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以後再說,我先給你說說打獵的遊戲規則。”陳威廉說道:“我說過打獵隻是活動項目,目的是社交,等一下每個人都會拿到一張紙,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或縮寫,然後把紙折好放進一個箱子裏,由在場的所有女士輪流抽取,被抽到的自動加入女士的隊伍,有幾位女士就會有幾支隊伍。”
陳威廉遙指四面的山頭,“冼,這裏四面都是山,等隊伍分配好,每個隊伍就會去不同的山頭,以三個小時爲終止,每個隊伍都要回到這裏,獵物最少的一支隊伍需要表演節目。”
“自由表演還是指定?”
“自由表演,冼,如果你想在女士面前展示才藝,可以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故意輸掉打獵比賽。”陳威廉笑道。
冼耀文攤了攤手,“可能不需要商量,我大概一隻獵物都打不到。”
“啊哈,我等着看你表演。”
陳威廉陪冼耀文又說了幾句,随後緻歉離開,走向辦公室故事的女主角,疑似索菲亞。
單獨一個人,冼耀文也有了觀察的空間,坐不同車來的人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聊天,敞篷吉普聊得最熱鬧,四男二女不知道在聊什麽,一個個笑得放肆暢快。
其中一輛吉普車上還坐着一個年輕女人,手裏捧着一本書安靜地看着,特立獨行,和其他年輕人格格不入。
瞄一眼,他的目光就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陳威廉、女主角,還有另一個中年人,三人臉上彌漫着端着的笑容,有一絲拘謹,中年人應該不是女主角的丈夫,猜測一下,大概是女主角給陳威廉介紹的人脈關系。
看上一會,目光再次轉移到另幾人的身上,三個男人,兩個四十出頭,一個三十歲左右,看兩個年紀大的站姿,應該有過從軍經曆,年紀較輕的是華人,就是剛才陳威廉說的李洛夫,三人都是政治部的可能性非常大。
看完政治,再看向刑事偵緝,還别說,韓森長得有那麽一點忠厚老實的意思,不知根底的人見了,大概會把他當成老實人。
“外号叫長洲仔,應該是長洲人,可能他老爹是從東莞過來的,東莞啊。”
爲了走私生意,冼耀文需要親近一個社團,目前來說,他對劉榮駒的東福和比較感興趣,也就是傾向于扶持東莞幫,劉福和眼前的韓森就成了需要交好的人。
他對探長時代的那檔子事并不熟悉,但“四大探長”裏呂樂的勢力最大還是有所了解的,這就意味着按照曆史的正常軌迹發展,再過幾年東莞幫就會式微,潮州幫會壓其一頭。
幾年的“幾”有點關鍵,要是太短,短到他還沒從走私生意脫身,迫于形勢,他也要大力扶持東莞幫,一旦扶持過頭,會不會直接把呂樂的探長之位給扶持沒了?
如果沒有大利益,他真不太願意輕易改變曆史軌迹,有迹可循才能做到先知先覺,才能更好地運用他腦中的一些記憶,若是曆史軌迹被改變的太多,先知先覺就變成雙刃劍,他的大部分曆史記憶會成爲雞肋甚至是毒蘑菇。
所以,他給自己的穿越者身份立的第一條行爲準則就是“無爲而治”,人力有窮,沒有大利益就消停點,少四下招搖扇動亞馬遜小翅膀,讓自己事倍功半。
腦子轉夠了,冼耀文便轉頭對戚龍雀說道:“給摩托車邊上的三個差佬送雪茄過去,客氣點,介紹我的時候,還是說十三少。”
“是。”
戚龍雀應了一聲,便邁步往韓森那邊走去。
等雪茄出現在韓森三人手裏,目光往他這邊對過來之時,冼耀文舉起夾着雪茄的手,輕輕揮動算是打招呼。
今天他的主要工作是扮演好假洋鬼子的角色,攻關對象是英國佬,折節下交的戲碼等到下次給韓森開個個人專場。
戚龍雀送完雪茄回來,韓森邊上的一個探員就對他說道:“森哥,伱認識這個鬼佬?”
“咩喳曾,你什麽眼神,這個哪裏是鬼佬,明明是半唐番。”另一名探員吐槽道。
“斯文,半唐番也沒關系啦,看樣子,他同鬼佬的關系很好。”
聽着兩個手下在邊上喋喋,韓森點上雪茄,思考着冼耀文的用意,良久,他轉臉對邊上的手下說道:“阿耘,回去以後去深水埗查一查這個十三少,動靜别搞太大,更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們在查他。”
阿耘,全名叫鄧耘,人長得斯斯文文,遂有了一個外号“斯文”,相比較其他警察用嚴刑拷打或找人頂包的方式破案,他卻有一手不錯的查案功夫,能從軍裝調到刑事偵緝處穿便衣,就是靠了這手真功夫。
“森哥,你放心,我會小心。”
站在韓森另一邊的咩喳曾見斯文領了一個蠻重要的任務,心裏不由有些嫉妒,但也沒轍,搞調查不是他擅長的工作,他能在警隊吃得開,全憑不錯的足球技術,還有溜須拍馬的功夫,做正事他不靈。
咩喳曾想着自己被人叫咩喳(實爲警署警長的俗稱,書中時期爲高級警目/探目),卻連個探目都沒混上,又不由有點失落和懊惱,“唉,晚上回去找譚銅頭踢球,再去看看懷孕的新嫂子,把求來的幾個名字給新嫂子。”
咩喳曾想着心事,手下意識地伸進口袋裏捏住了一張紙,紙上有幾個他幫譚銅頭求來的名字——國榮、克勤、德華、少秋、詠麟。
此時,在眺望圍村風貌的冼耀文看見剛來已經來過的兩個圍頭人,帶着四五個年輕的圍頭人又往敞篷吉普的方向過去,一行人的肩膀上都挂着粗繩,腰間别着柴刀,應該是打獵時的向導。
向導既然來了,打獵活動也就該開始了,冼耀文從背上拿下獵槍,掰開槍管,眼睛湊到槍管孔洞前往裏瞄了瞄,确認槍管内壁沒問題,接着檢查獵槍的其他部位。
待檢查結束,又把槍背在肩膀上,不等人過來召喚就往敞篷吉普走了過去。其他人也差不多,見到向導來了,也往敞篷吉普聚集。
等衆人以敞篷吉普爲圓心圍成一個圈,年輕人當中的一個就跳上吉普車,站在駕駛位上對衆人說道:“聽清楚了,剛才向導說山裏野豬泛濫,大家在打獵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盡量走陰涼的地方,不要走向陽的山坡……”
“啧!”
冼耀文一聽,頓時明白說話的年輕人是一個打獵老手,對野豬的生活習性非常了解,經常打野豬的人都知道,野豬夏走陰冬走陽,冬天想要打野豬就要去向陽的山坡,但是,泛濫就另當别論,隻有幾把破獵槍去招惹成群的野豬是不明智的,野豬可是拼命三郎,一旦發怒就會不死不休。
咩喳曾那段隻是惡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