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善淵吓了一跳,慌忙沖向後窗,推開就要往外爬,剛把一隻腳跨上窗戶。
一抹黑影出現,幽幽問,“需要幫忙嗎?”
“啊!”
陸善淵吓得往後退,腳被挂着下不來,直接摔在窗下,顧不得屁股痛,爬起來用力将窗戶關上。
門外陸菀聽到聲音,“怎麽有男人在表姑母的房間裏?快把門打開,我倒要看看奸夫是誰!”
丫鬟吓得哭了起來,賀嬷嬷趕了過來,撲通跪在地上,一把扯住陸菀的裙子,哭叫起來,“大姑娘,我們夫人已經被您害得快要死了,您就大發慈悲放她一條生路吧。”
知若和冬青去扯,可死老婆子死死拽住陸菀的裙子,如果她們硬扯,恐怕裙子會被扯掉。
吳嬷嬷頭大了,幫哪一邊都不對。
“賀嬷嬷是跟着表姑母進府的人吧?想必你知道奸夫是誰,你是幫兇!”
“大姑娘不能信口雌黃潑髒水,我們夫人沒有小産,沒有奸夫,您讓人送絕子湯,這麽歹毒,會招報應的啊!”
“放肆!”吳嬷嬷聽不下去了,一巴掌扇過去,“什麽腌臜玩意也敢對大姑娘這樣說話!”
賀嬷嬷被打,但手依舊抓着陸菀的裙子。
陸菀挑眉,蹲下來,與她對視,“你怎麽知道這是絕子湯?除非,你以前就聞過,用過。”
賀嬷嬷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心裏一慌。
陸菀忽拔下頭上的金簪對準賀嬷嬷的手狠狠戳下去,尖利的金簪尾部直穿掌心,鮮血順着針尾滴在地上。
賀嬷嬷慘叫着松開手。
陸菀拔出金簪帶出鮮血,站起來,嫌棄的丢給知若,飛起一腳将人踹翻,“堵嘴綁上,待我好好審審。”
幾個力大的婆子撲上來,一起摁住人,飛快五花大綁,堵上嘴拖了出去。
吳嬷嬷見事情鬧大了,也猜到陸菀不會輕易放過裏面的人了。
把心一橫,低聲道,“大姑娘,侯爺擔心表妹母女,來看看實屬正常。”
“哦?原來是父親在裏面啊,又不是奸夫,躲什麽啊?”
陸菀拍門,“父親,是您在裏面嗎?如果是就出個聲,如果不是,我馬上報官抓奸夫了。”
門一下打開,陸善淵頂着氣爆的豬肝臉,可又偏偏不能發作。
“胡鬧什麽!”
“喲,還真是父親啊。您這是幹什麽?沒得讓人誤會您是表姑母的奸夫呢。”
陸善淵氣急了,“小女娘整天将奸……挂在口中,還要不要臉了!”
陸菀一把推開陸善淵,走近屋裏,笑看床上柔弱的趙如意,“陸府不要臉的多了去了,臉這玩意在陸府早被人踩腳底下了。”
陸善淵想攔陸菀,被吳嬷嬷擋住,“侯爺,老夫人命奴婢陪着大姑娘來取大夫人的嫁妝,您最好不要攔着。”
得讓陸菀把氣出夠,否則,說不行瘋了的大姑娘不會放過侯爺。
陸善淵聞言隻好忍下,看着床上楚楚可憐的趙如意又不忍離開。
陸菀走到床前,看着趙如意,“表姑母,您剛小産,得好好的調養才是。祖母好心送補藥給您,您爲何打翻?人啊,要知恩圖報。”
趙如意氣得臉色鐵青,“我不是小産,是碰到小日子了。”
“哦,那就更應該喝補藥了,剛好是補血養氣的。”陸菀招手。
婆子提着大銅壺進來。
“你要全部喝完,否則辜負祖母對你的疼愛。”陸菀後退一步。
婆子倒了滿滿一碗黑黢黢的藥,趙如意臉都白了,慌忙看向陸善淵,“表哥,我不喝,太苦了。我沒事了,不用喝了。”
陸善淵看着就覺得苦,“賀嬷嬷已經給她喝過藥了,這藥就不用喝了。”
陸菀看他,“父親,這可是祖母命人在頤壽堂煎的。難道父親要爲了她違抗祖母之令?除非,那孩子是父親您的,那就另當别論了。”
“胡說什麽!如意身世可憐,你就不要逼人太甚了!”陸善淵脫口而出。
他不敢認!
趙如意心裏一寒,恨得咬牙,狗男人!
陸菀打斷他,“趙家人可不可憐,祖母不比您更清楚?祖母賜藥,誰敢不喝?”
“我就不喝!這是根本不是補藥,是絕子湯!”趙如意哭喊着奮力砸床。
陸菀笑不達眼底,“你爲什麽說這是絕子湯?你給人煮過?所以你知道?”
趙如意哭聲頓斷,眼神慌亂,求助的看向陸善淵。
陸善淵黑了臉,“怎麽能喝這種東西!”
陸菀逼近一步,目光如冰,“父親是說祖母心腸歹毒給表侄女賜絕子湯?”
陸善淵下意識搖頭,“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吳嬷嬷趕緊插進來,話裏透着威脅道,“侯爺,這湯的确是老夫人命人煎熬的,您不能攔,否則,您可要擔上忤逆長輩不孝之名。再說了,表姑奶奶小産的事情還沒查清,後宅的事情,您不便攪進來,免得污了官聲,您還是請回吧。”
吳嬷嬷的話正中陸善淵軟肋,他不敢看趙如意,掙紮一瞬,逃也似的跑了。
趙如意死死盯着男人逃跑的背影,簡直要氣瘋了。
這就是她以爲能依靠的男人?
“服侍表姑母喝補藥,要一滴不剩。”陸菀說完,轉身出去。
兩個頤壽堂來的婆子一擁而上,一個掐嘴,一個提壺,直接灌。
陸菀走出門,當着衆人面對吳嬷嬷道,“吳嬷嬷,剛才賀嬷嬷說府醫知道這個藥方,若是祖母可得當點心,免得誤會了祖母。”
吳嬷嬷哪有不明白的,“奴婢回去就禀報老夫人,查下爲何表姑奶奶誤會這是絕子湯。”
陸菀滿意的看着院子裏擺得滿當當的東西,“書魚、冬青,你們幫着連裏面的雕花大床一起都送到頤壽堂。”
“是。”書魚和冬青響亮的應着。
滿園沒人再敢說半個不字。
她倒要看看,機關算盡的祖母,能在這張奢華的雕花大床上能睡多久?
知若們擁着陸菀回到玉頤閣,一路叽叽喳喳。
陸菀難得開心,由得她們聒噪。
知若知道陸菀晚膳沒吃好,拉着夕顔一頭紮進廚房忙開了。
屋裏剩下拂曉,服侍陸菀換了常服,“大姑娘,剛才我聽到點事情。”
“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