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擊殺海神，恢複真身？”
鍾明不可置信地說道：“那你能給帶來我什麽？你是海水喝多了，影響智商了？”
海芙娜爾聽到鍾明的話，微微皺眉，解釋道：
“妾身并不是妄求奪回水之權柄，而是想用我所掌握的外神以及神代的情報，換取閣下幫我恢複真身。
更何況，如果我感知的沒錯的話，閣下已經和瑞斯交手兩次了吧？”
“沒錯。”
“這樣即便你不去找斯瑞，你們未來也必定有一戰吧。
閣下的權柄雖然強度明顯在斯瑞之上，但妾身敢說，斯瑞現在隻是剛從沉睡中複蘇不久，若是到了星界，閣下未必能戰勝他。
我可以告訴閣下水之權柄的核心信息，襄助你奪取他的權柄！
屆時我甚至願意把殘餘的部分水之權柄交給你，讓你再次獲得遠古神祇的最強權柄之一！”
“聽起來很誘人，”鍾明右手五指輪流敲擊左臂的頻率加快了幾分，“那麽代價呢，海蘇魯娜（克蘇魯）？”
“我不信你願意從神祇變成壽命有限的凡俗！我很難相信有神會把外貌看得比權柄還重！”
海芙娜爾聽到鍾明這麽稱呼自己，笑容有些勉強：
“自然沒那麽簡單，妾身追求的新生，是把外神的規則力量淨化爲受到世界樹認可的權柄，‘夢’的權柄才是我的目标，這麽說閣下可信了？”
鍾明深深看了她一眼：“勉強相信，那我該怎麽幫你重獲新生？”
能輕易甩掉救了自己一命的外神陣營，一頭紮回佐亞世界諸神體系，尤其是外神看上去比佐亞世界諸神絲毫不弱。
這不就相當于大資本家繼承人投奔新生蘇維埃嗎？這不就相當于49年入國軍嗎？
這種行爲，怎麽可能讓鍾明相信她？
但鍾明還是想聽聽她的把戲，看能不能蹭到點什麽好處，實在不行再多蹭一些情報也是極好的。
“想要脫離舊日的陣容，重獲新生，我還缺金蘋果，彼岸之花，冥河之水，以及純真女神的淚水。”
“你不是之前從斯瑞手裏獲得過金蘋果嗎，怎麽還要？”
“那場大戰中，我被摧毀的隻剩下少許神性殘念了，哪裏還能保留金蘋果？”
“那彼岸到底是什麽？冥界大緻情況是什麽樣，你總不能讓我一頭霧水去莽吧？”
海芙娜爾捋了捋黑綠色的長發，說道：
“好問題，‘彼岸’，字面意思就是‘盡頭’！
要想知道盡頭這個概念，你需要了解世界樹的結構，你誕生時世界樹應該有賜予你這類知識吧？”
顯然，她把鍾明當做了新誕生自世界樹的神祇，畢竟不是世界樹孕育的神祇，很難從衆生信仰中獲得“金屬”這般強大的原初權柄。
“不知道，我不喜歡學習，還早産了，你要不給我補補課？”鍾明神态自若地要求道。
鍾明沒有想給她解釋自己來曆，自爆老底的想法，不就自認一個早産兒，怎麽了？
他才不到二十，比起世界樹孕育的其他原始權柄的神祇，本來就是個超級早産兒啊！
“……”海芙娜爾：現在神祇都這麽厚臉皮了嗎？我跟不上時代了？
海芙娜爾嘴角抽搐，佯裝淡定地解釋道：
“佐亞世界的結構是十層源質（主位面）樹狀構造，
第一源質，創世空間（Kether，克朗奇/無上冠冕）：樹的最高點，代表着至高的神性和超越一切的偉大力量，是父神佐亞的居所，現在誰也進不去。
第二源質，星界（Chokmah，賽弗洛特/智慧）：代表了創造和創新之力，是神聖的智慧和哲學的源泉，也是諸神現在的居所。
第三源質，命運長河（Binah，宛斯/理解）：代表了洞察萬物。
第四源質，以太源海（Chesed，賽迦留特/慈愛）：代表了以太源海供養衆生的仁慈、恩惠、和博愛等美德。
第五源質，冥界（Gevurah，德因/正義）：代表了審判一切靈魂歸宿的威權正義！。
第六源質，七重地獄（Tipheret，提弗列特/美德）：彙集了樹的情緒力量。
第七源質，時間長河（Netzach，羅茲/永恒）：永恒的隻有時間，根植于生命之樹的本質之中。
第八源質，彼岸（Hod，霍德/榮耀）：代表了知識和思想的力量，也是不朽者的‘盡頭’和歸宿！
樹中所有不朽者隕落後，其本源都會在此地等待被喚醒。
神祇、地獄大君、深淵魔王、半神英靈……這些不朽者死亡後，并不意味着真的要去冥府接受審判了，給冥王膽子他也不敢接啊？
隻要存在性不被抹除，還有人記得這些存在的名号，那麽不朽者遲早都能歸來。
但巫師發明了篡奪神祇的神性，從中提取權柄的辦法後，這個彼岸就不是那麽安全的歸宿了……
第九源質，無底深淵（Yesod，耶斯德/基礎）：原先是代表了變遷和演化的動力，是身體與靈魂之間的樞紐和橋梁，後來因爲深淵入侵，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第十源質，物質界（Malkuth，馬爾庫特/王國）：生命之樹的根部，代表了人類世界中所有存在物的實體和物質。”
“彼岸之花就在彼岸中，具體在哪裏我也不清楚，至于金蘋果所在的彼岸花園。”
一提到彼岸花園，她的語氣便充滿了怨恨，美麗的臉龐在女神和八爪魚觸手怪中來回切換。
看來她對愛神阿芙克瑟的仇視一點不比海神斯瑞弱。
也是，奪舔狗，啊呸，劃掉，神王索克怎能說是舔狗？頂多算備胎！
奪備胎之仇，不共戴天！
“失禮了。”一會後，穩定情緒的海芙娜爾不再變來變去，對着鍾明緻歉道。
鍾明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彼岸花園是身處彼岸邊緣的一處大型位面，也是愛神那個賤人的出生之地，花園中央有着據說是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後代的金蘋果樹。
那棵能結出金色果實的金蘋果樹，也是阿芙克瑟拉攏諸神的依仗！
我算是看透了那些唯利是圖的神祇。
呵呵，阿芙克瑟的追求者裏，十個裏面怕不是有八個都沖着她的彼岸花園去的！
金蘋果具有不可思議的偉力，可以授予吞噬者永生和智慧，哪怕是最愚鈍最卑劣的種族，食用金蘋果後也能成就半神。
而阿芙克瑟那個蕩婦，最愛的就是勾搭人類裏面的英靈，借着金蘋果把那些死去的英靈王和半神英雄升華爲神祇。
這也是爲什麽有這麽多低等神祇追捧她。”
鍾明一聽到這，禁不住問道：“登臨神座不是需要權柄的嗎？
金蘋果能幫賦予人權柄？
要是金蘋果真有這個功效，愛神能守得住彼岸花園？”
海芙娜爾冷笑道：“當然沒有這個功效，要是真有，恐怕索克都會忍不住對她下手吧！
這麽跟你說吧，巫師創造的從衆生信仰中凝聚概念，成就後天權柄的方法，和愛神脫不了幹系！
或者說，那位才情驚人的巫師，跟愛神關系匪淺！
金蘋果的隐藏作用，就是促進這些後天神祇的神體重塑，并幫助他們加快彙聚‘概念’！
那些英靈王和半神英雄，本就流傳在史詩中，身上有着厚重的信仰和概念，金蘋果推一把，他們不就成了？”
“是這樣嗎？”鍾明若有所思，或許自己關于“工業”權柄的成型，即便不幫海芙娜爾，自己也得去彼岸花園一趟了。
“沒錯，彼岸花園裏的百頭巨龍拉頓，就是巨龍一族的英靈，在得到阿芙克瑟的幫助後，才成爲神祇的，而且還是一名近乎強大神力的神祇！”
鍾明分外驚奇：“後天神祇的上限也可以這麽高的嗎？”
海芙娜爾歎息一聲，對鍾明的知識匮乏感到頭疼：
“不要小瞧後天神祇好吧？索克麾下的十二主神裏面，我記得就有不止一個的後天神祇！
後天神祇的後天權柄，隻是對信仰的依賴更強。
如果失去了信徒，即便權柄規則已經被世界樹所記錄，後天權柄的規則力量也會遭到大幅削弱。
但同樣的，有弊就有利。
若是後天神祇的信徒足夠多，就可以把後天權柄的概念進一步延伸拓展，使其得到不可思議的權柄升華！”
“那你再說說冥界吧。”鍾明說道。
“冥界，是冥王哈姆達的領域，雖然也有一些其他與死亡沾邊的神祇居住在冥界，但祂們無一例外都臣服于哈姆達！”
海芙娜爾的神色肅重，警告道：
“相當于整個冥界主位面都臣服在哈姆達腳下！
若不是衆神鉗制祂，衆神的信徒不歸冥府所有，他能得到的隻有信奉死亡和無信者，我甚至覺得索克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生靈的靈魂能提供的信仰遠不如生前，也是限制祂的枷鎖吧。”
“那冥界的靈魂歸宿是什麽？”鍾明禁不住問道，“還可以重回人間嗎？”
鍾明可太好奇了，這個佐亞世界到底有沒有生死輪回這一規則，若是沒有……哈哈，誰說财富之神不能染指冥界？
我，鍾明，要把信仰傳到每個角落！
海芙娜爾一臉詫異地說道：“歸宿就是冥界啊？還能去哪兒？
不過若是有神祇願意作保，不是太珍貴的靈魂，哈姆達還是挺大方的。
到時候再重新用神血或者其他寶物給靈魂重塑肉身，還是能回到物質界的。”
‘哈哈哈~’鍾明要笑瘋了，“輪回”這個概念，這個超魔大世界居然沒有？居然沒有！
簡直是天助我也！
“輪回”絕對是不弱于“生命”和“死亡”的強大權柄。
鍾明強忍笑意，說道：“那海芙娜爾，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有求于人，海芙娜爾态度還是挺端正的。
“神祇到底是怎麽創造智慧生命的？靈魂是如何誕生的？”
“衆神提供材質、靈性和神力，還有外形模闆，生命女神她再賦予其生機，生命就出現了。”海芙娜爾喃喃自語，“靈魂怎麽誕生的？怎麽誕生的……就自然而然誕生了啊？”
這個問題顯然難倒了她，她絞盡腦汁，甚至又開始不停在八爪魚和女神的狀态切換。
CPU快燒着了！
若說初代生靈的靈魂是衆神賜予的靈性的衍生，那麽次代的生靈的靈魂明顯和諸神關系不大，怎麽就有靈魂了呢？
這個問題，讓生命女神跑過來，都得頭疼。
許久，海芙娜爾才回道：“抱歉，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可能是以太源海，也可能是因爲命運之河，也可能是規則的自然演化……
總之，我不确定，或許哈姆達最清楚靈魂的誕生吧？”
“沒關系，你給我講講冥界環境吧。”
“好。冥界說是主位面，其實倒不如說是像命運之河和時間長河那樣的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的‘河’！
冥河貫穿着整個冥界，冥界一大半的地域，都是奔流不息的冥河。
靈魂在冥界，可用實體的形式存在……
冥河上有一位擺渡人，……
審判靈魂是爲了劃定分配靈魂的生存區域……
若是死後不信仰哈姆達，在冥界是活不長……”
鍾明側耳傾聽，待她吐完冥界情報後。鼓鼓掌，說道：
“感謝閣下的情報。
這樣吧，你所求的物件，我現在在物質界經營信徒，暫時是不能去給你找的。
不然我飛升後也得被海神斯瑞磨死。
但我可以在抵達星界後，酌情幫你尋找，作爲回報，我需要你時不時給我提供一些關于外神和神代的知識。
若是我哪天真的斬殺斯瑞幫你報仇，你再把殘餘水之權柄給我不遲。
我們不簽訂盟約，要是被你現在陣營發覺，恐怕你也不好受。
同意的話，我們就有的談；
不同意，我扭頭就走，這些情報就當你殺我手下的賠償，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怎麽樣？”
海芙娜爾神色掙紮，一會後，才勉強開口道：“那就這樣吧。”
鍾明嘴角微揚：“哦，對了，人魚族和你什麽個關系？”
“人魚？嗯，是這樣的……”
因爲海神斯瑞剛飛升不久就遭到了深淵入侵戰役，沒來得及滲透多少海族的信仰，所以有不少海族還信奉海芙娜爾。
當然，大部分海族還是識相的轉信了。
而人魚三大王族，其中翁迪娜就是投誠派，轉信斯瑞；梅爾邁德屬于頑固派，保持信奉海芙娜爾；馬蘭屬于中立派，宣揚自由信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