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無涯組織了語言,才模棱兩可地回道:“确實跟你是一輩人,我在我們家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你在你們家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可不就是同輩人?”
隻不過他的歲數要在她的歲數後面加幾個零罷了,但他這話也确實沒毛病,他們本來就是一輩人。
沈青禾覺得他這話邏輯上說得通,又追問:“你沒有兄弟姐妹嗎?家中可有其他親人?”
這話問出口後,她又覺得自己不該多嘴,東方無涯應該不會回答。
誰知這回他竟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家中其他親人都殒落了,自出世起我就是一個人生活。我覺得日子太過沉悶,就自個兒學了一些東西打發時間。”
沈青禾雙眼一亮,目光灼灼地道:“例如煉丹,例如煉傀儡人?”
東方無涯唇角微彎,輕捏她的臉:“真聰明。不過我學東西快,學會了又覺得無趣,就跑到南荒大陸來玩耍,打發時間,誰知……”
沈青禾正聽得入迷,見東方無涯不說了,她看向他,見他又露出上回提起雪骨草時的黯淡表情。
她貼心地道:“過去不好的事都過去了,你不想說便不說了,以後我陪你,你不會再寂寞的。”
東方無涯心中一暖,他拉着她在床沿坐下:“沒什麽不能說的,你即将與我成親,我的事你應該知道。不過我接下來的話,你不要害怕。無論将來發生什麽,無論我是不是走遠了,你總歸是我的女人,總有一天會回來找你。”
他本來不想拉她進他荒蕪的世界,畢竟她以前吃過不少苦,她這樣的少女應該過得安穩幸福。
他已盡可能地推開她,最後因爲小白和夢殒讓他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或許這是他的劫數,也是她的命數。
沈青禾一聽東方無涯這話眼眶紅了,覺得他特别可憐:“是不是有壞人想害你?”
她記得他說過,他也曾有過一顆雪骨草,卻被人搶走,也就是有人要害他。
強大如他,居然也會被人害得有家歸不得。
東方無涯看到沈青禾憐憫他的小眼神,情不自禁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沈青禾害羞得想躲,但想想他可憐的遭遇,她又不忍讓他再難過。再加上他的親吻溫柔如風,她很快被他親得暈暈乎乎。
東方無涯今晚留在樸宿院,本來隻是打算先讓沈青禾習慣他的存在,不想那麽孟浪吓壞她。
他們終究還未成親,這麽快睡在一起不大好。
隻他一親上她,什麽理智都抛之腦後,他甚至還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她與他雙修,于她修煉有益,這樣能加快她進階的速度。
再者,他禁欲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中意的女子,這個女人也已爲他所有,他爲何還要隐忍?
沈青禾怎麽也沒想到明明在說東方無涯的身世,眨眼間卻被他壓在了身下,開始了沒羞沒臊的雙修之旅……
沈之瑤在院中哀聲歎氣。
她一開始還抱着一點期望,希望東方無涯在這兒留宿隻是與青禾蓋棉被純聊天,可事實卻讓她失望。
東方無涯設了結界,她這回什麽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但她就是知道青禾被東方無涯吃光抹淨了。
她單純的妹妹怎麽就不懂得拒絕人呢?這可是關乎這丫頭的清白啊,傻青禾怎麽就傻乎乎的被東方無涯給拆吞入腹呢?
這天晚上,沈之瑤一宿沒睡,眼睜睜看着從天黑到天亮,還不見東方無涯出來,着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于是她從天亮又等到了天黑,卻還是不見東方無涯從妹妹的寝房裏出來。
她等不下去了,就想靠近一些看看,誰知一道結界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根本沒辦法靠近。
她無奈地去到門檻坐下,看着夜色下的天極宗長噓短歎,這時有一道黑影突然靠近她,吓了她一跳。
待看清來人是吳克,她松了一口氣:“吳長老有事嗎?”
“聽聞無涯還沒從樸宿院出來,我特意來看看。”吳克說着,在沈之瑤身邊坐下。
沈之瑤瞪他一眼:“關你什麽事?”
吳克笑得邪氣:“看來天下男人一般黑,無涯竟然也是個重色的……”
“吳長老胡說什麽呢?無涯君跟吳長老不一樣。我們家青禾跟無涯君那是有了婚約,很快将成親的。”沈之瑤沒好氣地翻了個大白眼。
可不像這位吳長老到處留情,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就是個老色胚。
“也是,青禾這麽快就要成親了,說起來你年紀比她大那麽多,有沒有想過嫁人?”吳克和藹地問道。
沈之瑤心道吳長老怎麽說話的?這是暗戳戳說她老嗎?
“我嫁不嫁人關吳長老什麽事?”沈之瑤起身,離吳克遠一點。
吳克随後又跟過來,對沈之瑤道:“你年紀不小了,我覺得還是早點嫁人比較好。如果你實在找不到男人跟你匹配,我倒是可以勉爲其難地娶你……”
沈之瑤一聽這話瞬間跳了老遠,她驚魂未定,一度以爲自己聽岔了。
吳克看她這麽大的反應,有點受傷。
雖然他花心了一點,但他風流不下流,沈之瑤至于吓成這樣?
“吳長老請吧,我就不招待了。”沈之瑤說着,閃身躲進樸宿院。
她突然覺得不是自己聽岔,吳克突然來勾丨引她,定是因爲南笙在臨走前交給吳克的任務。隻等把她勾丨引到手,等她變成戀愛腦,再給她緻命一擊。
這美男計可真夠歹毒的!
想想自己将來可能死在吳克手裏,當下她的重要任務就是好好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爲,她的修爲比起吳克差太遠,青禾也不能保護她一輩子,她得自己變得強大才行。
于是她化悲憤爲動力,一邊修煉一邊等東方無涯出來。
隻是這一等,又過了兩天屋裏還沒動靜,她真的懷疑青禾是不是被吃得渣都不剩。
寝房内,沈青禾神清氣爽,隻因跟東方無涯雙修讓她體内的靈氣越來越純淨,她甚至覺得自己下一刻好像又要突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