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許修文讓蕭幼然不要沖動,找蕭父談清楚。
後來蕭幼然在電話裏告訴他,她已經跟父親談過了。
蕭父告訴她,他沒做對不起家庭的事。
蕭幼然對此很是懷疑。
在她看來,蕭父大過年瞞着她們偷偷去見那個女人,肯定是出軌了。
但在許修文的勸撫下,決定暫時相信蕭父一回。
暫時先瞞着張若淑,看蕭父之後的表現。
因此,許修文第一反應就是東窗事發了?
想到這,許修文不由有些擔心。
他趕忙道:“媽,我去一趟幼然家,你們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江若魚聞言立刻道:“修文哥哥,我陪你一起去。”
許修文擺手,“不用,你留在這陪我媽說說話。”
江若魚略顯失望,“好吧。”
甯婉秋道:“我們等伱回來再吃。”
“好。”
許修文說完便出了門。
來到張若淑家門口。
許修文剛走到門前,便聽到了裏面傳來張姨和蕭父吵架的聲音。
主要是張姨在說話。
蕭父偶爾不耐煩的吼一句。
期間還夾雜着蕭幼然勸解的聲音。
許修文心頭一緊。
之前的猜測看來是正确的。
蕭父出軌這件事。
許修文沒想過一直瞞着張姨。
無論于情于理,張姨都有知情權。
他之前勸說蕭幼然不要着急告訴張姨。
一方面是不想事情鬧大。
萬一蕭父沒出軌。
事情一旦鬧大,就很難收場。
傳揚出去,于蕭父張姨的名聲也不好聽。
另一方面也是想維護蕭幼然的父母婚姻。
如果蕭父和張姨離婚。
最受傷的人肯定是蕭幼然。
退一步說,如果蕭父真的出軌了。
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改過作新,也總比把事情鬧大,最後離婚收場要好。
但假如蕭父不僅出軌,還知錯不改。
一旦抓到證據,到時候再告訴張姨。
那也不算冤枉蕭父。
其實許修文還是對蕭父出軌這件事,不太确定。
因爲前世,他沒聽說過這回事。
蕭父和張姨也沒離婚。
但現在事情被張姨知道了。
那情況就不妙了。
張姨一旦從蕭幼然口中知道,他讓後者瞞着她。
張姨肯定會懷疑他打的什麽主意?
他在中間扮演的什麽角色?
甚至可能覺得他是蕭父的幫兇。
因此許修文也緊張起來。
遲疑了一下。
許修文最終還是選擇敲門。
敲門聲響起。
讓屋裏的吵鬧聲爲之一靜。
過了十多秒,才聽到蕭幼然走到門後,問:“誰啊?”
許修文沉聲道:“幼然,是我。”
下一秒。
大門打開。
蕭幼然出現在許修文視線裏。
她咬着薄唇,眼中噙着淚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小許……”
蕭幼然嬌柔的喚了一聲。
許修文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
看到蕭幼然這副模樣,心疼不已。
他立刻抱住了蕭幼然。
看到許修文,蕭幼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蕭幼然伏在他的懷裏,仰頭訴說,“小許,我媽知道我爸出軌的事了,她非說我是我爸的幫兇,不管我怎麽解釋,她都不相信,我好委屈啊……”
許修文輕撫着女孩的頭,安撫道:“沒事,沒事,我來了就沒事了。”
他語氣比往日更顯溫柔。
蕭幼然見狀,委屈的心情立刻消散大半。
許修文又安撫了幾句,然後松開蕭幼然,走進屋裏。
換上拖鞋,許修文來到客廳。
他看了一眼,瞬間将蕭幼然家客廳的情況盡收眼底。
蕭父獨自坐在沙發上,低頭抽着煙。
他眉頭緊鎖,滿臉愁容和無奈,眼中還有一絲煩躁。
而張若淑就站在蕭父面前。
她今天的衣着十分得體,甚至可以說是精緻。
上身是一條雅灰色的羊毛紐扣外套,裏面是黑色毛衣。
張姨穿的外套,不是那種常見的毛呢外套。
外套非常短,勉強觸及到腰線,看上去非常的貼身性感。
從腰部往下,是一條黑色的緊身女士半身裙。
這條裙子完全将張若淑腰細臀圓的優點展現出來。
裙尾一直到膝蓋處。
再往下,便是穿着黑絲的小腿。
以及腳上踩着的毛絨拖鞋。
這身穿搭非常有禦姐範,既成熟,又性感,還透着三分美豔。
如果現在有某音。
随便拍幾張照片發上去,估計能吸引一大批lsp的關注。
如果換做平時,許修文也少不了要多欣賞幾眼。
但此刻他顯然沒有這個心情。
他的目光在張姨衣服上一掃而過,随後落在張若淑的臉上。
許修文從未見過這樣的張姨。
臉色鐵青,嘴唇發白,眼中是難以掩藏的極怒情緒,眼底卻滿是受傷。
她的手垂在身旁,甚至在輕輕的顫抖。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煤氣罐。
許修文深呼吸一口,然後故意開口問道:“張姨,發生什麽事了?”
張若淑看到許修文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但旋即便被怒火掩蓋。
她盯着蕭父,咬着牙道:“他做的醜事,你去問他。”
蕭父聞言,也跟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爆。
他吼了一句,“我做什麽醜事了?!我還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
“相信你?我就是相信畜生,也不會相信你。”
“張若淑,你話說的太難聽了,我還不如一個畜生?!”
“你連畜生都不如!”
“蕭xx,我真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蕭父憋着氣問。
“你就是個混蛋!”
“張若淑!”蕭父突然站了起來。
蕭幼然此刻也走到許修文身後。
看到父母倆劍拔弩張,甚至可能打起來。
她忍不住插了一句,“媽,爸,你們别吵了,小許還在這呢。”
張若淑聽到蕭幼然的話,突然轉頭看向後者,說道:“你别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你爸出軌,你知道了不告訴我,還幫着他一起隐瞞。要不是我今天偶然聽到你們倆談話,我還一直被瞞在鼓裏。呵呵……真是一對好父女啊……這就是我的好女兒……”
張若淑語氣中的失望和難過,簡直撲面而來。
蕭幼然臉色一白,嬌軀一顫。
她慌張的解釋,“媽,我都說了不是你想得那樣,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
“别叫我媽!”
如果隻是單單蕭父出軌,張若淑根本不會這麽生氣。
她最無法接受的是,她如若掌上明珠,一直當珍寶一樣寵着的女兒。
竟然會幫着蕭父隐瞞他出軌的事情。
父女倆聯合起來欺騙她。
蕭幼然聞言,委屈的看向許修文,喚道:“小許……”
許修文知道他不能再裝死了。
他看向蕭父道:“叔叔,這樣吵下去,被鄰居聽到了也不合适。你先回房間,我跟阿姨聊一下。”
說完轉頭看蕭幼然,道,“幼然,你先陪叔叔回房間。”
蕭幼然對許修文的話向來言聽計從。
蕭父看了許修文一眼。
本來這種事就不好讓外人摻和。
加上許修文還是晚輩。
蕭父本想說,“你就别管了。”
可是蕭父突然想到許修文這一年來做的事。
遲疑了一下,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卧室走去。
蕭幼然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張若淑道:“媽,你聽小許好好說。”
等父女倆都離開客廳後。
許修文先是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端給了張若淑。
張若淑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去接。
許修文開口道:“張姨,你喝口熱水吧。”
張若淑遲疑了一下,接了過去,但是并沒有喝。
“小許,這件事是我和你蕭叔的事,你不要管了。”
許修文聞言沉默了幾秒,忽然道:“張姨,其實叔叔出軌這件事,我跟幼然一起發現的,是我讓她不要告訴你。”
張若淑聞言,手顫抖了一下。
杯子差點從手裏滑落。
許修文反應快,立刻伸出手,将張姨的手和水杯一起握住了。
這才讓水杯不至于落地。
但許修文也意識到這樣不合适,立刻便松開了手。
張若淑端着水杯,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許修文。
随即眼中浮現失望難過等情緒。
她啞着聲音問:“我平時對你不好嗎?”
許修文毫不猶豫點頭道:“好,張姨對我很好。”
“那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虧我對你這麽信任,你就是這樣辜負我的信任的嗎?”
許修文歎了口氣道:“張姨,我不知道幼然和叔叔跟你說了多少,我把整件事重新說一遍,你聽完了想罵我,想打我,我沒有任何怨言。”
張若淑盯着他看了足足好幾秒,才道:“你說吧。”
于是許修文将那天發生的事,以及前後經過都說了出來。
包括蕭幼然想要立刻告訴張若淑。
而他攔着不讓的理由也說了出來。
張若淑聽完以後,沉默了。
就在許修文以爲她可以理解,不那麽生氣時。
張若淑突然質問他:“你憑什麽覺得你可以替我做決定?”
“什麽?”許修文一愣。
“要不要給他機會改過作新,是我來決定,而不是你打着爲幼然考慮的幌子自作主張。你以爲我會感激你?還是你覺得我一直被你們欺騙,我會很開心?”
這番話把許修文說懵了。
但仔細想想,張若淑這麽想,完全合情合理。
許修文一直對蕭幼然說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能在不确定蕭父出軌的情況下,将事情鬧大,以至于不好收場。
但是在張若淑的角度。
她固然不想家庭發生變故。
但她肯定也不希望被丈夫、女兒以及很可能是未來女婿的人,一起瞞着她。
而且就像她說的一樣。
要不要給蕭父機會,應該是張若淑決定。
不是蕭幼然。
更不是他。
許修文現在的做法,已經是在插手幹涉張若淑的婚姻。
他當然是出于一片好心和善意。
但他的善意顯然已經傷害到了張若淑。
許修文立刻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張姨,我不應該瞞着你,更不該阻止幼然告訴你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魯莽行事了。對不起。但你千萬不要怪幼然,她是站在你這邊的。”
張若淑本來以爲許修文會努力辯解,或者将事情撇開幹系。
但是她沒想到許修文會直接道歉,而且态度極其誠懇。
她有輕微的錯愕,但也對許修文這種敢于認錯,敢于承擔的表現,心中多了幾分欣賞。
她突然發現,原先被女兒瞞着,以及許修文自作主張的行爲的不滿和火氣。
突然消失了大半。
張若淑看着面前這個帥氣的男孩。
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心中莫名有幾分慌亂。
于是她再次端起杯子,用喝水掩飾閃爍的眼神。
喝完水,放下杯子,張若淑沒說話。
許修文忍不住問道:“張姨,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張若淑正要回答,忽然想到什麽,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見張若淑将問題抛給他。
許修文愣了一下,便道:“我會先弄清楚他有沒有出軌,有沒有實際行動出軌。”
他還特地強調了“實際行動”四個字。
然後接着道:“如果确定他沒出軌,我會和他說清楚,必須立刻和對方保持距離,并且加以承諾。”
說到這,許修文再次停下。
他偷瞄了一眼張若淑的表情。
見她沒有反駁,剛打算繼續說下去。
張若淑開口道:“不用懷疑了,他肯定出軌了。”
“張姨,這也不一定吧。”
張若淑冷笑一聲,“你忘了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事了?他們倆早就勾搭到一起了。這麽久,我不相信他會不碰那個女人?就算他真的沒出軌,我也認爲他出軌了!”
這就是懷疑一旦産生,罪名就已經成立了。
張若淑的意思是,她不需要有蕭父出軌的确實證據,她認爲他有就夠了。
“你繼續說!”
許修文卻不是很想繼續說下去了。
萬一被蕭父知道了,還認爲他在背後說壞話,破壞他們夫妻婚姻呢。
許修文之前已經得罪過張若淑了。
這要是再得罪蕭父。
他這個女婿還當不當的成,還真不一定。
“你怎麽不說了?”張若淑催了一聲。
許修文隻好接着說下去,“如果确定他出軌了,隻要他願意洗心革面,浪子回頭,我覺得可以原諒他。誰沒有犯過錯呢?”
聽了他的話,張若淑當場便冷笑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