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再多錢也不行啊,靓妹父母不會同意,自己女兒做這種工作,他們在親戚朋友街坊鄰居面前擡不起頭來,靓妹也不能嫁進好人家。”
冼耀文和顔悅色道:“我知道想說服良家婦女不容易,也沒打算讓你一開始就去找這種,你去夜總會、雞檔找,要身材高挑、纖瘦的,長相不太重要,過得去就行。”
林醒良的眉頭糾的更緊,“夜總會、雞檔都有社團罩着,我去挖人會被砍的。”
“癡線,你怎麽轉不過彎來,誰讓伱一上去就挖人,夜總會、雞檔的妞都有的挑,你挑妞的時候仔細看一遍就是了,遇到特别好的買出街鍾、買全鍾帶出來慢慢聊就是了。這麽好的差事,我要不是沒時間,哪裏會便宜你。”
林醒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個找法,那真是好差事。
“老闆,我還是不太清楚怎麽樣的才适合當Model。”
冼耀文目測一下林醒良的身高,“一,個子要高挑,至少不能比你矮;二,人要小巧的,骨架不能太大;三,臉要冷一點,不喜歡笑;四,觀察一下走路的姿勢,腿要修長,走路姿勢要優美;五,年齡不能太大,最好不超過25歲,特别優秀的可以适當放寬年齡,但也不能超過30歲;
六,有賭鬼或道友父母、老公/相好的優先考慮,這種有人幫着敲邊鼓,更容易說服進行比較大膽的表演;
七,原先家世顯赫,現在家道中落的,可以放低要求、提高待遇特招,比如王爺的女兒、軍閥的小妾、大商賈大文豪的女兒。
條件就這麽多,你要是遇到特别合适的頭牌,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去談,免得你被砍。”
“老闆,其他幾條都可以,第七條不太現實,有這種身份的人,過得再差也不至于去當舞女。”
“舞女是先決條件嗎?”
“呃,明白了。”
“你的活動經費,該花就花,能省則省。”冼耀文把一個信封拍在林醒良手上,随後,又撚了兩片面包往框架快到頂的車間樓走去。
……
次日。
上午在香港酒店舉行代理簽約儀式。
冼耀文自己沒出面,讓謝麗爾和犬飼顯夫當主角。
錢花了不少,幾家大報都有派記者過來,照幾張照片,問幾個事先已經溝通好的問題,等完事還有好酒好菜招待,餐桌上,冼耀文又給每個記者一人一個信封,名義上是潤筆費,其實是打個交好的前站,認識幾個大報記者還是很有用的。
下午,買了一張大紅紙早早坐車回家,但在中途讓司機找了個僻靜處停下,裁剪紅紙包了幾個紅包,又在紅包上一一寫上名字。
等忙活完,就把其中一個沒寫名字的遞給戚龍雀,“你的,前些日子辛苦了,明天我不打算出門,後天也會盡量不出門,你休息兩天。”
戚龍雀接過紅包,道了聲謝。
家裏,除了冼耀武和儲蓄飛,其他人都在,冼耀文擺在伏低做小的心态,放低姿态,給每人道一聲辛苦,并奉上紅包。
而後,跑一趟尖光峒,給儲蓄飛送去紅包還有一些吃食。
回來時,正趕上開席的好時間,主觀上不樂意,但出于禮節又必需的假惺惺恭請戚母上座,被婉拒後松了口氣。
肺痨,東西一沒吃對就會猛烈咳嗽,戚母若是和大家同桌,很容易都吃不痛快,戚母不是大家的母,戚家兩兄弟可以包容,其他人,難。
一桌好飯,吃喝盡興。
第二天。
晨練後,該上班的去上班,能放假的都放假,王霞敏也不例外,今天一天家裏都不打算開火。
一個白天,冼耀文都在天台看書讀報中度過。
之後的一天,他隻在大早上出了一趟門,去機場送犬飼顯夫和安井正治,其他時間還是窩在家裏,不過并不如前一天般休閑,他已經開始工作。
這一天,他完成了一件之前未完成之事,王霞敏的鋼琴老師找到了。
雖然對方是個德明中學高一的女學生,隻有假期和周末才有時間過來上課,且家境優越,當鋼琴老師隻是玩票,什麽時候說不來就會不來,但他還是聘請了對方。
沒轍,找了這麽久終于撞上來一個,鋼琴的水平也過關,隻好先用着騎驢看唱本,誰讓他現在沒資格擺甯缺毋濫的譜。
新的一天。
冼耀文和陳威廉、王書甯在律師樓碰頭,三方簽訂了陳威廉拟定的借款契約,冼耀文把第一期55萬的借款交給了王書甯。
交款過程有點繁瑣,冼耀文以倫敦金季商行的名義把錢打給陳威廉律師樓的戶頭,然後由陳威廉交給王書甯;冼耀文個人又和代表金季商行的謝麗爾簽訂了一份拆借協議。
理一理關流程,即冼耀文個人借了一筆錢給金季商行,金季商行又把錢借給了王書甯,陳威廉律師樓是監督方并帶有一定的擔保責任。
這麽做一是爲了刷流水,二是爲了流程清晰化,牽涉多方,将來若是打官司,可以拿出完整的證據鏈。有可能要打的官司可不是爲了向王書甯要債,而是有其他目的。
借貸之事一時了卻,冼耀文也沒了其他緊要的雜事忙碌,他把全身心都放到中華制衣上面。
再次拜訪劉長富,讓對方幫忙招食堂幫工和沒有經驗的學徒女工,這兩類人比較好找,從當天開始,冼耀文開始回家吃晚飯,趁着飯後的兩三個小時見上一批。
第一批女工是将來産能擴大的裂變核心,他必須親自把把關,對每個女工有個大緻的了解,而且也要讓每個女工清楚東家是誰,并留下東家很好說話的初步印象,到了後面,他還會在女工面前表演沒有絲毫架子,能和女工打成一片的親和形象。
好人必須由他來做,黑臉讓各級管理人員去唱,将來萬一女工出現不穩的狀況,隻要拉一個管理人員出來“爲民除害”,又可以穩上一段不短的時間。
他倒不是打着把女工當驢使的算計,而是欲壑難填,人的欲望永無止境,女工會拿自己的待遇橫向比較其他廠的,也會拿今天的加薪速度比昨天的,他開廠的主要目的是給自己牟利,總不能把利潤全給了女工。
在運營過程中難免需要經常耍些手段,讓女工們經常性清醒清醒,搞清楚自己的真實狀态,消停一點,不要鬧。
女工管理起來比男工要困難得多,冼耀文能預想到将來一定會發生的一些麻煩事。
這邊忙着女工的事,另一邊,還在找食堂的廚子,廚藝擺在次要位置,首看人品,家裏必須人丁興旺,最好上有老下有小,還得是孝子、好爸爸,這樣的人有所牽挂,不容易走極端。
食堂雖是工廠的細枝末節,屬于不重要的配套,但卻有能力讓整個工廠癱瘓,甚至是萬劫不複,當下的香港可算不上太平盛世,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能做好還是盡量做好一點。
冼耀文這幾天有空閑時都在竄茶餐廳,到一家新的,點了吃食就找夥計套近乎,放風要找廚子。
介紹一個人一頭有好處拿,另一頭能拿人情,可能捎帶着好處也拿,夥計對這種好事還是挺積極的,三天時間,一個廚師班子也就找齊了,承諾從當天開始算工資,隔上一天,人就被打發到工地上給羅鷹世的工人免費做飯。
既然工資開始算了,人就不能讓他們閑着,不是冼耀文舍不得白發幾天工資,而是不能讓他們閑着,隻拿工資不用幹活,是個正常人都會發慌。
正常上下班時間就是冼耀文不空閑的時候,這兩個時間點他都在别人的服裝廠門口蹲着,賤兮兮的打量女工,從頭到腳都看,尤其是手和肩膀,是他關注的重點。
一個職業幹久了,多少會落下一點職業病,制衣女工也不例外……
拉劇情的過渡章節,不重要的内容快速拉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