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黃棕色真氣交疊,如同旋渦中的驟風,孟清月左手翻轉,手心發出皎潔如月光的真氣,直接對上了那風刀。玉如意雙手結印,懸到半空,衣袍上的銀紋如意閃爍,竟脫離衣物懸在半空,萬千軟銀利刃如同凋零花瓣,綻放在他身前,他雙掌交疊手心向外,控制軟銀利刃打向撫燭僧,卻被那黃棕色真氣攔住。
殷羅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聽得了陳聲高聲道:“我也來幫諸位!”他飛身到殷羅面前,暗紅色真氣泛起,再次結成一火虎,卻比上次還要巨大,火虎揮舞着爪牙,攻擊着撫燭僧。
白绮山莊後崗哨台上的萬若檀見此場景,皺眉勾唇一笑,自言自語道:“有意思……北遼人幫大梁人打北遼第二高手,哈哈。奇怪又不自量力。”
殷羅見狀再次出手,“陳聲!你上來湊什麽熱鬧?你連玉如意都打不過!”她眉頭緊皺,“你就不怕被打死?你娘還在等着你帶她去南夏呢!”
“我不管!”陳聲的雙臂因太過奮力運功都顫抖起來,可他還是沒有退,他深知殷羅這是在爲他好,他卻道:“你們白绮山莊是我和我娘的大恩人!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如你們,更打不過對面這天下第五高手,但我就是要幫!”他的火虎進攻猛烈,他死死咬牙,糙漢子額頭青筋暴起,他堅決道:“我陳聲!絕不看恩人死在眼前!哪怕我被打死!我也要,能擋多久,就擋多久!”
“你犯什麽傻?你個蠢糙漢!”玉如意也罵道,“你的火虎要是被他破了,你就得重傷!這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嗎你?”他真不想陳聲死在這裏!
孟清月身上的光輝有些變淡,他的内力也因經脈受損而大不如前,胸腔内血液翻湧,他嘴角溢血,左手也微顫。
明昉見狀,旋身擋在他身前,她拼盡全力運出穿心箭,接下了撫燭僧加強的真氣風刀!
孟清月心裏一震,“闵姑娘!”這是明昉第二次擋在他面前了,孟清月咬牙,轉身到她身側,又添了真氣,他扭頭看她,“你傷的很重!不要逞強!”
明昉神色不再如同平日那般柔弱,她眼神冷然,“我沒有逞強!”
自那日起,她就發過誓,再也不會讓自己在乎的人受傷!
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護住孟清月!
正此刻,銀槍門弟子、踩雁派弟子,以及與白绮山莊交好的籠花谷弟子同時起了身,他們向撫燭僧後背襲去,想要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卻不料還沒近身,就被一股巨大的斥力彈飛,他們重重摔在地上,掙紮着想起身,卻逐個陷入昏迷……
席上其他清醒的江湖人見狀也不再草率向前,其中有明白局勢的人說着:“他們幾人的真氣都遠在我們之上,那高台上已經形成了無形的屏障,若内力不足的人,恐怕連靠近都難!”
“那怎麽辦?眼睜睜看着白绮山莊這幾位殒命?”
“我也不知道啊……”
“該死!竟然幫不上忙!”
主座上的聶人犀皺眉看向池夜,“你怎麽還不去幫他們?”聶人犀快要着急死了!
池夜神色凝重,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高台一瞬,“再等等。”他在觀察撫燭僧招式中的破綻,世人修煉内功,運真氣而出,必然有一處真氣最爲薄弱,他隻要尋到那一處最薄弱的真氣,興許就能瞬間瓦解他的攻擊!若此刻他猛然前去,隻是添力而已,作用并不大!
“你還等什麽啊!”聶人犀撓頭,“殷羅他們都受了傷,再這麽下去得死掉!”
“閉嘴。”池夜厲聲打斷了聶人犀的唠叨,而後繼續觀察着高台上的形勢。
聶人犀一拍大腿,“哎呀!”他要是武功好,他早就上了!還至于在這幹着急?!
撫燭僧招式更替,黃棕色真氣竟然化成星星點點的細密燭火,之後又以燃燒的火苗形态向面前幾人襲去,陳聲的火虎瓦解在這一瞬,他瞪大了眼睛眼見自己被打到台下,而後再也沒了意識。
明昉噴出一口血來,卻未退半步,她咬緊牙關,運穿心箭極速飛舞,“穿心箭法第七式,平山!”她旋身,直接穿透了撫燭僧的攻擊,朝他行去,正要近身攻擊他一掌,卻被他擋住,撫燭僧一擡手,明昉也被打飛,她翻滾着在高台邊緣停下,捂住了胸口。
而此時,穿心箭從撫燭僧背後刺去,卻被他的護體真氣擋住,隻是劃破了他的袈裟。
明昉皺眉,面前這人,實在是太強了。他們幾人在年輕一代裏,也算是佼佼者,卻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這就是天下前五的實力?
殷羅周身的真氣越發妖異,她瞳孔已然呈現出暗紅色光影,玉如意見她這樣,連聲道:“阿姐!你别……動用禁術。”卻說晚一刻,隻見殷羅身體突然騰空,她的發絲無風自動,雙手在身前拈做荷花形狀,她袖中萬千紅線乍起,直直纏向了高台四方柱上鼎立的擂鼓,四擂鼓被她的紅線捆來,砸向撫燭僧的頭頂,殷羅忽然高聲喊道:“就現在!”
水青色身影自主座上翩然落在高台,池夜掌内彙入青白色真氣,他飛身,随殷羅卷起的四鼓擊向撫燭僧的頭頂,撫燭僧無瑕再顧玉如意與孟清月二人,舉起雙手應付着殷羅和池夜的攻擊,池夜的真氣極爲霸道冷冽,配合殷羅的禁術,竟然壓的高台一瞬間夷爲平地!
撫燭僧也皺了眉,這兩人這是發現了他内力最薄弱的地方是頭頂之上!這才用了這個辦法!他盡力接下兩人的内力,卻不再似方才從容。
池夜翻轉身子,站在了擂鼓之上,右手運掌一擊,撫燭僧竟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哨台上的萬若檀借此機會看清了池夜的臉,那日他在謝雨客棧就瞅見一個人衣着與池臨靜類似,卻因爲覺得他不可能出現在大梁而打消了猜測,可今日這麽一看,萬若檀眉頭緊鎖,喃喃道:“他怎麽在這兒?”他笑了一下,“難不成也跟我一樣?他在南夏待不下去了?”
獅子嗚咽一聲。
“哎,在這兒看了這麽久的戲,”萬若檀歎了口氣,“别人我可以不管,他……我是必然要管的,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殺池臨靜,”他摸了摸下巴,“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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