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瑤怒了,用力撞開容玉:“你這麽能耐,不如你去碧霄樓找無涯君理論!”
其他人倒是信了南笙的這番話。
南笙與沈青禾之間的恩怨非三言兩語能說清,南笙完全沒必要幫沈青禾說話。
大家沒有了吃瓜的興趣,各自去練劍,沈青禾才低聲問沈之瑤道:“無涯君真的四更天才離開樸宿院?”
“你吃醉了酒,無涯君擔心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你,才留下來幫我。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你好好練劍。”沈之瑤拍拍沈青禾的肩膀。
說到練劍,沈青禾有點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練劍。”
黑繩顯然不是一把劍,她如果繼續練劍,等到對敵時黑繩派不上用場,還不如想想怎麽才能發揮黑繩的最大威力。
偏偏今天的主課是天衍劍尊,他現在看沈青禾哪兒都不順眼,見她不練劍,便找到理由挑她的錯處:“沈青禾,你爲何不練劍,你可是對本尊有何不滿?!”
沈青禾同樣不喜天衍劍尊的是非不分,她坦然回道:“我的本命法寶是黑繩,不知該不該繼續練劍。”
天衍劍尊冷笑挑刺:“你分明是對本尊不滿才不願意練劍。怎麽,你覺得本尊不配教你?”
沈青禾清泠泠的美眸對上天衍劍尊輕蔑的目光:“弟子覺得爲人師者應該心胸寬廣才是,通常隻有目光狹隘才會覺得别人看不起他。天衍師叔是有多不自信,才覺得自己不配教弟子?”
天衍劍尊沒想到沈青禾敢當衆怼他,他臉色難看,沉聲喝道:“沈青禾,這就是你的家教?!”
“這與弟子的家教何幹?分明是師叔欲加之罪,難道還不許弟子辯駁麽?什麽時候天極宗成爲天衍劍尊的一言堂了?!”沈青禾挺直脊梁,不卑不亢地與天衍劍尊對視。
天衍劍尊頓時惱羞成怒,飛身而起:“放肆!!今日本尊就替沈卓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
這時晏長生站出來,擋在沈青禾跟前,堪堪擋住天衍劍尊的路:“師叔年紀越大,脾氣也越長了。青禾縱有言語不當,師叔也不能對我師尊的弟子動手。宗主也說了,天極宗是重才惜才的地方,師叔何苦跟一個晚輩過不去?”
天衍劍尊一看到晏長生爲沈青禾出面,頓時氣得口不擇言:“晏長生,本尊看你是被沈青禾迷了心竅。她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勾丨引了你不夠,還妄想勾搭無涯君……”
晏長生臉色不郁,沉聲打斷天衍劍尊的口不擇言:“師叔切莫信口雌黃,随意往青禾身上潑髒水!師叔能有今日的成就不容易,切莫砸了自己的招牌,令自己的聲譽毀于一旦。”
天衍劍尊聞言氣笑了,他居然會被晏長生教訓?
以前他被沈卓壓一頭就算了,現在還被沈卓的徒弟訓話,叫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他今天就要教教晏長生做人莫這般狂傲!
天衍劍尊修爲已至化神中期的修爲,而沈卓原本離合體期隻有一步之遙,在被長生劍所傷後,沈卓的修爲得倒退幾個小境界。
是以天衍劍尊如今覺得自己在天極宗是很有說話權的人物。
再者除了左宗主與東方無涯,整個天極宗他沒把誰放在眼裏。晏長生敢挑釁他,他就要讓晏長生長長記性。
天衍劍尊自以爲修爲高出晏長生不少,根本沒把晏長生當成對手。數十招過去,天衍劍尊卻暗暗心驚,隻因晏長生不隻劍法盡得沈卓的真傳,就連修爲也不像是剛剛進入出竅期的修士。
但他的修爲到底比晏長生高出一個大境界,這是實力的絕對碾壓,他怕自己大意之下被晏長生回擊,索性出了殺招。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之前,晏長生有些扛不住,眼見就要被天衍劍尊刺中要害部位,一條黑繩突然纏住天衍劍尊持劍的手。
天衍劍尊那充滿殺意的一劍在被黑繩纏上的瞬間不隻是速度緩了下來,就連殺意也頓消于無形之間。
天衍劍尊這一劍對敵之時從未有敗績,方才他是對晏長生下了殺心的,晏長生中這一劍,怎麽着也得受到重創。
偏就在這時,這條不起眼的黑繩居然敢攔他!
而黑繩的主人正是沈青禾。
若非沈青禾授意,黑繩怎麽敢對他不敬?!
既然是沈青禾送上門來,今日他就要跟沈青禾清算笙兒那筆舊賬!
“沈青禾,你居然敢以下犯上?今日本尊就要教教你不尊師重道的後果!”天衍劍尊話音剛落,便持劍刺向沈青禾。
沈青禾并不意外天衍劍尊會對自己出手,早已拿出紅蓮循甲,作好防禦的準備。
天衍劍尊就是極緻的利己主義者,自私自私,心胸狹隘,這樣的小人根本不配爲人師者。
天衍劍尊當然也知道紅蓮盾甲的厲害,他一出手便用了八成的功力,現場所有人都感到排山倒海的壓力撲面而來,一時間都吓得跑遠一些,就怕被殃及池魚。
天衍劍尊這麽大的陣仗,自然是引來了天極宗的所有大人物,其中包括左宗主,幾位長老,當然還包括東方無涯。
左宗主正想要上前阻止天衍劍尊,東方無涯攔住他:“不急,先讓天衍耍耍威風。”
最主要他也想看看沈青禾面對這樣的險境會如何應對,沈青禾的法寶不可小觑,肯定不會輕易被天衍擊毀。
他不可能在她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及時趕過來,需得她自個兒提升修爲和實戰能力。
天衍自己送到沈青禾跟前陪練,倒也是沈青禾鍛煉的極佳契機。
那廂沈青禾以盾甲防禦的瞬間,黑繩突然故伎重施,纏向天衍劍尊。
它纏人的速度快得出奇,天衍劍尊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他的雙腿已被黑繩捆得嚴嚴實實。
他有一瞬間的慌亂,持劍砍向黑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