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浪又把事情告訴了東鳳,聽到對方光是訂金就拿了20萬,行動就給2000萬,頓時心癢癢召集人馬,又花大價錢請了這些打手,準備幹一票,誰知道會和周故碰上。
少年都不知道自己上頭的人是東鳳,找他的人卻一清二楚他能把事辦成,這個人非常了解少年,亦或者了解三浪。
可根據少年和三浪的交代,他們從未見過這兩人,這兩人卻清楚他們背後的勢力。
最讓人琢磨不透的是,他們偏偏找上涉世未深的少年。
“姐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那把刀還架在脖子上,東鳳心底着急,扭頭問江瑜煙。
“呃,目前确實有。”
江瑜煙也沒隐瞞,報了一連串名字。
東鳳起先不在意,心想江瑜煙一個千金大小姐能得罪誰,更多的是懷疑江家那邊得罪的人。
“陸骁庭,你說的是陸氏太子爺?”
人群中有人忽然問出這句話。
東鳳扭頭看去,出聲的正是三浪。
“你認識?”
江瑜煙和顧重之齊齊看向他。
“不認識,不過我知道……”
他說了最近道上聽到的事,陸氏集團旗下有不少酒店,這些酒店一直都是正經營業,隻是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在海都市西街的一家酒店,忽然勾搭了不少道上的人,頗有‘招賢納士’的意思。
“什麽時候的事?”
江瑜煙心思一動,認真問道。
“大概也是這幾天的事。”
“……”
事情問得差不多,東鳳這才看向周故。
“周先生這事你看這樣處理怎麽樣……他們給的20萬現金,兄弟們都花完了,這兩千萬我們還沒有動,你們要是想要,都給你們,這事就算了?”
周故冷冷睨着他,一副老子不差錢的表情。
東鳳:“……”
這要是在幾年前,他肯定會嗤之以鼻周故裝逼。
在有人和他透露席簡的背景,可能是萬裏集團後,他知道人家是真的不差錢。
“那您覺得這事應該怎麽辦?”
東鳳都快急哭了,這會兒功夫,他的腳都要抖麻了,周故手裏的刀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周故擡眸看向一旁的顧重之,清冷的聲音響起:
“二爺,您說!”
他是席簡的人,喊顧重之二爺應當。
顧重之是顧家少主,這聲二爺也受得了。
隻是他不知道,這聲二爺落在東鳳一夥人手裏是怎麽樣一道驚雷。
都知道周故的來路,也知道席簡身份的冰山一角,自然知道周故此人有多狂。
能讓他喊這聲二爺,他的身份絕對在周故之上,是能和席簡平起平坐的人。
江瑜煙見他們看顧重之的眼神,猶如看那路家神:“……”
顧重之倒像是習慣了這種矚目,沉思幾秒後,看向東鳳他們。
東鳳一行人連忙正了正背脊,一副等待聽命的姿态。
“那兩千萬你們收着吧,該怎麽分怎麽分,不過……”
他俯身在東鳳耳邊說了什麽,在對方再三保證後,擡手讓周故撤了長刀。
衆人看向顧重之的眼神瞬間肅然起敬。
東鳳更是熱淚盈眶的握住顧重之的手心。
“二爺,二爺啊,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一定唯你是從,你說東我不往西,你讓我洗心革面,我明天就金盆洗手,一切都聽您的,您就是我的二爺!!”
知道他是真大佬,他還廢什麽話。
顧重之:“……”
倒也不至于,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好青年,好市民。
東鳳不知道和那些人說了什麽,那些人圍着江瑜煙一口一個姐,喊得熱乎起勁,把人送上車時,還給她遞了一個紙杯,裏面是溫熱的茶水。
江瑜煙:“……”
周故送他們回去,到公寓樓下,幫他們打開車門。
江瑜煙和顧重之從車上下來,周故關上車門,走到他們面前,雙手交握身前,以一種極度謙卑的姿态看向他們:
“二爺,江小姐,送你們到這兒,有什麽事再給我電話,我随時過來。”
“好,回去和席簡帶一句話,讓他不必記挂,我們會照顧好沐恩。”
顧重之點頭應道。
“好,恩恩小姐拜托你了。”
周故朝他點頭,又看向一旁的江瑜煙。
江瑜煙朝他身後,鄭重道謝:
“周先生,今晚的事謝謝你。”
回來的路上,她給江玦炫打了電話,知道他已經平安到了那裏,她把今晚的事和他說了,今後他行事也會多加注意小心。
“江小姐不用客氣,恩恩小姐還要托您多加照顧。”
周故回握住她的手,滿是敬意的開口,和之前的冷傲狂妄完全不同。
江瑜煙看得出來,沐恩身旁的人都很寵她,也是,否則也寵不出這樣的性子。
“好。”
江瑜煙沒有多說其他,松手和他道别。
周故再次朝他們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江瑜煙和顧重之目送他的車子離去,才轉身往回走。
到了公寓樓下,眼見顧重之還是沒開腔的打算,江瑜煙才停下腳步,喊住了他。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顧重之腳步停下,聞言回頭看向江瑜煙。
“你覺得我能猜到什麽?”
他的神态輕松,臉上帶着些許笑意,讓人看不透。
“我不知道……”
江瑜煙也說不上來,他太聰明了,又太沉太穩,讓人完全琢磨不透。
江瑜煙帶着上帝視覺來到的這個世界,仍舊無法窺探一絲一毫。
顧重之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微微俯身靠近,梨渦淺淺一陷,溫軟的語氣:
“你能告訴我嗎?”
夜色沉得可怕,寒氣逼人。
她身上單薄的外套似乎有些扛不住,因爲他的靠近,寒氣驅散,春風回暖。
她微微側眸,看着男人精緻難以用話語形容的側顔,心跳猝不及防猛然加速。
仿若某種宿命輪回,冥冥中注定。
“……”
兩人找了一家夜間便利店。
顧重之買了兩瓶飲料,江瑜煙又折回去買了幾瓶啤酒。
兩個人坐在台階上,看着無邊的夜色怔怔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緣故,江瑜煙方才下車瑟瑟發抖的身體,此時竟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江瑜煙談了口氣,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