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看出來她已經不生氣了,直接将她抱住了。
安詩詩稍微掙紮了一下。
沒掙紮開。
索性也就不掙紮了。
她靠在許修文懷裏,輕聲問道:“剛才你和水水在屋裏說什麽了?不許騙我,等下我去問水水。”
許修文将自己和安水水剛才的對話說給安詩詩聽。
安詩詩聽後。
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看着許修文的眼神也恢複了以往的溫柔。
安詩詩道:“不用你再掏錢了,你上次給我的錢已經夠水水上大學了。”
“嗯。”許修文點點頭。
緊接着安詩詩突然問道:“伱說水水想去北經上學啊?”
“嗯,她親口告訴我的。你爲什麽想讓她去金陵啊?想讓她陪你啊。”
安詩詩搖頭道:“這隻是一方面原因,主要是她來金陵,我可以照顧她,還有你在,遇到事情也可以找你幫忙解決。她要是一個人去外地上學,遇到點困難,周圍連個能幫忙的熟人都沒有。”
許修文聞言沉默了一陣。
不管安詩詩平時怎麽綠茶,怎麽在他面前發騷。
安詩詩在妹妹前面,是一個很負責的姐姐。
她甚至考慮到安水水以後遇到困難的情形。
加上她剛才擔心自己打水水主意。
也是出于姐姐的關心。
許修文此刻也清醒了不少。
他都有了安詩詩這樣不争不搶的情人。
竟然還頭腦不拎清,對小姨子有一絲想法。
确實有點過分。
許修文認真地道:“對不起啊,詩詩。”
“你幹嘛道歉。”
“我……”
許修文有些難以啓齒。
安詩詩卻看出來他想說什麽。
她忽然噗嗤笑了起來。
“其實,如果水水願意的話,我是沒什麽意見的。”
“啊?”
許修文愣住了。
不明白安詩詩的話是什麽意思。
“傻瓜。”
安詩詩輕盈一笑,轉身去竈屋繼續幫忙。
許修文看着安詩詩走開的背影,腦袋一片混沌。
什麽叫水水願意,她沒意見?
難道她不介意自己打水水主意?
許修文一時間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可她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此時距離飯席開席也不遠了。
院子裏的三張桌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菜肴。
他隻好收起心思,上來招呼。
許修文知道安詩詩有父親。
可是來了半天,甚至都睡了一覺。
安父都沒有回來。
不知道安父現在在哪裏鬼混。
許修文也不不想管。
反正家裏沒有别的男人。
許修文作爲男人自然就要站出來招呼親戚朋友。
許修文輪流散煙。
小孩子就發巧克力。
女人也發糖果瓜子。
許修文發現漢子們抽煙的時候都舍不得大口大口的吸,而是小口小口的抽。
許修文和叔伯漢子們聊了一會兒。
很快各種姨子和嬸子就圍了上來。
這群中年婦女七嘴八舌的詢問着許修文的家庭狀況。
這一幕在唐薇薇家裏剛剛經曆過。
許修文已經很有經驗了。
他從容不迫的介紹着自己的家庭情況,然後重點介紹了自己的影視公司和酒廠。
知道許修文小小年紀就自己開公司,買酒廠。
大家都目瞪口呆。
感覺在聽故事一樣。
有人很快問起了許修文和安詩詩怎麽認識的,怎麽在一起的。
這時安詩詩也端着一盤菜走過來。
她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許修文。
她也想知道許修文會怎麽回答親戚長輩們。
許修文淡定的道:“我和薇薇不是一個學校的,我的室友和她的室友是情侶,所以開學我們在一起吃過飯。那時候我對詩詩一見鍾情,後來追了她一個學期,終于在放寒假的前幾天,她才同意和我在一起。”
安詩詩聞言忍不住想笑。
她還記得剛開學的那頓午飯。
當時許修文眼裏可沒有自己。
什麽一見鍾情?
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至于追了自己一個學期。
安詩詩有些失落。
要是真的多好。
可惜事實是自己先追的他,甚至還給他下了藥。
兩人才發生了關系。
要不然的話。
她還真沒什麽太好的機會可以接近許修文。
許修文是安詩詩親手挑選的男人。
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
安詩詩就沒有後悔過。
時至今日。
她更是一刻都沒有後悔過。
因爲。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許修文了。
而此次回家。
許修文也沒有因爲她隻是情人,就在她家裏擺譜。
相反。
許修文不僅買了非常多的東西上門,而且對她家的親戚朋友也十分親切禮貌。
給她賺足了面子。
安詩詩現在隻想回報許修文的溫柔。
而她唯一能想到的。
就是在床上盡心伺候好他。
一想到這。
安詩詩忍不住有些臉紅。
有時候她自己都爲自己的大膽和奔放而驚訝。
其實除了在許修文面前。
以前的她,很少這麽大膽奔放。
……
許修文和長輩們繼續聊天。
随着了解的越多。
一衆親戚長輩們就越是羨慕安詩詩。
好些個長輩們都覺得安詩詩能找到許修文這樣的男朋友,簡直是走了大運。
而她能走大運的前提是。
她是一個大學生。
隻有走出這小村子,去到外面,才能接觸到像許修文這樣優秀的男人。
好些個有女兒的父母都在心裏想着。
回去後一定要囑咐孩子好好讀書。
以後也出去上大學,像安詩詩一樣找個金龜婿。
這樣全家都能跟着一起享福。
許修文沒想到的是。
他和安詩詩在一起後。
安詩詩家的變化,間接改變了整個村子女孩子不用上學,或者上幾年學就可以下來的這種陳舊觀念。
在場的很多有女兒的父母都覺得隻要女兒考上大學,出去後也可以碰到像許修文這樣優秀的男朋友。
那些有兒子的人就更是如此想的。
隻要考上大學,兒子進了城就會像安詩詩一樣走大運,有出息。
之後的很多年裏。
柳家村每年都有孩子考上大學。
很快柳家村就出了名。
以後更是成了貴林有名的大學村。
十幾年後,随着一批批的孩子走出去,有的出人頭地後開始回報家鄉。
使得柳家村發展越來越好,遠超周鄰村子。
很快開席了。
許修文拿出了他帶來的新酒。
這群樸實的農村人看着酒的包裝和瓶身後暗暗驚訝。
這麽精美的酒,他們從來沒見過。
等聽許修文說出價格後,更是驚訝不已。
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很自然的接受了一個觀念。
那就是許修文來到的酒是高檔酒。
怎麽不是呢?
400塊錢一瓶的白酒。
抵得上好多家庭一個月的開支了。
甚至還遠遠超過。
柳若知道新酒一瓶400塊錢後,心裏那叫一個心疼。
但表面上。
她沒有露出來一點心疼舍不得的态度。
今晚的這頓飯。
柳若邀請了很多親戚朋友。
吃飯是一回事。
同時也是讓大夥幫忙把把關,過過眼。
雖然安母早就認可許修文。
但親戚這邊還是走一下流程的。
大夥被邀請來,心裏也都清楚安母的意思。
飯桌上。
許修文作爲遠道而來的新女婿。
自然沒有休息的機會。
他不是在到處敬酒的路上,就是正在敬酒。
不過從始至終,安詩詩都陪在他身邊。
下午安母給他介紹的時候。
許修文就發現一個情況。
那就是基本上來的親戚都是女方,也就是柳若的兄弟姐妹,叔伯長輩。
男方的親戚那是一個沒有。
安父難道是獨生子女?
那還真夠稀奇的。
轉眼敬酒敬到第三桌。
許修文依然挨個敬酒。
所有人都笑呵呵的應下來。
隻有一個比許修文大幾歲的男人沒有喝。
對方非但沒喝,反而很不高興的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這酒哪是給人喝的,分明是豬喝的。”
許修文喝了不少酒,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隻是一句話。
他就聽出來。
對方不是奔着酒去的。
更像是奔着他來的。
安詩詩比許修文反應的更快。
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黃羅,别人都能喝,就你喝不慣是吧,你不能喝就趕緊回家,别留在這裏攪和,這不是你家。”
安詩詩的語氣甚是冷淡。
一看就知道生氣了。
許修文很詫異。
要知道酒是光明酒廠産的,也是他帶來的。
他還沒生氣呢。
安詩詩竟然先生氣了。
許修文連忙笑了一下,打算安撫安詩詩,告訴她,自己不在意。
這時。
黃羅突然站了起來喊道:“詩詩,你就是這麽和表哥說話的麽?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表哥。”
旁邊的人趕忙去拉拽黃羅。
黃羅毫不理會。
“你如果和和氣氣的我當然會喊表哥,但是你沒事找事,挑三揀四的,也别怪我不給你面子。”
黃羅本以爲安詩詩會服軟。
結果她并沒有服軟。
這也讓黃羅有些意外。
周圍的親戚都看着呢。
他頓時感覺有些下不來台。
安水水一直待在房間裏。
此刻可能是聽到争吵,所以也從房裏出來了。
她走過來,喊道:“姐姐,你們怎麽吵起來了?”
黃羅聞言一轉頭,看見正在走來的安水水。
他眼中閃過一抹淫/邪的目光。
“水水你來的正好,你姐現在出去,有本事了,連表哥都不願意喊了。你是不是也打算和你姐一樣,不把我這個表哥放在眼裏!”
安水水聽到黃羅的話臉色有些難看。
在遲疑了幾秒後,她輕聲喊了一聲,“黃羅表哥。”
“詩詩,你妹妹都比你懂事!你這姐姐是怎麽當的!”黃羅得意的道。
安詩詩将安水水拉到身後,“水水,不用喊他。這種人不配當表哥。”
“你!”黃羅頓時被氣的咬牙切齒。
安母此刻也聽到動靜,從竈屋裏出來了。
“怎麽了?”
黃羅看到安母,冷笑一聲。
他忽然對着安母道:“柳姨,你來的正好,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什麽事?小羅。”
“詩詩她現在有本事了,眼裏根本沒有我們這些親戚了,她要是看不起我們,你今晚何必讓我們來吃飯?我們也不差你這頓飯!”
黃羅很狡猾,不經意的把自己和其他親戚捆綁在了一起。
有些親戚就很吃這一套。
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黃羅的父親是柳若的表哥。
今天他也來了。
他從另外一張桌子旁站起來道:“柳若,你這女兒是怎麽教的,出去上大學,結果連尊重長輩都不會了?小羅是她表哥,她就這麽不尊重表哥嗎!你說句話吧,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不管,從此不要來往了。”
面對黃羅父子倆的質問。
柳若一時間也有些爲難。
黃羅針對的是安詩詩。
而安詩詩是他的女人。
正常來說。
許修文肯定要死站安詩詩,幫她說話說到死。
但現在情況有些複雜。
這不單單是安詩詩的事了,還涉及到安母。
許修文當然可以直接發火,甚至讓黃羅滾蛋。
但是安母以後還要繼續在這裏生活的。
大家都是親戚,擡頭不見低頭見。
如果把關系弄僵了。
以後也很難恢複。
成年人肯定不會随便發火,肯定要考慮得失。
許修文想了一下,決定當個和事老。
他突然笑着說道:“黃羅表哥是吧,詩詩說錯話了,這樣,我替她像你道歉。”
“老公,你不要~”安詩詩頓時急了。
黃羅分明是主動挑刺找茬。
許修文反而向他道歉。
搞得好像是他們做錯了事一樣。
安詩詩既無奈又抱有歉意。
許修文悄悄的捏了捏安詩詩的小手,提醒她不要說話,有自己在呢。
安詩詩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裏一暖。
她當然知道許修文這麽做都是爲了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
“道歉?也行啊,看你有沒有誠意咯。”
許修文懂黃羅的意思。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然後舉起酒杯說道:“黃羅表哥,這杯酒就算我道歉了好吧。你要是同意,我就一口幹了。”
“行吧。你喝了這杯酒,這件事就算了。”黃羅神色淡淡的道。
許修文聽後,爽快的将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高度的白酒一入嗓子,頓時像火燒的一般。
許修文連忙拿起一雙沒用的筷子,夾了幾口菜吃下。
這才稍微舒服了點。
見許修文喝了酒。
大夥都以爲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
在場的親戚們都松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