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雖然身體是十九歲的身體。
但靈魂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叔。
和沐芝蘭之間不會無話可聊。
光是關于喬剛,兩人就聊了很久。
許修文最後問道:“沐姐,你老公人呢?怎麽沒看到他?”
“他不知道我要在家裏請你吃飯。”
“你沒告訴他麽,爲什麽啊?”
沐芝蘭低下頭,似乎有些難爲情。
“我老公他很小心眼,看不得我和别的男人說話。要是被他知道我請伱吃飯,他肯定要發火,我不想和他吵架。”
“額……”
許修文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他頓時有些尴尬,不知道說些什麽,隻好摸了摸鼻子,掩飾尴尬。
沐芝蘭似乎看出來他的尴尬了,說道:“許老闆,我馬上就燒好了,你先去客廳坐一會吧。”
“好。”
許修文點頭,轉身回到客廳。
此時剛好喬剛買酒回到家裏。
他雙手抱着一箱啤酒。
手指上勾着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着四瓶白酒。
左右褲子口袋裏還各插着一瓶白酒。
許修文看了一眼,還是口子酒。
“不是告訴你買一點就夠了,你怎麽還買這麽多啊。”
喬剛呵呵笑着道:“許大哥,我怕你喝的不盡興。”
許修文被他說無語了。
他本來都沒打算喝酒。
現在整的。
好像不喝,甚至喝少了都說不過去了。
很快沐芝蘭燒好了最後一盤菜。
她脫下圍裙,端着裝好盤的炒菜來到客廳。
雖然三個人圍着方桌坐下。
許修文和沐芝蘭剛好面對面。
喬剛坐在他們中間。
沐芝蘭說道:“許老闆,就準備了這些菜,你不要嫌棄啊。”
“沐姐,你這話說的太客氣了,這麽多菜,比上飯店吃的還好,我還怎麽嫌棄。”
喬剛道:“許大哥,你快嘗嘗我媽燒菜的手藝。”
“好好,我嘗一口。”
許修文加了一塊雞肉。
這道菜是毛豆燒雞,算是很常見的家常菜。
雞肉口感很好,一點都不柴,而且非常入味。
許修文吃了一口,連連點頭。
母子倆看到這一幕,都松了口氣。
接下來。
喬剛開始給許修文倒酒,還順便給沐芝蘭也倒了一杯。
然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沐芝蘭端着白酒,直接站了起來。
她看着許修文道:“許老闆,這杯酒我敬你,要不是你的話,我們不會過上現在的好日子。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的幫助。”
許修文看到沐芝蘭站起來了,也趕忙起身,“沐姐,你太客氣了,這都是舉手之勞,我其實也沒幫到你們什麽,你這麽客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我不說了,許老闆多吃點,多喝點。”
“好好好。”許修文和沐芝蘭碰了一下杯子。
他本來打算抿一下就好。
結果喝酒的時候餘光瞥見沐芝蘭一下子喝了小半杯白酒。
這頓時令許修文騎虎難下。
他要是抿一下的話,面子上不好看。
可要是一口氣喝半杯。
這可不是前幾天在海鮮酒樓吃飯時用的小酒杯。
沐芝蘭家的杯子常見的透明玻璃杯。
一杯至少2兩酒。
一半就是1兩酒。
這剛上來菜都沒吃幾口,直接和一兩白酒下去。
嘶!
也忒狠了點。
許修文遲疑了一秒,最後還是決定喝吧。
喬剛看着許大哥和母親各自喝了半杯白酒。
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随後三人一邊吃喝一邊聊天。
喬剛大多時候不太插嘴。
隻有話題引到他身上時。
他才會附和幾聲或者解釋一下。
如果細心點就會發現。
許修文的杯子永遠是滿的。
許修文感覺喝了不少了,可一看酒杯,又被倒滿了。
轉眼間就喝的有點上頭。
沐芝蘭這個女人倒是令許修文有些刮目相看。
她的酒量出奇的好。
她喝的一點都不比許修文少。
許修文都有些頭暈了。
她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許修文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沐姐,你酒量這麽好麽?”
沐芝蘭愣了一下,旋即難爲情的笑了。
“我們家那邊的人都比較能喝……”
“唉,你不說我忘記問了,沐姐你老家是哪的?”
“我老家在荷南的。”
“那你怎麽來了金陵啊?”
沐芝蘭看了一眼喬剛,沒說話。
許修文卻想到了大概是因爲嫁給了喬剛的父親吧。
于是便不再細問。
許修文很快便吃飽喝足。
喬剛又一次給他倒滿了酒。
許修文連忙道:“不要倒了,我真喝不了了。”
喬剛勸說道:“許大哥,你就再陪我媽喝一杯吧,就最後一杯了。”
許修文此時頭腦都不太清醒了。
但想着是最後一杯。
也就沒有堅決拒絕。
轉眼間最後一杯喝完。
許修文說道:“行了,我吃好了也喝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沐芝蘭關心道:“許老闆,你還能開車麽?要不然你先坐一會兒,緩一緩吧。”
“那也行。反正酒是不能再喝了。”
“許老闆,我給你倒杯茶喝吧。”
“好。”
沐芝蘭去倒茶。
結果茶倒好了。
回來才發現許修文竟然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沐芝蘭不知如何是好,隻好轉頭看向喬剛。
喬剛是親眼看着許修文一點點睡着的。
但是喬剛沒有去提醒許修文别睡,或者把他叫醒。
喬剛轉頭對沐芝蘭道:“媽,許大哥喝醉了,看來今晚是沒法回去了。”
“那怎麽辦?”
“先讓許大哥去你房間睡一會吧。”
沐芝蘭臉一下子紅了。
“不行!”
喬剛道:“怎麽不行了?”
沐芝蘭扭捏道:“那是我的床,怎麽讓許老闆睡啊。而且要是讓你爸知道了,那就完了。”
喬剛一臉不在乎,“我爸他都半個月沒回來了,他怎麽可能知道啊。而且你不讓許大哥去你床上睡,難道去我床上睡,那我睡哪?”
“那我也沒處睡啊。”
“你真夠笨的,你在房間裏打個地鋪不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
一般的家庭是父母強勢,孩子弱勢。
但在沐芝蘭家。
是反過來的。
孩子強勢。
母親弱勢。
沐芝蘭不太敢反對喬剛的話。
喬剛看了一眼沐芝蘭,催促道:“媽,你别站着不動了,你快把許大哥扶進你房間吧。”
“好……好吧。”
沐芝蘭隻好聽從喬剛的話,走到許修文身邊,攙扶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間。
喬剛看着母親和許大哥的背影。
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稍微有點思考能力的人都不會把一個喝醉的男人留在家,還推到母親房間。
喬剛之所以這麽做。
不是因爲他有綠癖。
是因爲他喜歡黎珂。
可能有人覺得喬剛喜歡黎珂,和喬剛這麽做有什麽關系?
原因很簡單。
喬剛喜歡黎珂。
可是黎珂不喜歡喬剛。
喬剛自己也知道這點。
他還知道黎珂喜歡許大哥。
可是許大哥似乎對黎珂不感興趣。
然後喬剛又偶然發現自己母親和許大哥認識。
許大哥還對母親頗多幫助。
俗話說得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喬剛隻能想到兩人有不正當關系。
所以許大哥才處處關照母親。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旁敲側擊。
他總算确定壓根沒這回事。
一般人知道自己母親沒搞婚外情肯定松了口氣。
但喬剛不是一般人。
沐芝蘭要是和别人搞婚外情。
他是堅決反對的。
但如果對象是許大哥的話。
他反而有些支持。
一方面是喬父從來沒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連最基本的養家糊口都是靠沐芝蘭維持。
在喬剛眼裏,喬父根本就不配做他父親。
而許大哥,不僅保護他不被混混欺負,還幫過沐芝蘭找到好的工作。
是他們母子倆的恩人。
還有一個比較難以啓齒的原因就是。
如果他們真的搞了婚外情。
那許大哥就肯定不會和黎珂在一起了。
于是他便開始了計劃。
假借感謝的理由,把許大哥邀請來家裏。
然後讓沐芝蘭陪他喝酒。
等許大哥喝了酒以後。
他就順勢把許大哥留下來過夜。
也許借着酒醉。
兩人會發生點什麽。
一切都按照喬剛計劃的進行着。
關于自己的計劃。
喬剛并沒有和沐芝蘭說過。
他盡力給兩人創造機會。
喬剛對沐芝蘭的性子很了解。
隻要許大哥強硬一點,哪怕他真的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沐芝蘭礙于面子,也不會說出去,更不會報警。
隻是喬剛有些擔心。
電視劇裏,男女主角喝了酒,很容易酒後亂來。
但是現實中的許大哥醉成這樣子。
他到底還行不行啊?
……
許修文今晚來吃這頓飯,隻是單純的接受别人的感謝。
沒有任何半點不該有的心思。
他對喬剛的心思更是一無所知。
假若他知道。
他絕不會來。
就算來了,也絕不可能喝這麽多酒。
而沐芝蘭更不知道喬剛的心思。
倘若知道。
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同意請許修文回來吃飯。
兩個一無所知的人就這樣進了房間。
沐芝蘭将許修文弄到床上躺下。
擔心許修文睡得不舒服。
她猶豫了幾秒後,主動幫他脫了上衣和外褲。
然後她打了一盆溫水,又拿來一條幹淨的毛巾,給許修文擦拭了身體。
許修文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身體。
被溫水浸濕的毛巾擦在身上,加上女人的動作十分溫柔。
還挺舒服的。
許修文以爲剛被自己擦身體的人是陸欣瑤。
想也沒想,便伸手抱住了女人,嘴裏還咕哝了一聲,“寶貝你對我真好。”
說完便又昏昏睡去。
這可辛苦了沐芝蘭。
本來幫許修文擦拭身體,她就覺得很難爲情了。
畢竟許修文身上隻剩下一條内褲。
結果許修文還突然抱住了她。
沐芝蘭瞬間呆若木雞,不敢動一下。
直到聽到許修文的話後,她稍微恢複冷靜。
她明白許修文可能認錯人了。
所以她并沒有怪許修文睡覺不老實。
她輕輕喊了一聲許修文的名字。
沒有得到回應。
她又等了一會兒。
才小心翼翼的将許修文的手從自己腰上拿下去。
沐芝蘭立刻從原本跪坐在床邊的姿勢,變成了站在床邊。
她的呼吸十分急促。
臉上也又紅又燙。
雖然許修文喝醉了。
他明天醒來可能什麽也不記得。
但是對沐芝蘭而言。
剛才那種情況,
她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平複心情。
此刻的她不敢再給許修文擦身體了。
她轉身去櫃子裏拿了一套幹淨的薄被,蓋在許修文身上。
然後她便端着水盆出了房間。
回到客廳。
喬剛立刻走了上來。
沐芝蘭臉上依然紅潤,她低着頭擔心被兒子看見。
她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
但喬剛還是看見了。
加上母親的眼神閃躲,不敢看自己。
喬剛立刻猜到房間裏剛才可能發生了點什麽。
喬剛心頭一喜,問道:“媽,許大哥怎麽樣了?”
“許老闆已經睡着了。”
“這樣啊。”
喬剛沒有繼續追問。
他怕問的太多,會引起母親的懷疑。
沐芝蘭将水盆端到院子裏将水倒了。
然後回到客廳開始收拾餐具。
喬剛笑着道:“媽,那我也睡覺了。”
“嗯,你早點睡。”
沐芝蘭自己收拾打掃衛生。
一直忙活到10點多鍾。
天都黑透了。
她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口,左右踱步,遲遲沒有進屋。
一想到要和一個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睡一間屋。
她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她現在後悔了。
早知道不該答應喬剛讓許修文睡自己屋子。
哪怕花點錢,也應該讓許老闆出去住賓館。
糾結了許久。
沐芝蘭最終還是推開屋子的門。
她心裏安慰自己。
許老闆已經睡了。
自己是打地鋪。
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而且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睡一間屋子。
不會有人傳閑話。
做好了這些心理安慰。
她才放心的進屋。
沐芝蘭在地上鋪了涼席,然後站在床邊,探身将枕頭和被子拿下來。
就這樣打着地鋪睡了。
一夜無話。
許修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睜開眼後。
許修文看到了泛黃的天花闆。
他迅速坐起來,環視了一圈。
終于确定這裏不是自己家。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昨晚來沐芝蘭家吃飯,最後喝多了。
那這裏大概還是沐芝蘭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