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眼淚就要掉下來。
這樣子,是跟許藍春學的,最能博取同情了。
“可是,如果我不這麽做,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們娘四個的屍首了。”
聞言,剛才還有些不贊同的人,立馬就轉變了思想。
這其中有事啊!
“我們本來在家裏面好好的吃飯,這群人不管不顧的沖進來了。
硬是要讓我把分的玉米給他們,還有我家種的紅薯和土豆。
我不同意,就要打人。
那個許藍河居然還踹門,孩子都跳窗戶逃命了,逼得我沒辦法,這才拿刀自衛。”
是的,這是自衛,跟故意傷人,那可是兩個概念了。
“你胡說,柳雲霜,明明是先打了我娘。
我二哥才開始踹門的。”
許藍春立馬跳出來,就怕輿論一邊倒。
“那你是承認許藍河踹門了?”
她也步步緊逼,并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而後,不等她回答,看向張長鳴:“大隊長,你也聽見了。
有多大的深仇啊,還要打上門來,我跟他離婚了就算了。
這幾個孩子,怎麽也是他的親骨肉啊,逼得從窗戶跳出去逃生了。
這幾個人說要把我們打死,讓我怎麽辦?”
說着,眼淚噴湧而出,旁邊的人,瞬間氣憤了起來。
“我呸,什麽玩意兒啊,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這是沒有王法了嗎?”
說話的是三奶,她今天出去了,跟着大部隊也才過來。
“就是,老許家的人,也太不是物兒,一點活路都不給人家。”
“可不得,真是丢人,出去可别說是我們生産隊的。”
……
底下說話的聲音,一句不落的傳到老太太耳朵裏面。
她也着急了,最近正是許藍春說親的關鍵時刻。
可不能出任何的幺蛾子,不然的話,肯定會受影響的。
“你們瞎說什麽,到這裏來,是爲了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柳雲霜,你别以爲擠出來幾滴貓尿(眼淚的意思,罵人的話),就占理了。
大隊長,你來評評理。
這次分玉米,是根據今年一年的工分。
她離婚之後,可是一次都沒有出過工的。
之前吃我們家、住我們家的,這糧食自然也是我們家的。
還有這院子裏面的紅薯和土豆栽子,都是從我們老許家拿出去的,自然是我們的。”
這奇葩言論一出,陳楚娥立馬就不幹了。
“許老太,你說的是人話嗎?
雲霜在你家幹多少活,每年多少工分,大隊上都是有記錄的。
她吃了啥、花了啥,你心裏面清楚。
要是這麽算的話,你們還要給她多少。
雲霜大度,不跟你計較,你還在這裏蠻橫不講理,居然打上門了。
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是不是還想殺人?”
她也是疾言厲色的,老太太剛要反駁,陳楚娥繼續輸出。
“你歲數大了,腦袋不清楚也就算了。
許藍江、許藍春,你們幾個也不是傻子,就讓她這麽撒潑?
正好,現在公社的同志也在,大家就好好說道說道。”
反正,就算是不提,人家也會把這件事情上報的。
許老太還想說什麽,被許藍江一把抓住了。
後面的杜若紅,也趕緊湊上來。
等許知誠回來了,公社那邊可是需要出具證明的。
有污點,絕對是不行的。
許藍春自然是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現在她二哥三哥都不在,也不可能有人順着她說。
“糧食也就不說了,那我們家的那對金镯子,你可是要還回來的。”
果然,還是惦記着呢。
聽到有金镯子,底下也是一陣嘩然。
這個年頭,本來大家都窮,加上剛剛受了災,要是真的有這對金镯子。
那就能舒服的過幾年了,誰不懂這個道理啊!
“什麽金镯子?
你怕不是在異想天開吧,你們家什麽人啊!
雁過都拔根毛,我走的時候,你們會讓我拿那麽貴重的東西。
再說了,你們三代貧農,咋可能有金镯子。”
她就是故意這麽說的,目的就是爲混肴視聽。
“我們家是貧農沒錯,可是你們家啥情況,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少在這裏裝傻充愣,你結婚的時候,你爹娘私下裏給你這對金镯子做嫁妝。
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呵呵~”
柳雲霜不緊不慢的把小女兒放在地上,然後朝她無情的翻了一個白眼。
“且不說我沒有什麽金镯子,就算是有,你也說了,那是我的嫁妝。
好像跟你、跟你們老許家,都是沒有關系的吧。”
“你放屁~”
許老太也忍不住了,直接跳了出來。
“你嫁過去了,那就我們家的東西。
你離開了,自然也是不能帶走的。”
“我看你才是放屁,人家的嫁妝,自然是女方的私人物品。
跟婆家有什麽關系,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遇到你們這戶人家。”
柳雲霜也是寸步不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怯。
“自古以來,這嫁妝就是兒媳婦兒的東西。
跟婆家沒有任何關系,不管真有假有,這件事都是你的不對。”
三奶直接看着許老太,言之鑿鑿。
立馬就引起了共鳴,尤其是周圍的小媳婦兒們。
“行了,别吵了。
許老太、許藍春,這就是你們上門鬧的理由嗎?
黑的說成白的,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言論。
蠻橫不講理,還要動粗,是不是真的以爲沒人能管得了你們了。”
張長鳴也生氣了,今天這個事情,如果不能妥善處理。
那他的名聲傳到公社去,也是個問題。
“我說的不對嗎,進了我家就是我們的。
她想離開,必須把東西拿出來。”
許老太還是油鹽不進的,梗着脖子,堅持到底。
“哼,我走得時候,多少人看着呢。
你們家所有人都在門口,我拿了啥,你們心裏頭沒數嗎?
各位隊員,大家在一個生産隊生活,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許老太這種守财奴,是什麽人,大家心裏面都清楚。
她就是故意找茬呢,尋了一個莫須有的由頭,來給我們找事兒的。”
許藍春冷哼了一聲,信心滿滿的上前了。
“你家裏面買了這麽多的東西,要不是有金镯子,錢哪裏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