不行，更擅長文科，繼續學理科的話可能不太容易吧。
黎昭的手繼續挪動。
他的英語再次給了他們驚喜：“121分！”
兩人下意識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訝與欣喜。
黎昭更是激動的差點要叫出聲來了。
确實沒想到這家夥能考這麽好。
對于他來講的話，進步也太大了！
這就是所謂的“在被虐中成長”嗎？
毫不誇張的講，整整一個學期過去了，英文麻将他到現在依舊一次也沒赢過，天天被虐，以至于他背起英文單詞和短句來，要更加勤奮努力。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堅持下來了。
有了這三科的成績，兩人也有勇氣去看他接下來的成績了。
黎昭也不想墨迹，直接把手從成績單上拿開。
［物理23，化學28，生物31，總成績330］
黎昭摸了摸下巴，壓低聲音，小心翼翼詢問了應淮序一句：“……這成績，算好還是不好？”
畢竟她還真沒有考過滿分以外的成績。
無法評判這種成績到底算好還是壞。
應淮序沉默片刻，回答道：“……有進步。”
黎昭：“……”
這還用你說？
有沒有進步她還看不出來嗎？
比上次提高了一倍多的成績，确實是進步非常大了。
還有一年半的時間。
照這個進度下去，一學期成績翻一倍，那下個學期結束是不是就能考660分了？
應淮序：“……”
好像也不是你這麽算吧？
哪個好人家一學期成績提高300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