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自己想到了不該想的畫面，東方無涯眉心微擰：“本君問你話，你怎麽不回答？是不是心裏有鬼？”
總不成晏長生那樣待她，她還想吃這棵爛透的回頭草。
“師叔想問什麽呢？”沈青禾反應遲鈍了，不确定他的問題到底是哪一個。
東方無涯耐着性子再重複一遍：“本君問你身上怎麽有股騷味兒。還有，換了伱身上這套帶着騷位兒的衣裳，聞得本君頭暈惡心！”
沈青禾擡起衣袖仔細聞嗅，沒聞到什麽特别的味道。
但見東方無涯冷冷瞅着她的眼神，她還是給自己施了個淨身訣。
不想東方無涯還是不滿，又對她下令：“換了身上這套！”
這一刻沈青禾真心覺得東方無涯脾氣很差，但她還是躲去隔間，換了一套完全不同的衣裳，才回到東方無涯跟前。
東方無涯拽她到跟前，仔細聞嗅，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她身上總還是有那讓他不喜的男人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是怎麽沾上的？”東方無涯神情嚴肅，繼續讨論此前的問題。
“我身上沒有味道。”沈青禾讷讷道。
東方無涯耐着性子道：“本君說你有，那就是有！你隻管回答是怎麽沾上的。”
他上回陪她睡了半個晚上都沒在她身上留下氣息，看沈青禾這坦然的模樣，想是不知道自己醉酒那天晚上對他做過很多的不敬舉動，沈之瑤肯定也沒對沈青禾說醉酒那晚他去過樸宿院。
晏長生到底跟她有過怎樣的親近才會在她身上留下味道，總不能是兩人親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他不自覺坐直。
沈青禾一臉茫然：“我昨日回到天極宗後，去找其他師兄和師姐問阿姐的去處，之後便回了樸宿院，再沒有出去，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沾上的。”
罷了，無涯君說有就有吧，雖然她确定自己身上沒有奇怪的味道。
“回天極宗後沒和晏長生單獨相處？”東方無涯索性挑明話頭。
沈青禾一時啞然。
敢情說了半天，無涯君覺得她身上的那股騷味兒是屬于晏長生的？
“你這是什麽表情？千萬别告訴本君，你想吃晏長生又爛又臭的回頭草！”東方無涯冷笑勾唇。
沈青禾忙不疊搖頭：“師叔想多了。我昨天回宗門後不曾和二師兄打過照面，将來也不會出現師叔說的這種可能性。”
雖然晏長生已和南笙決裂，但晏長生也不可能看上她。
相處了十幾年她都沒能讓晏長生喜歡她，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東方無涯有點意外沈青禾的答案。
他很确定沈青禾到他跟前的一瞬就聞到屬于晏長生的氣息，他對氣味并沒有那麽敏感，但他就是記得晏長生身上有這種皂香氣息。
既然沈青禾沒有跟晏長生打照面，那這味道是怎麽沾上的？
沈青禾看到東方無涯懷疑自己的眼神，她再三保證自己跟晏長生沒打照面。
“會不會在你睡着後，晏長生去了樸宿院？”東方無涯沉吟片刻，想到這種可能性。
沈青禾覺得東方無涯想多了：“如果二師兄進了樸宿院，我應該能聽到動靜吧？不可能二師兄去過樸宿院都不知道。”
東方無涯薄唇微掀：“晏長生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正常的，若他想對你做了什麽，以他的修爲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沈青禾眼中閃過的笑意，這死丫頭擺明不相信他說的話。
“沈青禾，本君比你多活了很多個年頭，确定人性沒你想的那樣簡單。你别不把本君的話放在心上，否則你将來會吃大虧。”東方無涯語重心長。
她居然不相信他的苦口婆心是爲了她好。
“南笙或許對我有惡意，但現在二師兄不至于對我有惡意吧？我在異世獸好歹救了他數次，即便他不念着我的救命之恩，也不至于來害我。而且我跟二師兄認識多年，知道他本性不壞。倒是以前他因爲南笙變得是非不分，現在離了南笙，看起來似乎正常了。除非說，他還愛南笙……”
說及此，沈青禾頓時上了心：“我知道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提高警惕！”
她居然忘了南笙已經想起了書中的劇情，已知曉她女主的身份，如果南笙借書中借情重新抓住晏長生的心，晏長生爲南笙做出任何事都在情理之中。
東方無涯見沈青禾終于開竅，心口的郁結之氣消散了些許。
“本君不能時時看着你，你自己小心點，莫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年紀小，不知道人性有多複雜。”說及此，東方無涯眉眼間染上一抹陰郁之色。
沈青禾自然也沒錯過東方無涯突然的情緒變化。
其實關于東方無涯的傳聞很少，大家隻知道他神秘，修爲高深，卻無人知道他的來曆，修爲具體到了何等程度，也沒人知道他多大歲數。
“師叔多大歲數了？”沈青禾突然起了好奇心。
聽說他比左宗主的年紀還要大。
東方無涯一聽沈青禾問起自己的年紀，就想起上回沈氏姐妹背後說他老的事，這死丫頭莫不是嫌他老？
他輕擡線條優越的下颌：“本君多大歲數與你何幹？”
“我就是好奇問一下，聽說師叔比宗主的年紀還大？”沈青禾耿直地問道。
在看到東方無涯瞬間冷下來的眼神，她突然明白無涯君是在乎自己的年紀。
她覺得好笑，一本正經地補充：“其實我覺得年紀越大的男人越有味道，宗主看起來就太年輕，一點也不穩重。”
東方無涯聽得這話渾身舒暢，但他也明白這丫頭是在說好話哄他，分明是在拍他的馬屁。
沈青禾又說了一通好話，把東方無涯哄得高興，才打算告辭。
“你就這樣走了？”東方無涯語氣不滿。
沈青禾雙眼一亮：“師叔打算教我怎麽使用傳音符嗎？”
東方無涯瞬間不想再看到沈青禾這張臉：“你走遠一些，别礙本君的眼！”
就沒見過這麽冷血的女修，自己的孩子都不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