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回頭看一眼樸宿院的方向,唇畔勾出一抹冷笑。
她就等着看沈青禾什麽時候從高處摔下來。
衆人一走,樸宿院立刻空落了下來。
沈之瑤生怕自己的好妹妹再說什麽驚天言論,得罪東方無涯,正想用法力偷偷給沈青禾解酒,誰知東方無涯看到了她的小動作:“本君親自伺候沈青禾,你出去!”
沈之瑤觍着臉讪笑:“哪敢勞煩無涯君呢,青禾吃醉了酒就是這德行,還是讓我來打發她吧?”
東方無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讓她心裏發虛。
她沒敢再吱聲,很沒義氣地抛下正在嘀嘀咕咕的青禾,去到院中,賞月打發時間。
東方無涯把沈青禾擰進寝房,讓她好好坐在床前,見她東倒西歪,索性扶正她的雙肩:“你對本君還有什麽不滿的地方,一次說清楚。”
沈青禾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地往床上倒去。
但她倒到一半,又被東方無涯用法力扶正身體。
她也不拘姿勢,閉着雙眼打瞌睡,竟然還真能睡着。
東方無涯看到這一幕覺得稀奇。方才數落他的時候,她可是不帶喘一下,話語流利得很。
眼下她卻能在他跟前睡着?
“沈青禾,本君在跟你說話,别以爲裝醉就能蒙混過關……”
東方無涯話沒說完,沈青禾堪堪撲進了他的懷裏,以腦袋蹭了蹭他。
這讓他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阿姐,我頭暈,想睡覺。”沈青禾抱着東方無涯的腰,語氣嬌憨,分明是在撒嬌。
東方無涯心道這分明是在對他使用美人計,他哪裏長得像沈之瑤?
沈之瑤因爲擔心東方無涯對醉酒的沈青禾使用暴力行爲,沒心情賞月,又折回來一看究竟。
等了半晌沒聽見寝室裏有動靜,她好奇地探頭看去。
隻見東方無涯的手掌按在沈青禾的太陽穴上,竟在爲她施法。
她還聽見無涯君數落妹妹的聲音,溫柔得過火:“已是修士還能醉酒,你可真能耐!”
在她聽來,這語氣帶着些無奈,又莫明有些寵溺。
是了,青禾這次被劫走,無涯君第一時間追了過去,期間是不是兩人又經曆了什麽,她還沒來得及問個清楚究竟。
如果無涯君不是男主,或許真是青禾的良配呢?
沈之瑤确定東方無涯不會對青禾動粗,沒再偷窺,去到院中,仰頭又吃了一杯酒。
青禾跟她說過書中的劇情,但沒有具體說,她隻知道三位男主都在天極宗,而女主是南笙。
将來有一天這三大男主會因爲南笙而大打出手,攪得三界不甯,而且這三位男主都會黑化,成爲名副其實的瘋批男主。
像青禾這樣的早死炮灰,不該被無涯君這個男主寵着才是啊。
即便要寵,無涯君也該寵南笙。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沈之瑤實在沒忍住,又跑回去偷窺。
隻見她家好妹妹居然又摟着東方無涯睡在床上,兩人抱在一塊的姿态實在是親密,她都沒有這樣被青禾抱過。
沈之瑤惆怅地去到院中,決定待會兒東方無涯出來,要問問東方無涯到底怎麽想的。
青禾傻,她可不。
青禾那麽信任東方無涯,每次被東方無涯輕薄了還幫東方無涯說話。一次兩次這樣,哪能次次這樣?
這樣下去很可能被東方無涯吃光抹淨,将來青禾還要嫁人的。
這一等,四更天才見東方無涯慢悠悠出來。
沈之瑤迎上前,擋住他的去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無涯君很久了,勞煩無涯君解答一下我心中的困惑。”
東方無涯直覺沈之瑤問不出什麽好問題,但她是沈青禾的姐姐。
“我想知道在無涯君心裏到底是把青禾當成女人看待,還是把青禾當成一個有前途的宗門弟子看待。若是前者,無涯君打算這樣一直不明不白地跟青禾在一起嗎?若是後者,無涯君有沒有覺得抱着青禾睡覺過于親密?”沈之瑤一口氣道出心中的疑問,不吐不快。
是個男人今天就把話說清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明不白地跟青禾暧昧。
青禾受過一次感情的傷,她不能再讓青禾面對同樣的難堪。
東方無涯沒想到沈之瑤會問這麽犀利的問題,他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緒。
但沈之瑤提出來的問題直白卻也一針見血。
“我的問題有這麽難以回答嗎?”沈之瑤正色問道。
東方無涯沉默良久才道:“本君把她當成宗門弟子,再無其它。”
“我知道了,無涯君的答案我會轉告青禾。這麽說吧,青禾将來總還是要嫁人的,我相信她會遇到一個跟她情投意合的男修,結爲道侶。在此之前,無涯君不能毀了青禾的清譽。雖然修仙界風氣開放,但我還是希望無涯君能注意一下跟青禾之間的距離,莫再有逾矩的舉動,尤其像今晚這種抱着青禾睡覺的事不可以再發生!”沈之瑤神情嚴肅地道。
東方無涯抿緊薄唇,微微颔首,未置一詞,轉瞬便消失在樸宿院。
沈之瑤怔站良久,也不知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覺得可惜。
無論東方無涯心裏有沒有青禾,可以肯定的是,東方無涯并沒有與青禾在一起的心思,否則他不會回答說隻把青禾當成宗門弟子。
她早聽聞東方無涯不沾男女情愛,看來此事是真的。
也難怪青禾說在書中東方無涯與南笙并沒有情感糾纏,這麽說來挺符合東方無涯不染風月的人設。
沈青禾是在天未亮時分突然驚醒過來的。
沈之瑤正在一旁打座,見她醒了,湊上前來問道:“頭疼麽?”
沈青禾搖頭:“一點也不疼。”
沈之瑤想起昨天晚上東方無涯幫青禾施法去酒意的畫面,再次感歎東方無涯一個外人都比她這個姐姐做得要好。
“青禾,有件事我得向你交待清楚。”
沈青禾見沈之瑤神情嚴肅,立刻正襟端坐:“阿姐有話直說,我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