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瑤姐?你還睡嗎?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哦。”
“小米,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起。”
陸欣瑤不知道許修文有沒有鎖門,但幸運的是宋小米沒有開門。
否則要是被她看見許修文躺在自己床上。
她就是有八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陸欣瑤暫時還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自己和許修文的關系。
門外。
聽到陸欣瑤的話後,宋小米道,“好的,欣瑤姐。”
說完她轉身走開了。
陸欣瑤應付完宋小米,轉過身來,努力把許修文往遠推,“别睡了,再睡我要遲到了!”
許修文閉着眼睛道:“沒事,我給你放半天假,不扣你工資。”
“許總,伱别這樣,小米還在等我呢。”
“就想抱着你睡一會兒懶覺,怎麽就這麽難呢。”
許修文嘴上抱怨着,卻松開了陸欣瑤。
陸欣瑤看到許修文翹着嘴,抿嘴笑了一下。
許總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
轉眼過去兩天。
光明酒廠這邊。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紀豔也不例外。
紀豔憑着自己在雙河酒廠工作多年的經驗,做了三件事。
一,進一步規範酒廠内部的規章制度。
二,調整原先内部繁瑣不堪的辦事流程,使其變得簡化快捷。
三,細化并重新分配了部分部門的業務。
三把火燒下來。
整個酒廠的工作效率煥然一新。
但也因此而得罪了不少人,惹得很多人對其非常不滿。
不過因爲其副廠長身份,而且是許修文親自任命。
沒有人敢跳出來反對,都隻能将不滿積壓在心裏。
與紀豔順風順水大展手腳不同。
徐承德這位廠長自從和許修文“吵了一架“後,便低調了許多。
而徐倩,似乎也因爲上次在會議上直接離場而“失寵”了。
小三上位,正宮失寵。
這麽精彩的劇情自然也成爲了場裏員工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8月20号。
許修文前往京都約見京都的一位白酒經銷商。
這次見面是對方主動聯系他。
許修文自從接受光明酒廠以來,一直都是穩紮穩打。
雖然他也很想讓光明酒廠的新酒立刻暢銷全國。
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光明酒廠當前的目标主要放在省内和蘇省。
年份原漿的口碑一直很好。
現在也已經在省内的白酒市場站穩了腳跟,占據了一定的份額。
蘇省的市場暫時還未打開。
但是他交給了紀豔負責。
對此也不是很擔心。
北方的白酒市場是巨大的。
尤其是核心京都。
餐飲店、中大型商超、便利店、連鎖店和煙酒店,多不勝數。
一年的白酒銷售額能趕得上别的一個省。
所有酒企都想在這裏分一杯羹。
但在激烈的競争下,想要分一杯羹,除了酒的質量要好以外,酒企的名氣也很重要,投入也要跟的上。
許修文很理智,光明酒廠剛剛走上正軌,沒辦法大筆投入,所以一直沒有動作。
但是現在京都的白酒經銷商主動聯系。
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許修文按照約定的時間,坐飛機來到京都。
見面的地點是京都的一家很有名氣的酒樓。
京都最大的白酒經銷商名叫彭浦,是一個年近四十歲的男人。
雙方見面時,彭浦帶了兩個人。
許修文則是孤身赴宴。
許修文本以爲會是一場和諧的見面。
畢竟是對方先聯系光明酒廠,應該會有比較強的合作想法。
但從一開始,彭浦的神色便十分冷淡,一副合不合作都無所謂的樣子。
而且彭浦也沒有詢問光明酒廠和酒的情況,反而先詢問他和李向軍的關系。
許修文頓時明白彭浦是因爲李向軍才主動聯系他。
在他說出他和李向軍隻是認識後。
對方的态度便更冷淡了。
随後彭浦提出了一種合作方式。
彭浦的公司創一個新的品牌,他的公司負責定價和銷售,并且利潤分配也由他們來決定。
而許修文的光明酒廠隻需要負責生産白酒就可以了。
簡單來說就是貼牌生産。
老實說。
這種合作方式也許可以賺到錢。
但能賺到多少不太好說。
并且利潤分配權交給彭浦。
即便賺了錢,大頭也肯定被彭浦這邊賺走。
許修文甚至感覺彭浦根本不是奔着賺錢來的。
他更像是礙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和光明酒廠合作。
可是他又看不上光明酒廠和年份原漿,所以才提出了這種令許修文不太能接受的合作方式。
目的可能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主動拒絕合作?
許修文不确定。
但他絲毫沒有猶豫便拒絕了這種合作方式。
他不是非要和彭浦合作不可,也不是必須要把年份原漿賣到京都來。
這種合作方式。
作爲生産供給方的光明酒廠一定是處于被動的地位。
他很不喜歡。
許修文的拒絕反倒令彭浦對其有幾分刮目相看。
彭浦的态度原本一直很冷淡,但在他拒絕合作後,反而給了他一張名片。
飯局也結束的比預期的要快得多。
見面時間是5點鍾。
結果5點半便談崩了。
彭浦也很快離去。
不過離開前,彭浦告訴他,他可以留下來吃完再走,飯錢他已經付過了。
許修文想着不吃也是浪費,便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包廂裏吃着豐盛的飯席。
這一幕。
有種獨特的滑稽感。
吃飽喝足,許修文從酒樓離開。
許修文這趟來京都除了和彭浦談合作,沒有别的事情。
現在合作沒談成,許修文還得留在這裏住一晚。
他下午已經入住了一家酒店。
他剛出來不久,暫時也不想回酒店。
便想着在京都轉一轉,順便領略一下京都的風采。
來京都,逃不掉的一個地方。
天安門廣場。
許修文看了一下時間,打算過去看一看。
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趕上降旗。
許修文打了輛出租車來到天安門廣場附近。
他今天運氣不錯。
他來到這裏,紅旗依舊飄揚在天安門上方。
傍晚的晚霞爲天安門城樓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許修文仿佛感覺到了昔日偉人站在這裏的場景。
好吧。
騙人的。
感覺不出來。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莫名對這裏有這種特殊的情感。
這可能是國人共有的一種情懷。
簡單參觀後,便到了降旗時間。
今天的降旗時間是7點03分。
圍觀降旗的人有點多。
許修文隻是在遠處遠遠觀望了一會兒。
天不知不覺黑了下來。
入夜後的天安門城樓,燈火輝煌,十分漂亮。
随處可見來這裏散步的人群。
因爲博物館和紀念館都需要提前預約。
許修文沒打算去看。
加上天也黑了。
許修文便想着回酒店休息。
他打了輛車返回酒店。
經過某個街道時。
許修文無意間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很像顧姨!
但下一秒,他便搖頭,覺得不太可能是顧姨。
顧姨明明去了泰山,就算泰山已經遊玩結束,也不大可能會來京都吧?
但五分鍾後
許修文便從出租車上下來。
他站在剛剛經過的街道上,左右環視。
沒有看見剛才那道熟悉的身影。
所以……果然是看錯了麽?
許修文正打算繼續坐車,卻又不太放心。
剛才瞥見的那個女人。
她的肢體語言似乎有些沮喪。
汽車司機催促道:“小夥子,你還走不走啊?”
“不好意思啊,師傅,我暫時不走了,車費多少,我付給你。”
付完車費。
出租車迅速駛離,一刻也不停留。
許修文仔細看了看左右,随便挑了個方向往前走去。
剛往前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公園。
許修文正打算掉頭,忽然聽到若隐若無的哭聲。
哭聲是從公園裏飄來。
許修文順着聲音尋找。
很快便在公園的一條小路上的石椅上看見了一個正在哭泣的女人。
女人坐在石椅上,低着頭,抹着眼淚,吸着鼻涕。
那副樣子别提多可憐了。
許修文也很無奈。
他已經通過身形加上衣服,認出來面前這個哭泣的女人就是顧姨沒錯。
他不知道顧姨爲什麽出現在京都,更不知道她爲什麽會哭?
本來以爲成熟女人社會經驗豐富,遇到難處一般都會獨立解決,而不是用哭來解決。
結果顧姨改變了許修文的看法。
原來即便是成熟的女人也會像小女孩一樣流眼淚。
許修文歎了口氣,旋即緩步上前。
在距離顧盼娣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
許修文喊了一聲,“顧姨。”
還是感覺叫顧姨更順口。
顧盼娣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
她覺得自己好倒黴啊。
先是老公出軌要和她離婚。
現在她出來旅遊,行李箱和錢包手機都被人偷了。
爲什麽所有不幸都發生在她身上?
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麽,老天現在在懲罰她麽?
顧盼娣這些年雖然沒做過什麽大的善事,但小的善事也沒少做,也從來沒做過虧心事。
老天憑什麽要懲罰她?
委屈的顧盼娣連帶着将老天也一起恨起來。
她現在感覺特别的無助。
孤身一個人來到京都,身份證,手機,錢包,所有東西都被偷了。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當她無助的時候。
她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以爲自己是幻聽了。
小許怎麽可能現在出現呢?
他明明在金陵。
距離這裏十萬八千裏。
“顧姨?”
又一次聽到許修文的聲音。
顧盼娣哪怕知道是幻聽,也還是忍不住轉頭向身後看去。
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男人就站在她身後。
這個人就是許修文。
這一刻。
就像跑丢的小狗遇見了主人。
顧盼娣又驚又喜。
那種看見親人的感覺,讓她的眼眶裏再次盈滿了淚水。
“小許,你怎麽才來啊……”
顧盼娣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
她瞬間哭的稀裏嘩啦。
許修文沒想到顧盼娣見到自己會哭的更兇。
他有些無語。
他心說,我也不知道你在京都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解釋的時候。
他走上前,将顧盼娣摟住。
然後伸出手輕輕拍着顧盼娣的後背,安撫道:“好了好了,我來了,我來了,不難過了好不好……”
“嗚嗚嗚……”
顧盼娣哭的很兇。
比上次在金陵那天晚上哭的還要兇。
這哪像是晚輩安慰長輩啊?
不知道的還以爲許修文才是長輩。
許修文也不繼續勸了。
他隻是輕輕拍打着顧盼娣的後背,以作安撫。
過了很久。
顧盼娣的哭聲才小了些。
她吸着鼻子道,“我以爲我再也回不去,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不會的,我不是來了麽。”
顧盼娣又啜泣了一會兒。
哭聲才漸漸停了。
許修文見狀,摸了摸口袋,找到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顧盼娣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此刻的她也逐漸冷靜下來。
她輕輕往後躲了躲,拉開了一點和許修文的距離。
然後她開始道歉,“對不起,小許,我該忍住的。”
“沒事沒事,哭出來是好事。你現在好點了麽?”
顧盼娣仰頭看了一眼許修文,嗯了一聲。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來京都了,而且爲什麽一個人躲在這裏哭?”
顧盼娣将自己今天的悲慘遭遇說了出來。
原來她也跟許修文一樣來了京都。
不過她是來旅遊散心。
顧盼娣是今天下午剛來的京都,她第一站也是天安門廣場。
可是坐公交車,手機和錢包被偷了。
她當時還沒發現丢了東西。
下車後,她上了趟廁所。
結果出來以後。
行李箱也被人牽走了。
這就是她今天下午的全部經曆。
許修文聽完顧盼娣講述完自己今天下午的遭遇後,非常無語。
要是換個人,他真想吐槽一句,“你怎麽不把自己也給丢了算了。”
但考慮到顧盼娣的情緒以及雙方的輩分。
許修文忍住了。
他深呼吸了一次,問道:“那你怎麽不報警呢?”
“我不相信他們。”
“不相信警察,你相信誰啊?”
“不知道。”
許修文無語的搖搖頭。
他知道顧姨是因爲被江叔欺騙傷害,所以恨屋及烏,幹脆連警察都不信了。
顧盼娣留意着許修文的表情。
她忽然問道:“小許,阿姨可以相信你麽?”
許修文苦笑道:“你相信我有什麽用,我也隻能找警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