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一粒粒薄沙在強悍的動能加持下,以超過藍星槍彈的速度射向了圍觀的衆多弟子,即便是相隔數百丈遠,仍在這些超凡武者的身上打出道道細小的血洞。
衆人連忙扶起傷者,再次退到了千丈遠處,方才心有餘悸地繼續看着這場難得的搏殺。
塵沙中,鍾明化掌爲拳,大開大合,在白山連環腳攻殺過來的瞬間,對着他的腘窩,精巧地捶殺而去。
卻見白山不閃不躲,以傷換傷,一刀腳劃在了鍾明的肩部。
震動,厚重,堅韌!
鍾明雖是打在了要害,卻覺得像是打在牛皮糖上面,不上不下,極爲别扭。
而白山的一記後旋踢,狠狠地劃破了鍾明密度遠超水銀的強大體魄,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一口在數百次激烈碰撞中震蕩而出的熱血湧上喉嚨,鍾明得出結論:
艹,打不過!
光靠肉身力量和武藝,鍾明覺得自己确實幹不過白山。
鍾明的技法招式精煉自魔幻世界幾千人的畢生所學,絕對是超出白山區區三十多年的苦練的。
但白山對氣血的精妙應用,遠遠超出鍾明的想象,這不是單純的技法,更是一種對身體勁道的巧妙調用,對發力、洩力、借力的高超應用。
而且,罡煞境武者招牌的護體血罡,白山還沒用出來,顯然是并未用盡全力。
不過鍾明不慌,感受着身邊凝聚起來的密密麻麻的精神力飛錐,底氣十足!
剛才挨打可不是站着白白被揍的。
武德?不好意思,在下現在是巫師,還不是武者!
白山正暗喜,欲要乘勝追擊,心髒卻是驟然急跳,多年厮殺搏鬥的敏銳直覺明晃晃告訴他——危險!
“喝~!”
白山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立即停止了追擊,氣血激蕩,一道道似幻似真的紅煙從他身上直直竄起,血紅凝稠的能量化虛爲實,眨眼間就包裹住了白山。
氣血狼煙!
護體血罡,幻化爲甲!
望着那赤芒缭繞,散發着極緻滂湃且凝實氣血氣息的赤色甲胄,鍾明的神色萬分凝重。
可算是見到這個世界的武道特色了啊!
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抗住我的精神刺殺!
鍾明心想着,周身的精神飛錐,高速旋轉着向着白山的血罡激射而去。
“砰!”“砰!”“砰!”……
實質化的精神力飛錐沖撞在血罡上,密不透風的飛錐群穿過厚實的血罡,稀疏了許多,但仍有不少向着白山紮去。
能量對精神的幹擾極大,但并不是完全的!
不好!感受到血罡受到的沖擊和愈發閃爍的危機感,白山下意識就要操控着氣血能量拖着自己淩空飛起!
但,終究是慢了一步!
“啊!”
精神上的重擊似是震蕩了白山整個人的意識,鼻血噴湧,瞳孔飄忽,恍恍惚惚站在那裏,血罡也随之散去。
糟糕!
就當白山強打起精神,用自己堅韌的意志控制住身體,想要重新撐起護體血罡時,一隻帶着狂暴破風聲的拳頭,已經重重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噗~”
白山斜飛出去數十丈遠,撞在院内的一處鐵人樁上,嘴角吐出一口熱血。
“還要打下去嗎,白館主?”
鍾明并未繼續追擊,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白山。
白山強撐着起身,不甘地說:
“好,閣下好本領,是白某輸了。
願賭服輸,《狂沙腳》的秘籍,白某雙手奉上。”
不認輸不行,隻要沒法破解那無形無迹的攻擊,自己哪怕還有一戰之力,也不過是白白挨打罷了。
至于淩空起飛,然後硬拖出來一個平手?
且不說鍾明自從上次“不會飛”的刺激後,死死盯着白山每一個可能是起飛的前奏,随時準備堵截。
就算真飛起來拖出一個平局,那傳出去,臉丢的比輸給鍾明還要大!
白山年紀還不大,還是要臉的!
鍾明頓時笑逐顔開,高聲贊歎道:
“好,白館主果真信人也。
鍾某曆經千難萬險,總算是險勝白館主一招,‘飛沙腿’名不虛傳啊!”
說罷,鍾明還極爲應時地從嘴角流出一絲絲血迹,配上鍾明被打得稀巴爛的衣衫,這話可信度蹭蹭就上去了。
花花轎子人擡人。商業吹捧兩句沒什麽壞處。
白山感激地看了鍾明一眼,說道:
“哪裏哪裏,比起鍾兄弟的那招“無形之刃”差遠了。
我看鍾兄弟年不過二十,真是年少有爲,天資橫溢啊!
這是《狂沙腿》的秘籍,還請收下。”
說完,白山很光棍地從遠處放着賭注的桌上拿起一本秘籍,雙手捧着遞給了鍾明。
白山心想道:
真要是自己在衆目睽睽下被一個毛頭小子無傷擊敗,那自己的武館也開不下去了,也沒臉在泗水縣武道界混下去了。還好這人倒也不是完全沒規矩,還是懂些人情世故的。
鍾明的舉動,很好地掩蓋了白山的尴尬,被毛頭小子輕易擊敗是很丢人,被武道天才在大戰數百回合後險險擊敗,就不是那麽丢人了。
所以說,吹高敵人,是掩飾自己無能的最好方法。
當然,白山要是知道鍾明那樣的精神攻擊也打不出來幾次了,拼下去鹿死誰手難以知曉,還會不會這麽想就難說了。
鍾明接過秘籍,也不看真假,想來也沒人會無聊到随身帶着假秘籍,直接收起,語氣也親切了許多,謙遜道:
“白兄謬贊了,鍾某不過是偶有機遇,學了些旁門左道,哪裏稱得上‘天資橫溢’?”
你不套上“武道天才”的名頭,我的名頭就難看了啊!
白山連連擺手,誠懇地說:
“白某虛長鍾兄弟十幾載,姑且厚顔自稱一聲老哥。
老哥我走南闖北,自認也是有些見識,像鍾賢弟這樣未到罡煞,氣血力道能到這般地步的,真是少之又少。
如何當不得‘天才’之稱?”
……
兩人一陣沒營養的商業互吹,要好到完全看不出來剛才還生死搏殺過,高興地一同前往後院飲酒擺宴,一副相逢恨晚,恨不得當場拜把子的樣子。
讓周邊的衆弟子看的摸不着頭腦。
不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今日過後,一位嶄亮的“武道新星”,将在泗水縣聲名鵲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