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還沒有被神明放棄。
與謝老夫人而言,這句話比靈丹妙藥還好使,倦怠的精神爲之陡然振奮,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依謝豫川的意思,謝家無論主仆,一視同仁,每個人身上都被分了一張暖貼和一個雞蛋,男人由謝武英負責,女眷則交給謝祯。
謝祯起初不知手中爲何物,可看見熱乎乎的雞蛋,當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拉着弟弟謝豫川問了又問,神情激動又不敢表現的過于明顯,謝祯花了好半天才将激動的心情平複下去。
謝武英把使用的方法交給她,兩人分别去負責一部分,在謝老夫人還沒有醒來之前,其他人也都被塞進手中的熱乎雞蛋吓到說不出話來。
直到被告知雞蛋和取暖的神貼乃家神所賜,大家才由驚轉喜,甚至忍不住潸然落淚。
流放的謝家人全都在當日家祠大火之時見識過神迹的出現,神位交出後,再不見神明蹤迹,他們也如謝老夫人一樣,都以爲惹怒了神明,不再爲謝氏家神所庇護。
一路心中惶然,而此時此刻,竟突然被告知,家神并沒有放棄他們,如何不讓人心情激蕩,每一個得了神明恩惠的謝家人,都恨不得當場跪地叩首謝恩。
“此時此地不宜輕舉妄動,免得旁人側目,若有心,在心中感恩即可,來日機會合适,謝家定擺大供祭典神明。”
謝豫川的話被謝武英和謝祯交代給每一個謝家人聽。
阮氏幫着二姐謝祯一起給女眷貼上暖貼,毫無例外,每個人起初都不清楚此物有何用,薄薄一片要貼在身上,可是沒過多久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
變得格外欣喜,不少人忍不住把手覆在暖貼之上,感受着那上面帶來的持續暖意。
寒冷的夜裏,每個人的身上都仿佛揣着兩團火,一團在身上,一團在心頭。身心由内而外都是溫暖的。
許多人看向謝豫川的目光裏盈滿了感激、敬重和依賴。
到了如此境地,謝家居然還能出一位可以通神的郎君,大家不知不覺以謝豫川爲中心形成了謝家獨有的向心力。
謝家古訓也曾有言在先,若後世子孫可通家神玄意者,不計大小尊卑,視爲家主。
謝家現在已無幾人,但祖訓不變,謝豫川敏銳的感覺到了大家心裏的變化。
他淡然處之,不論他是否通神,他都會竭盡全力護好大家,這是他身爲謝家子弟的責任。
大家雖然得了雞蛋,可沒人舍得吃掉,隻要一想到這是家神賜下的,心裏就總覺得手裏的雞蛋也與旁的雞蛋不同,這是一枚冒着仙氣的雞蛋!
不止一個人如此想,便是謝老夫人,看家兒媳将雞蛋剝殼送過來,雙眼也是忍不住眯起心裏一陣心疼。
周氏将自己的那一份放到婆母手裏,“娘,您身子骨弱,家神送的雞蛋一定能滋補身體,您老吃一些補補。”
“你這是做什麽,自己留着。”謝老夫人将兒媳的還給她。
周氏說的沒錯,謝老夫人心疼是心疼,但确實這些日子腹中也饑腸辘辘,一口一口就着溫水将雞蛋吃完,身心滿足。
有了老祖宗在先,其他人也漸漸地細細索索剝殼吃起來,難得能吃到仙人所賜之食物,吃一口會不會延年益壽?
此時萦繞在所有謝家人的想法,如果通通能解讀給塗婳聽,塗婳怕是要被吓死。
給謝豫川傳送完東西,在樓下吃過家常菜後,就上樓去繼續工作了。
她傳了一大包取暖的東西給他,今晚應該是夠用的,塗婳心想。
了飯後沖了一杯咖啡,今夜打算開個夜車,趁着有靈感,把新構思抓緊整理出來一個提綱和框架,明天跟合作小夥伴一起研究下具體的故事走向和結構,争取早點把新項目也提上來。
空空如也的銀行卡,讓她可太沒有安全感了。
謝豫川的那枚小金印,她找了一個玻璃盒,将其放在裏面,就鑲嵌在電腦前的桌搭上,工作疲憊時一擡眼就能看見。
她看着那枚小小的金印,想起當日謝豫川将此物送給她,她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拿走了,事後她琢磨了一下,并且又在網上查了查,感覺謝豫川即便是入獄受刑,身上都能一直藏住這枚金印,可想此物應該對他意義不同吧?
印信在古代,意義和作用都不凡,尤其是她看過,那金印雖小,上面卻刻着謝豫川的名字,所以當系統貪婪地向她推銷兌換方案時,被她一票否決!
莫名地,她總有一種這東西将來謝豫川興許用得着的直覺。
喝了口咖啡,正式工作之前習慣性摸魚幾分鍾,塗婳檢查郵箱,看看有沒有新的工作任務或者其它事務。
五日後,有一個活動邀請函。
“呃……不太想參加啊。”她邊看邊咕哝着。
宅女習慣性避免三次元的麻煩,但凡給她點吃喝衣食無憂,她能在家裏宅到天荒地老。
微信挂在電腦上,忽然一個頭像跳到最上面。
是老同學姜莉。
點開直接一封結婚邀請函。
然後,是姜莉的消息:“塗婳,幹嘛呢?我結婚了,誠摯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就在周末,有時間來嗎?”
塗婳震驚:“你結婚了?”
姜莉很快上線:“是啊!”
塗婳:“6666666!”
塗婳:“姐姐!我沒記錯的話,伱上個月剛失戀吧?”
姜莉:“往事不再提,渣男随他去!姐姐升華了,民政局門口拽了個看的順眼的男人閃婚了。”
塗婳:“牛掰!”
姜莉:“别扯沒用的,你來不來啊?不用包紅包,你人到就行!”
塗婳:“去去去!我去看看你民政局門口撿的男人長什麽樣?”
姜莉:哈哈哈哈哈.jpg
姜莉:“那周末不見不散哦~到時我介紹我新老公謝斯銘給你認識。”
塗婳看見那姓氏神情愣了一下。
塗婳:“你老公姓謝?”
姜莉:“對啊,姓謝,怎麽了,你認識他?”
塗婳:“不認識。”
但她最近似乎跟“謝”這個字特别地有緣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