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趕忙插了一句,“好了,好了,既然你們都想洗碗,那你們一起洗吧。我就偷懶一回。”
蕭幼然提出要洗碗,一方面是想在甯姨面前表現一下,同時也是想和許修文一起。
這樣洗碗的時候,還能單獨聊會天。
結果許修文現在說他不洗了。
蕭幼然自然也不想洗碗了。
可是話都說出去了。
現在再來改口。
那甯姨會怎麽看她啊?
到時候江若魚去洗碗。
對比之下。
不更顯得她嬌貴,從而襯托江若魚的懂事乖巧。
所以蕭幼然也隻能硬着頭皮去洗碗。
随後,兩女一起進了廚房。
甯婉秋立刻瞪了許修文一眼。
仿佛在說,瞧你幹的好事。
許修文心裏苦啊。
他心道:以前讓我對幼然和小魚好點的,不是您嗎?
還說什麽作爲哥哥,他有義務照顧兩個鄰家妹妹。
現在她們喜歡我,爲我争風吃醋,伱又怪我?
我的委屈跟誰說啊?
但這話,心裏想一想就算了,真要當面說給甯婉秋聽。
許修文擔心她拿衣架。
甯婉秋雖然是他的母上大人。
但她也是一個女人。
女人就是不講道理。
許修文對此深有體會。
許修文眼珠子一轉,瞥了一眼廚房,道:“媽,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先回房間,我等下給你拿過去。”
甯婉秋仔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許修文立刻回房間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來到甯婉秋房間門口。
許修文敲了敲門。
“進來。”
許修文開門而入。
“媽,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許修文将禮物遞了過去。
甯婉秋卻沒接,而是囑咐道:“把門關好。”
許修文隻好照做。
轉身回到甯婉秋面前。
甯婉秋盯着他看。
直到快把許修文看毛了,才開口道:“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許修文懵圈道。
“别跟我裝傻。”
“我沒裝傻啊。”許修文一臉委屈。
甯婉秋哼了一聲,“我是問你幼然和小魚,你打算怎麽辦?”
許修文聞言沉默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們兩個都喜歡你,但你不能兩個都要吧?你怎麽打算的?”
許修文道:“媽,幼然是我女朋友,這你知道的。”
“那小魚呢?”
許修文歎了口氣,“我會勸她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甯婉秋并不意外許修文會這麽選擇。
她也歎了口氣,“可憐小魚了。”
說着又瞪了許修文一眼,沒好氣道:“都怪你到處沾花惹草,連從小看到大的妹妹都不放過。”
“媽,這也能怪我啊?”
“我說怪你就怪你,你不服氣?”
甯婉秋眉眼一挑,美麗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危險。
許修文連忙搖頭,“不敢不敢。都是我的錯。”
甯婉秋滿意的點了下頭,旋即又叮囑道:“跟小魚說清楚可以,但是你得把握分寸,不要傷害到她。否則我沒臉去見顧姐。”
許修文心道:要是傷害小魚,我也沒臉去見顧姐啊。
“媽,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随後甯婉秋接過禮物,卻很快愣住了。
“怎麽有三份禮物?”
許修文尴尬的笑了一下。
甯婉秋嚴肅道:“不許跟我打迷糊,趕緊老實交代。”
“我又不是犯人……”許修文嘟哝了一句,才說道:“媽,這個禮物是我送給你的。”
許修文指着一個紫色的小方盒說道。
“那這兩個呢?”
“這兩個……”許修文說着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甯婉秋的神色。
“這個是别人送給你的。”
“别人?”甯婉秋心頭一跳,隐隐有些預感。
許修文硬着頭皮道:“嗯,這個是我的朋友送的,這個是我朋友的妹妹送的。”
“什麽朋友?男的女的?”甯婉秋追問。
許修文道:“女的。”
甯婉秋眼中的狐疑更甚。
“她們爲什麽給我送東西?”
“這不是聽說你過生日嘛。”
“你跟她們什麽關系?”
“朋友關系。”
甯婉秋眼神變換了一下,問道,“她們叫什麽?”
許修文道:“我朋友叫安詩詩,她妹妹叫安水水。”
甯婉秋聞言,臉上浮現怒色。
她轉身便要去衣櫃裏拿衣架。
許修文一看急了,趕忙問道:“媽,你這是幹嘛啊?”
甯婉秋恨鐵不成鋼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現在有能耐了,就能胡來了?你跟幼然已經在一起了,小魚就算了,你還在外面胡搞亂搞,勾三搭四,你是不是當我死了,管不了你了?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許修文趕忙解釋:“媽,你别沖動!我沒勾三搭四!你是不是誤會了。”
甯婉秋道:“這個叫安詩詩的女孩子都給我送禮物了,你還敢說沒有勾三搭四?”
“我不是說了是朋友嗎?”
“呵呵,你把你媽當傻子是嗎?”
甯婉秋打開衣櫃,拿了一個衣架在手中。
一步步逼近。
許修文慌了,身子往門退去,嘴上說道,“媽,你冷靜一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
甯婉秋聞言,點頭道:“好,我給你機會解釋清楚。”
許修文隻好說出安詩詩跟蕭幼然室友的關系。
“媽,詩詩他是幼然的室友,我勾搭誰也不可能勾搭她呀,對不對?人家是我的朋友,又是幼然的室友,聽到你生日,所以才送禮物,不是很正常嗎?”
許修文倒也不算欺騙甯婉秋。
他跟安詩詩,的确算得上是對方先勾搭的他。
要不是安詩詩先給他下藥。
當時的他滿腦子都是程璐。
絕對不會勾搭安詩詩。
即便是後來的宋思雨。
許修文自認爲也沒有勾搭對方。
至于宋思雨喜歡他。
隻能說他個人魅力太大。
甯婉秋聽完許修文的解釋後,開始猶豫。
如果真像他說的一樣。
那的确可能是她弄錯了。
兩人不是那種關系。
因爲安詩詩既然是蕭幼然的室友,肯定知道兩人的情侶關系。
應該也不會那麽傻當小三。
甯婉秋這是以己度人。
她自己不會做這種事,便認爲别的女孩也不會這麽做。
而且她也低估了許修文對女孩子的吸引力。
甯婉秋沉吟道:“就算是我誤會你了。”
許修文暗暗松了口氣。
甯婉秋又道:“不過我提醒你,你跟幼然的事,我和你張姨都不反對。但是你絕對不能做對不起幼然的事,否則我沒臉見張姐了。”
甯婉秋的三觀,一直是很在線的。
許修文并不意外她會這麽說。
許修文遲疑了一下,方才點頭道:“媽,我心裏有數。”
這個回答,略顯模糊。
可以說是答應了。
也可以說是沒答應。
甯婉秋沒想那麽多,稍微放心了。
她看了許修文一眼,說道:“好了,你出去吧。”
許修文轉身離開。
剛從卧室出來,便迎上了沙發上杜清玲的視線。
好像看到杜清玲嘴角帶着笑意。
但一眨眼。
笑意又不見了。
令人分不清剛才是不是眼花。
許修文走到沙發旁坐下,忽然想到什麽,說道:“清玲,你剛來我們家,就不用準備禮物了。”
因爲一直沒看到杜清玲送禮物。
所以許修文以爲她沒有準備。
這麽說是想給她台階下。
杜清玲輕聲道:“哥,我的禮物早上就已經給幹媽了。”
許修文一愣,旋即面色有些尴尬,“那就好。”
氣氛安靜了會。
許修文主動問道,“來這邊後,感覺怎麽樣?”
杜清玲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道:“挺好的,幹媽對我很好。”
“那就好,有什麽需要就直接跟我媽說,或者我在的時候跟我說,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
杜清玲聞言,沉默了一秒,忽然問道:“你後悔了嗎?”
“什麽?”
“就是花50萬買我。”
許修文先是錯愕,旋即笑了。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你是我妹妹,不能用錢來衡量。你也不要老是惦記着50萬,更不用想着還錢。你好好學習,以後出來找份好工作,然後結婚生子。我和我媽就放心了。”
杜清玲聽到這番話後,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這時。
杜清玲突然問了一句,“哥,剛才幹媽是不是罵你了?”
許修文先是一愣,旋即擺手否認:“沒有啊,怎麽會呢?”
然後尴尬的笑了一下。
杜清玲道:“我剛才看幹媽的表情不太好,我還以爲她不高興了呢。”
“沒事,你放心吧。”
許修文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剛才甯婉秋差點揍他一頓。
這事說出去也不好聽。
另一邊的廚房裏也不太平。
蕭幼然站在水池邊上,沒有動靜。
江若魚則打開了水龍頭,準備洗碗。
蕭幼然看見後,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江若魚看到這一幕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她忍着笑問:“幼然姐,你不是主動說要洗碗嗎?怎麽還不動手?”
蕭幼然看了江若魚一眼,道:“小魚,我突然不想洗了,要不然你來洗吧。”
如果換做以前,江若魚也就自己把碗洗了。
但此刻的她心裏也憋着一股怨氣。
江若魚笑着道:“幼然姐,你不想洗碗了啊?”
蕭幼然點頭。
“那我現在就喊修文哥哥。”
蕭幼然一聽急了,“你喊他幹嘛?”
江若魚道:“我一個人把碗全洗了也沒事,但是我得讓修文哥哥知道,洗碗的人是我,幼然姐你沒有幫忙。否則修文哥哥還以爲我們倆一起洗的碗,功勞都被你分去了。”
蕭幼然一聽無語極了。
心道,這算什麽功勞?就算是好了。至于這麽小氣嗎?
蕭幼然忍不住道:“小魚,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眼了,我們的關系,需要分的這麽清楚嗎?”
江若魚并不生氣,仍然笑着道:“幼然姐,不是我小心眼,而是幼然姐你先不講情面的。”
“我……”蕭幼然啞口無言。
她知道江若魚說的是她給許修文當小老婆的事。
可是洗碗跟當小老婆,那是一回事嗎?
蕭幼然道:“好,我洗行了吧。”
江若魚還很貼心的将碗筷分成了兩份。
每個人洗一份。
正好有兩個水池,倒也轉的開。
蕭幼然不說十指不沾陽春水,那也差不多了。
也就偶爾在江甯花苑洗洗碗。
而江若魚經常幫顧盼娣做家務。
洗碗這種小事非常熟練。
像碗筷上沾着的油污。
江若魚倒上洗潔精,三兩下便洗幹淨了。
而蕭幼然動作十分遲緩。
哪怕是自己剛吃過的碗筷。
可是看到上面的油污。
她還是不想觸碰。
擔心把白嫩細長的手指都沾上油漬。
她捏着碗盤的邊緣,小心翼翼的送到水龍頭下面,用自來水沖洗。
裏面的殘羹剩飯倒是很容易沖掉。
但是油污仍然存在。
江若魚見狀便提醒道:“幼然姐,要用洗潔精的。”
蕭幼然有些不快。
她不滿的哼道:“我知道怎麽洗碗,需要你一直說嗎?”
江若魚聞言并沒有生氣,反而說了一句,“幼然姐,你這樣子,以後結婚了怎麽辦?修文哥哥是能做大事的人,總不能天天在家做家務,還要親手洗碗吧?”
蕭幼然一聽,惱了。
你這不是嘲諷我不會做家務,不能給小許當賢内助嗎?
瞧不起誰呢?
就算是,你也不能說啊。
蕭幼然還擊道:“我現在不會,不代表我以後也不會,我可以學啊。實在不行還可以找保姆。”
江若魚撇嘴道:“全職太太還要找保姆,會被别人笑話的。”
蕭幼然反駁道:“誰說我也要做全職太太了?我可以幫小許管理公司,幫他出謀劃策。”
江若魚聞言笑了,“幼然姐,你好像是營銷專業的吧?你确定你能幫修文哥哥管理公司?”
蕭幼然學的是營銷專業。
所以江若魚有此疑問,合情合理。
可是蕭幼然氣啊。
她覺得小魚一直跟她唱反調,事事都跟她反着幹。
甚至還當面嘲諷她的專業。
她忍不了了。
“小魚,你一定要這樣嗎?”
江若魚一臉無辜,“幼然姐,我怎麽樣了?是不是因爲我說的話惹你不高興了,那我以後不說了好不好。”
蕭幼然剛想說好。
江若魚又嘀咕了一聲,“幼然姐不會等下還去跟修文哥哥告狀吧?”
告狀?
她是那種人嗎?
這個江若魚,現在簡直是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對她毫無尊敬。
蕭幼然簡直快氣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