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卻高興不起來。
她愈發覺得宮先就是仙人,否則他不會在南笙額間一點便能讓南笙的修爲得到這麽大的提升。
若宮先就是上弦月,她唯有飛升成仙,才有機會幫東方無涯報仇。
還有,東方無涯到底在哪裏呢?
四海八荒這麽大,她又該上哪兒把東方無涯找回來?
她是不是該離開天極宗去找?可很快她就要進黑河秘境曆煉,若沒能及進歸來,又将錯過曆煉。
沈之瑤去修煉後,沈青禾躺在東方無涯平時睡覺的床上,漸漸有了睡意。
神奇的是,她再一次入了那個詭異的夢裏。
這回東方無涯和小白還是站在玄天鏡前看樸宿院的她修煉,就連對話内容都差不多,這一幕好像和她上兩回來時沒什麽不同。
她正要走到東方無涯身後,突然間她躺的這張床上多出了一座金籠,而且金籠剛好将她困在其中。
這時東方無涯回頭看向她,笑容陰森:“這回本君看你往哪裏跑!”
小白也走到籠子前,仔細打量沈青禾:“主人,她真的好像青禾仙子。是不是有人知道主人在意青禾仙子,便找了個像青禾仙子的女修過來,想要李代桃僵?”
東方無涯聞言皺眉:“本君何時在意沈青禾了?”
沈青禾看向小白,還沒開口,又聽小白說道:“她看我的眼神也特别像青禾仙子,這張臉跟青禾仙子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沈青禾聽到這裏忍不住了:“小白,我就是沈青禾。”
什麽像不像,她就是沈青禾本人好不好?
小白當然不相信沈青禾的說詞,自顧自地道:“青禾仙子的修爲還在築基期,你卻已是元嬰圓滿期,而且很快将突破,怎麽可能是青禾仙子?你别以爲我是傀儡人,就以爲我好欺騙。”
沈青禾聽得失笑連連,這不過是個夢罷了,她跟小白較什麽真?
“主人,古怪得很,這個女修手腕上的白繩跟主人曾經丢棄的那根黑繩好像啊。”小白低聲對東方無涯道。
東方無涯這才發現沈青禾手上确實有一條白繩,他一招手,白繩便到了他手中。他拉了拉白繩,白繩卻越縮越小,跟他以前的那條白繩一個德行,似乎是很怵他。
“白繩,回來!”沈青禾知道白繩害怕東方無涯,揚唇道。
白繩果然“咻”的一聲從東方無涯的掌心鑽出,飛到沈青禾的手腕上。
沈青禾似乎感覺到白繩有點顫抖,這東西這麽怕東方無涯也不是沒道理,畢竟這東西是有靈性的,它知道東方無涯是這三界最特别的存在,也是最尊貴的大人物。
“不怕,無涯君不會傷害你。”她安撫白繩道。
白繩纏緊沈青禾的腕子,覺得主人也是個傻的,真正危險的是主人自個兒,這個困住主人的金籠能困住世間萬物,主人根本出不去。
隻可惜它不能言語,是以也不能給沈青禾提示。
沈青禾試着掰金籠,想從籠子裏出來,但她滾下了床,籠子還是把她牢牢困在其中。
這期間,東方無涯一直在靜靜地觀察沈青禾,眼中帶着冰冷的審視。
“無涯君能不能先把我放了?”沈青禾心想就算他不放,她待會兒可能就醒了,這東西肯定困不住她,這畢竟隻是一個夢。
“本君爲何要放你?”東方無涯湊近金籠,與籠子裏的沈青禾對視,“你到底是何許人也,爲何能自由出入碧霄樓?”
甚至她兩次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脫,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迹象。
是以他準備金籠,等着這個女修再自投羅網。
果不其然,她再次毫無預警地闖到他跟前,而且仍然是在他的床上醒來。這回他就要看看,她要怎麽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次消失。
“我是沈青禾啊,真的是,無涯君,你怎麽可能連我都不認得?”沈青禾沒好氣地道。
“你是沈青禾,那她是誰?”東方無涯指着玄天鏡裏的沈青禾問道。
沈青禾看向玄天鏡,那是她還在築基期間修煉的畫面,這當然也是她。
“我其實是後來的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來到這個夢裏。這隻是我的夢,你不知爲何會在我的夢裏……”
東方無涯覺得沈青禾謊話連篇,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他本來想對沈青禾用刑,可是看着眼前這張與沈青禾一模一樣的臉,他竟然下不去手。
“小白,你去對她用刑,務必逼她說出實話!”東方無涯說着,去到玄天鏡前繼續看沈青禾修煉。
他覺得自己隻是無聊了,所以才會看人家修煉都津津有味。
小白依言去到沈青禾跟前,說起來他面對這張臉也有點下不去手,奈何主人下了命令,他也沒轍,于是他用了一種比較特别的“刑法”。
沈青禾沒想到小白會找一個法器撓自己的癢,她癢得不行,心道這個時候自己不是應該醒了嗎?
可她還是在金籠中,會不會是因爲不疼的緣故?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對小白道:“小白,你用力打我吧!”
小白像看怪物一樣瞪着沈青禾,覺得這看起來有詐,他忙看向東方無涯。
東方無涯這時走到金籠跟前,冷笑勾唇:“你到底在有什麽陰謀?!若你不說出來,本君讓你神魂俱滅……”
“别别别,我是沈青禾啊。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而且我們都快成親了,你若殺了我,那就是殺妻,這可使不得!”沈青禾不敢冒險。
受了傷還可以救回來,但若神魂俱滅就什麽都沒有了,她不敢冒險,萬一這不隻是夢呢?
畢竟她前兩次醒來後,都感覺到了疼痛。
“本君娶你?!”東方無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沈青禾,你沒病吧?”
聞言沈青禾雙眼一亮:“你看,在你心裏也覺得我是沈青禾,否則不會把我當成沈青禾,對吧?”
東方無涯簡直氣笑了,他看向小白:“你覺得本君可能娶沈青禾嗎?本君不是說眼前這個謊話精,而是樸宿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