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答案,就在那侍衛身上。
塗婳想了一會,問道:“你是不是就想讓他口吐真言就行?”
謝豫川擡眸看向虛空處,這次他沒有說話,而是在腦中詢問。
「謝豫川:家神可有速效之法?」
如能立竿見影,總比嚴刑拷打要方便許多。
塗婳把背包打開,在裏面翻翻找找,不大會終于找出來一把防狼手電。
“找到了!”
塗婳蹲的有點累,幹脆就在那侍衛對面坐下。
對方眼神飄忽不定,神經緊繃,餘光總是在觀察周圍,好像随時随地都在策劃怎麽逃跑。
塗婳手握高壓電棍,拿起手機摁住語音,然後貼着麥克的位置,打開手電開關。
滋啦——滋啦——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在謝豫川耳畔驟然響起!
「謝豫川:???」
「謝豫川:家神,方才……是何聲音?」
塗婳握着電棍,試驗了兩三次,大言不慚對謝豫川說:
“我請雷公電母來爲你助陣。”
「謝豫川:!!!!!!」
「謝豫川:………………」
慵懶放松的姿态,不自覺坐起,謝豫川好半晌兒沒發出任何聲音,腦海中也沒有一絲意念。
此時此刻,他大腦一片空白。
塗婳滋啦滋啦玩了兩把電棍,一轉頭就看見她随口胡謅的玩笑話,好像一不小心吓到了謝豫川。
啊,一時失言。
這個時代的人,是真的跪地磕頭,虔心拜神求佛的!
不看别人,就看背着謝豫川,偷偷摸摸也要給她上把香,念叨幾句的松江縣太爺李周全,就能看出來鬼神之語不可欺。
尤其像謝豫川這種,本來沒見過将信将疑的,結果危難之時請神相助,她就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任何人,比他還要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件事了!
塗婳尴尬了一瞬間,話已出口,收是收不回來了。
幹脆!
就這麽着吧。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隻要她的方法管用,興許就能幫謝豫川趕緊解決麻煩,早日離開這邊是非之地,她也能早日完成任務平安回家。
塗婳沒解釋。
謝豫川驚吓之後,終于緩和了心神。
隻是想問的話滾在舌尖,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謝豫川忽變的臉色,不但身旁人注意到了,塗婳身前那犟嘴的侍衛也早就察覺到了。
本就惶惶不安的心口,突然劇烈狂跳不止。
怎麽了?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詭異的審訊方法,方才他還聽見謝豫川神神叨叨,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呢,陰邪之術,他曾行走江湖聽說過,但從未見過。
方才那事就讓他心神不安,突然看見謝豫川臉色大變,隻覺自己後脊生涼。
死士是訓練出來,長年累月經過各種嚴酷篩選,但死士也是人。
是人,就有人的弱點。
束手就擒後,所有嚴刑拷打的手法隻在腦海中過一遍,便棄之腦後。
死有何懼。
但,謝豫川偏偏不按套路來!
侍衛臉色極其不好,剛被抓時,他自感時也命也,到了他爲主子盡忠的時候了。
起初那些拳打腳踢不過是雕蟲小技。
到了謝豫川面前,堂堂謝家少将軍,久經沙場也不過如此。
他連死都不怕了,那些虐俘的手段,不見得就比曾經的折磨更痛苦。
可慢慢地,謝豫川他變了。
他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神神叨叨。
一切就從水一直留到他面前開始。
謝豫川好像真的中邪了。
侍衛的心不住往下沉,他好像真的打探到了主子想要的謝家“秘密”。
可是,他還能有機會把這個情報送回宮裏嗎?
他不知道。
現在,他眼前的謝豫川更奇怪。
他無意識地往後蹭了一下,僅僅這一下,就瞬間引起了塗婳的注意。
她剛摁着按鈕滋啦完電棍,還以爲面前這侍衛也聽見了動靜兒。
她把手電往前試探地送了送。
摁下開關。
滋啦——
對方毫無反應,無動于衷。
吓她一跳。
見對方聽不見,她才對謝豫川說:“這回你試試,看他交代不交代,”
謝豫川心底宛若驚濤駭浪。
内心所受震撼,不亞于當初關在诏獄時,聽見家神的聲音時帶來的震撼。
能恭請雷公電母來幫忙?
還是幫他?
謝豫川不知家神此語,他是該信,還是不信。
隐隐覺得哪裏不對,但謝豫川仍感念塗婳的幫忙。
“我該如何做?”
塗婳發現謝豫川的神情有些嚴肅,不太像平時與她相處,還挺奇怪的,不過轉而一想,好像明白過來了。
他,該不會以爲此刻,他身旁一共有三位“神仙”在場吧……
若塗婳能聽見謝豫川此時心聲。
謝豫川心中确實如此覺得。
塗婳握着手電,這玩意她以前還真沒用過,也不知道具體效果如何。
但她豈碼知道一點,以手裏這把民用防狼手電,不至于将人電死,充其量也就是個預防和警告的效果。
所以她放心大膽說:“就說撒謊遭雷劈。”
謝豫川:……
飽讀聖賢書的謝豫川,鮮少遇到讓他如此茫然之事。
塗婳等了半天,不見謝豫川動作,疑惑道:“審呐,怎麽了?”
謝豫川心裏沉思半晌,遲疑道:“家神爲我如此……可會不方便?”
塗婳舉着電棍等着呢,一時沒聽懂他說的意思。
有什麽不方便的。
電一下就能吓唬到的事,方便的很呐!
不過,很快,她聽明白了。
原來謝豫川怕她爲了幫他,而搭上“神仙界”的人情嗎?
塗婳:……
啊,玩笑有點開大了。
謝豫川不見家神回應,以爲是自己的不知好歹惹到對方不開心,正要思索如何找補的話,就聽耳邊一道輕松爽快的笑聲。
“别想太多,這些都是小事,很方便。”
謝豫川聞言,凝神沉眸,看向那目光不安一直提防他的侍衛。
“我再給伱一次機會,是誰,派你來的,目的爲何?”
那侍衛雙肩一松,心說,他還以爲謝豫川又想出什麽高招。
原不過,還是老生常談。
正想反唇相譏兩句,忽然身子突遭一陣莫名的攻擊,渾身僵住!
方才多傲慢的一個人啊。
現在——
直梗梗翻着白眼暈過去了!
快過年了诶~外面開始陸陸續續有鞭炮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