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俗店有搞頭,就是好說不好聽,最重要的是沒法上市,要是能上市,愛誰誰,一頭紮進去一通猛搞,拉幾個漲停闆,賺上幾波,直接邀請一家公司來整體收購,一起把股價炒高,表面上高價收購,真真假假來上幾次拉鋸戰,股價震蕩幾回,撈得差不多了,公司一賣,私底下給對方一筆回扣,拍屁股走人。
回扣要給得巧妙,可以設立一個表面無關的高價值公司等着對方低價收購,非上市公司愛賣啥價就賣啥價,沒人管的着。
意淫了一會,冼耀文又變得認真。
他不搞風俗店,松田芳子可以搞,而且,他還可以惦記風俗店背後的不動産,風俗業發展得越好,不動産租賃能收取的租金也就越多,不動産在手裏持有幾十年,等到地産泡沫被戳破前的倒數第一次行情上揚之前套現,給接盤俠留下盈利的空間,做一個不給别人挖坑的好商人。
至于接盤俠心太大,被套住跑不了,那就不是他的責任了,那話咋說來着,真正的商人隻賺取有限的利潤,暴利是不可能持久的。
他的心态會一直擺得很平,暴利投機隻會控制在可控的、不會傷筋動骨的範圍内,永遠不可能all in,真正的高收益項目都會融化到漫長的歲月裏。
比如他現在開始惦記東京的不動産,但真正的大收益期卻是在四十幾年後,到時候出面收獲的人可能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接班人。
有些事急不來,不能學嬴政、楊廣妄圖憑一己之力完成千秋功業,該慢則慢,兩代人、三代人甚至更長都是可以的,身爲長輩不僅要給後代留下滿倉的魚,還要留下大片的漁場,隻有如此,家族才能可持續性發展。
以家族爲核心根本的世家、财團才是這個世界主流的傳承模式,一切抨擊且妄圖推翻這種模式的野心家,待掌握話語權,依然會回歸這種模式,然後等待下一個野心家打破舊有,開啓一段新的循環。
模式不變,變化的隻有既得利益者,一茬換一茬,屠龍者終成惡龍,人性本如此,這個怪圈永遠不可能打破。
冼耀文不僅籌謀讓自己取得大成就,還想着給後代一個夯實的基礎,他不打算用兒孫自有兒孫福來安慰自己,隻想把兒孫送到絕大部分人不可企及的高度,一個夢裏不敢當成終點的起點。
不動産是冼耀文從東洋汲取利潤的一個大項,但它需要投入的資金是巨大的,運作時期相當漫長,短期内能達到收支平衡就是勝利,不用指望從這一塊抽走利潤。
以通産省披露的文件結合他自己的分析,東洋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主要扶持電力、船舶、煤炭、鋼鐵四大戰略性産業,照他熟知的東洋一貫尿性來分析,通産省估計會采取保護幼崽企業的幹預法,通過限制準入、限制競争來扶持企業做大、迅速擴張産能。
通産省還會幹預金融機構,定向且直接向這些産業和大企業注入資金,到了行業發展中期估計還會促使企業合并,以打造寡頭企業,形成強大的競争力,進入國際市場拼殺。
這四塊是東洋的自留地,外人想吃點邊角料可以,核心部分肯定不容染指,即使貿貿然沖進去,也隻有被收購的命運,敢不賣就有踩不完的絆子,除非認個家世強勁的東洋幹爹或嶽父,對着膏藥旗宣誓效忠。
重工業想進去是不可能的,隻能在輕工業裏扒拉扒拉,東洋現在出口的支柱型産業紡織業自不必說,他的已定計劃裏還要去拜訪幾家織造企業,給中華制衣找一家供應商,目前來看,計劃還要擴展一下,有必要把中華制衣複制到東京,建立一家全新的“大和制衣”,以代工的模式在東京建立新的文胸和襯衣品牌,并以此爲根基,進入絲襪與和服領域。
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和服雖是東洋人的傳統服飾,普及度又很高,但在這個領域卻沒有出現傳承悠久的大型會社,新的也沒有,多是小型類裁縫鋪的會社,事業隻在小範圍裏打轉,别說全國知名品牌,就是傲視一縣的都沒有,最多就是在市裏名聲響亮。
這麽民族的服飾居然不好好珍惜,還要他一個外人來操心,沒說的,誰讓他這個人就是熱心腸呢,對和服的傳承責無旁貸,他不但要把和服傳承下去,還要進行創新,和服結合天保曆,推出和服的新文化,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季節,和服上面的花色要對應變化,今年還穿去年的壓箱底,就是對天照大神、天皇的大不敬,就是對大和民族的背叛。
這玩法有相當的難度,不一定能玩成功,但是他想試試,成功最好,能建立一個利潤豐厚的品牌,不成功也無所謂,就當是惡心一下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小日子。
照他的估計,這筆買賣不會大成也不會大敗,隻要融入奢侈品的運營理念,總能篩選出一批消費得起且不願意随大流,想和大多數人有所區别的消費者,隻要能抓住這一批消費者,品牌就不會失敗。
紡織業這一塊他還有想法走一條邪路,在這個行業摸索過,有些行業内幕也就熟知了,就說織造廠的工藝再先進,質量抓得再嚴,也難免生産出次品,對于次品,要麽銷毀,要麽不貼牌低價處理。
次品就意味着價值大打折扣,采用常規手段,用次品生産出來的衣服不可能賣上高價,也不可能獲得高利潤,除非準備做一錘子買賣,采用欺騙的手段。
他卻有辦法化腐朽爲神奇,可以大量采購次品布匹,然後打造成情趣服飾,别的衣服怕穿一次就開線,情趣服飾不怕,真要太結實了反而不美。
這兩天,他經常往風俗店鑽,目的之一就是考察情趣服飾的市場,男人他懂,僅是閉門造車他就能構思出不少産品系列,等這條事業線搭建起來,還要進行深入的市場調查,風俗店的服務人員、媽媽桑、風俗店顧客,這三種人群都要去大量拜訪,從她們嘴裏取經。
對這塊業務他有信心一炮而紅,煩惱之處是沒有門檻,高利潤獨食吃不了多久就會面臨價格競争,到時候難免會動用非常規手段,跟風可以,做生意各憑本事,又跟風又搞低價競争就不行了,天照大神會看不過眼燒掉幾個廠子,也可能連老闆一起燒。
這種髒事自然不能和他沾邊,所以,這塊業務還要找幾個經銷商,把至少一半的利潤留給他們。這種非常容易上手的正經生意,不難找到不正經的合作夥伴,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正經的事自然有人樂意去做,這樣一來,他依然是良民,大大滴良民。
紡織業就是這樣,正邪并行,兩條腿走路,要走得既快又穩。
至于東洋政府在推行或默許的“無煙工業”,風俗行業就那樣了,柏青哥有點搞頭,就他所知,東洋很是出了幾個柏青哥行業的隐形富豪,而且資産以現金爲主,幾乎沒摻水分,不像有的富豪說起來資産大把,卻猶如柳絮,風一吹就倒。
柏青哥,法律上認定不是賭博的賭博,隻要是開賭場就沒有不掙錢的道理,做這個絕對能在短期之内彙集大量的現金,對下一步的投資計劃很有幫助。
這個生意他還是不能親自出面,交給松田芳子也不行,實力膨脹得太快,反噬的速度也會加快,就怕自己的成長速度追不上她膨脹的速度。松田芳子要扶持,但要掌握節奏,能徹底收服最好,不能也要死死地按住她,不讓她太快生出花花腸子。
“阿羅伍德,希望這人有點搞頭,一個盟總的馬潤少校隻戴一塊歐米茄的大路貨手表,是裝窮還是真窮呢?”
要說東京最有消費力的群體還是那群美國大兵,隻要這幫家夥把花天酒地的錢挪出一點換成鋼珠塞進柏青哥,就足以過個肥年,想經營柏青哥最好還是打通盟總的路子,挂上美國人的招牌,至少兩年不用擔心有人來搗亂。
電子工業……
車子的轟鳴聲,幾人發出的口哨聲,把冼耀文的目光吸引到停在馬路邊的一輛吉普車上,三個身材魁梧的美國女大兵正色眯眯看着他,俄而,車門被推開,兩個女大兵從車座跳到地面,徑直往他撲過來。
“我尼瑪……”
昨天剛領教了美國男大兵強搶民女,今天自己就要變成被強搶的民男?
看着兇神惡煞般的兩個女大兵就要來到身前,冼耀文連忙用标準的紐約腔喊道:“我是紐約來的遊客,不是東洋人。”
“Fuck。”
“Son of Bitch……”
聞言,兩個女大兵一臉不爽地罵罵咧咧,炙熱的目光把冼耀文的衣服燃燒掉,貪婪地過足了眼瘾,這才心有不甘地走了。
等汽車噴着黑煙離開,冼耀文才舒了一口氣,“媽的,這幫女大兵比男大兵還嚣張啊。兩百多斤的母狗熊,還是仨,等被擄到軍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在等着,真要被擄走,都不好意思找人評理,怎麽說?被十幾個女大兵輪番猥亵?”
昨晚在酒吧,他從美國大兵的嘴裏已經聽聞女大兵的豐功偉績,母狗熊之稱也是從他們嘴裏聽來的。
據說當年東洋政府隻考慮到美國男大兵的需求,哄騙了一批婦女進入遊廓工作,男大兵的需求得到了很好地解決,被忽視的女大兵們不爽了,女兵們直接抗議,爲什麽隻給男兵解決問題,對女兵卻是充耳不聞?
這事當初鬧得挺大,東洋政府也是沒轍,隻能矮子裏挑高個,招聘了一批體魄強健的男性特殊服務人員,坊間傳聞這批人的崗位叫“慰安夫”,這是個高風險職業,至少半數人死在工作崗位上,僥幸活下來也是遭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人基本廢了。
他昨夜還拿這個當笑話聽,沒想到今天差點就落到他頭上,媽的,東京太危險了,再見到吉普車得躲着點。
心有餘悸,冼耀文也不敢在馬路牙子上站着了。
回到店裏,松田芳子已經沒在凳子上坐着,人站在廚台前炮制食材。
冼耀文走到她對面,說道:“芳子,我現在回飯店,等下會把錢給你送過來,兩件事情都抓緊點。”
松田芳子停了手裏的活計,用抹布擦拭一下手,随後透過店門指着一個方向,說道:“馬路對面有一家‘青春の待合室’,我已經關照了老闆娘,她會把符合高野君要求的客人名單給我。”
“我明白待合室的意思,加上‘青春的’是不是有其他含義?”
“等待異性接受自己青春的待合室,一家情侶咖啡館。”松田芳子解釋道。
“喔。”冼耀文秒懂,“愛情在那家咖啡館是不是發酵得很快?”
“很快,互相不讨厭喝完一杯威士忌就可以去邊宿。”
“威士忌多少錢一杯?”
“50円。”
50円一杯的威士忌隻是居酒屋的價格,加價不是太多,不太符合類似這種待合室的收費标準,于是,冼耀文又問道:“老闆娘收雙方的介紹費,還是隻收男方的介紹費?”
“雙方。”
“了解。”冼耀文颔了颔首,“有些事我相信你能明白,爲了加快對彼此的了解,也爲了更快互相信任,我和候選人難免要做那種事,也會把她的身份歸入情人,如果在這之前,她已經去過咖啡館好幾次,對一些事情很可能已經麻木,想要快速建立關系會變得比較困難,而且,我對自己的身體健康比較重視。”
松田芳子蹙眉道:“高野君,現在不比前面幾年,每天都有貴婦失去經濟來源,不得不走進咖啡館,已經幾年過去……”
冼耀文擺了擺手,“我明白的,如果身份很好,我可以不介意,如果身份一般,我還是希望能找一個幹淨點的,所以,請盡力。”
“哈依。”
“我走了,再見。”
“高野君,請稍等。”松田芳子叫住冼耀文說道:“你不必派人把錢送過來,我可以自己去取。”
冼耀文瞟一眼松田芳子的眼睛,“請不要說伱的潛台詞是今晚在我的房間留宿。”
“哈依,我的丈夫去世後,我從沒有和其他男人一起。”松田芳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冼耀文,“今晚我想吃唐僧肉。”
“吃你媽。”冼耀文輕啐一口,說道:“我剛剛在外面受到美國女大兵的驚吓,今天沒心情,改日。”
“改到哪日?”
女人如堤壩,欲望的口子一旦被螞蟻咬開幾個,想要把水庫裏的水攔住就難了,經過冼耀文的撩撥,松田芳子的堤壩已經塌陷大半,攔不住了,再也攔不住了。
冼耀文懂松田芳子這個年紀的女人,心裏清楚不是一個模棱兩可的“改日”就能糊弄過去,他有點後悔把夥伴和情人進行捆綁,搞得自己有點騎虎難下。
“算了,不改了,就今天,我可能要招待客人,不要太早過去,如果我不在飯店會交代大堂前台,你自己先去房間,哦,對了,你有黑色和服嗎?”
“有。”
“請穿上。”
“哈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