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司恒趁機立刻離開去取畫。
“原來是這樣,沒事沒事。”
陸老爺子今天心情好,也沒太在意這個小插曲,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你爺爺身體還好嗎?”
“挺好。”
陸老爺子這才将視線落在黎昭身上:“小序,這位是……?”
“這位是内人。”
應淮序說這話時沒什麽表情。
他已形婚的消息大家都已經多多少少有聽說過了,之前他一直沒有回應,這下算直接将她擺在了衆矢之的的位置上。
看向她的目光也越發淩厲。
聽到應淮序介紹自己,黎昭臉上立刻揚起得體的笑容,微微彎了彎腰,聲音溫柔細膩:“陸老爺子好,我是黎昭,祝您增福增壽增富貴,添光添彩添吉祥。”
陸老爺子被她如順口溜的賀詞逗笑,臉上的褶子堆疊在一起,嚴肅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喜感。
陸老爺子不常聽八卦,隻聽過黎昭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好好好,小序眼光真不錯,娶了位這麽年輕貌美的夫人,哪像我家那混小子,馬上三十了還在那玩!一點兒都沒有要成家的意思!”
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爺爺,我人還在這呢,要說我壞話怎麽也得背着點我吧?”
陸老爺子身後走出了個看上去與應淮序差不多大,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吊兒郎當氣息的男人。
陸老爺子輕哼一聲:“我就是說給你聽的,不說給你聽,我什麽時候才能抱上重孫?”
被陸老爺子教訓,男人也不生氣,反而嬉皮笑臉的看向應淮序和黎昭:“爺爺,誰說結了婚就會生孩子?您看應總和他夫人結婚一年多了,不也沒有小孩?
我還年輕,我不着急,等再玩幾年再考慮結婚的事情。”
聞言,氣得陸老爺子當場飛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踹得他一個趔趄,吹胡子瞪眼地瞪着他:“伱都已經28歲了還年輕?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爹都已經五六歲了!”
“哎喲!爺爺!留面子呀!哪有在這麽多人面前踹我的!”
“面子?你還需要面子?你臉早就丢光了!你說說你!都多少前女友了!沒個定性!”
陸大少仍然嬉皮笑臉:“不多不多,也就湊一桌麻将而已。”
“四個?我不信!單是我看到的都不止四個了!”
“我說的是湊一桌‘麻将’。”
陸大少刻意咬重了“麻将”兩個字。
陸老爺子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後,舉着拐杖追着他滿宴會廳跑。
聽着這爺孫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叫闆。
黎昭低聲在應淮序耳邊,給他們做了個總結:“這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腿竟然還能擡這麽高。”
應淮序:“……”确實。
陸老爺子又與應淮序交談了兩句,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陸老爺子一走,應淮序又瞬間被大大小小集團老總團團圍住。
一個生日宴會愣是變成了商業聚會。
畢竟應氏集團應總不是他們一些小公司所能接觸到的,也就隻有在這種聚會上才能見到一次,當然要把握機會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黎昭自然而然被擠到了包圍圈外。
眼看着擠不回去,她打算到處轉轉,反正也沒人管她。
在進來前,她就注意到二樓有一個陽台能看到整個庭院的風景,正好去透透氣。
她從樓梯上去,在二樓的确找到了一個有一百多平的“小”陽台。
莊園位于一片山谷之中,别墅四周環繞着綿延的各種品種的玫瑰花海,迎面吹來的晚風中都夾雜着濃郁的玫瑰花香,隔絕了宴會廳裏的聲音,似乎隐隐還能聽見一點瀑布飛瀉的聲音。
黎昭雙手搭在陽台扶手上,深吸一口氣,頓時神清氣爽。
眼前的事物好像逐漸變得些許朦胧。
黎昭下意識擡手去感覺風中的涼意與濕氣。
是起霧了嗎?
黎昭攏了攏披肩。
今夜她穿得少,不宜站在風中久留,小心感冒了。
“竟然能讓應淮序帶你來參加這麽重要的聚會,還有點本事。”
一道陌生低沉的男聲自身後傳來。
一回頭。
一位穿着深紫色西裝的男人靠在牆邊,昏暗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籠了層神秘矜貴的面紗,臉頰輪廓線條流暢,漆黑的眼眸深邃,丹鳳眼邪肆,目光清冷寡淡。
黎昭盯着他看了片刻,喊出了那個名字:“宋宴舟。”
宋宴舟目光頓了頓。
真是稀奇,她竟然連名帶姓的叫他。
黎昭一身銀白的禮服在月光下,比那月光還耀眼,眼神涼如水,聲音裏也透着淡漠。
“你有事嗎?”
面對她冷淡的态度,宋宴舟不悅地蹙起眉頭。
但也僅僅是不悅,絲毫不懷疑她會變心。
“你隻剩下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你拿到應氏集團與陸家合作準備的方案,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說完,宋宴舟直接轉身離開。
恢複了一些記憶,黎昭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麽。
原主本就是宋宴舟派遣在應淮序身邊的人,卻一直不起作用,于是便揚言要放棄她,還要拆穿她的身份。
原主當然不願淪爲棄子,便求他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宋宴舟便說“若是能讓應淮序帶她來陸家的宴會”,就同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黎昭内裏換了個靈魂。
現在的黎昭,可不會爲他辦事。
“笑臉給多了,慣的全是病。”
夜裏有些涼了。
黎昭準備回宴會廳去。
正當她走到樓梯口,卻突然聽見旁邊半虛掩着的房間裏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就像是有什麽重物落在地砸出的聲音。
出于多管閑事的本能。
黎昭腳下一頓,調轉的方向朝那間房間走了過去。
她下意識推開半虛掩的門往裏走,一腳踩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
低頭一看,她昂貴的高跟鞋下,竟然踩着一具……“屍體”?
哦不……
是個昏倒了的人。
罪過、罪過。
黎昭默念着收回腳蹲下,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臉:“嘿,你還好嗎?”
[宿主,他好像……突發心髒病暈過去了,你再不喊人,他得嘎在你面前了。]
心髒病?
這種小病幹嘛拖着不治療?
在她那個星球,這一類的病已經與感冒發燒劃分成一個等級的了。
人造心髒滿大街都是,一個心髒不行了就換一個。
而且,人造心髒要比人類的心髒更适合自己,不會産生術後的不良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