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晢提着籃子沿着大路往西一路狂奔,很快走到一處涓涓流淌的小溪旁。
這片神奇的區域竟是意外的四季如春,一片兒鮮嫩的樹木顯得翠綠嬌嫩、蓬蓬勃勃,一叢叢,一片片,密密麻麻,濕潤濃烈,野花點綴其中。頓時仿若來到了自然與生命女神的眷屬之地。
隻是美麗的景色下,不知爲何,隐約有着淡淡的鐵鏽味。
賽晢一眼便看見了那間“維徹外婆”的院子。
隻見那院子占地約有藍星公制300平方米左右,院子裏種着三棵高大挺拔的橡樹,樹底下是一間三層高的綠磚青石房子,房子四周開辟了一塊塊小藥田,藥田裏種着不知名的藥材,院子外圍着一圈核桃樹籬笆。
籬笆的外層大門并未上鎖,隻是虛掩着的大門上挂着一個并未鎖上的鎖頭。
賽晢伸出右手剛要去拿掉那個鎖頭,敏銳的直覺卻砰砰作響,他瞳孔一縮,微微色變,趕緊收回了右手。
賽晢回想起自己和小莉特的談話,刹那間腦海中似乎抓住了什麽,走近大門前大喊道:“維徹外婆我來看你啦。”
這句話語仿佛觸摸到了什麽,直覺不再報警,虛晃的大門也自己打開了一條縫隙,賽晢順勢閃進了院子裏。
賽晢徑直走到房子門口,深吸一口氣,壓抑着濃烈的殺氣,收斂情緒,裝作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十二三歲的少年,輕輕地敲了敲門。
每一隻不會收斂殺意的狼,都餓死在了殘酷而美好的大自然裏。
“是誰呀?”結實的鐵門裏傳來了一個略顯虛弱的提問聲。
“是我啊,”賽晢想了想回答,“外婆,我給你送蛋糕和葡萄酒來了!快開開門哪。”
“你拉一下門栓就行了,”外婆大聲說道,“我身上沒有力氣,起不來。”
賽晢伸出右手緩慢地摸向門栓,很好,直覺沒有示警,賽晢加快動作,利索地一拉門栓,推開門竄進了屋。
一樓的布局非常平凡,粉刷白亮的牆壁,溫暖的大壁爐,結實耐用的橡木客桌和幾把橡木椅子,透明的玻璃窗戶下面甚至還養着幾朵小花兒,就是沿着牆壁有好幾個櫃子不知裝着些什麽。
這倒不像是賽晢預想中該有的陰森可怖。四處打量的賽晢心想道。
外婆的房間敞開着,似乎是爲了壁爐的暖氣更好的傳到她的房間,給虛弱的她提供更多的溫暖。
而從敞開的房門,外婆也能瞧見客廳内的一舉一動。
賽晢瞥見床上的那個“外婆”,拎着籃子,大步穿過客桌,想要走到外婆身邊。
“外婆我給伱送吃的來了,”賽晢裝作若無其事,擡腳想要繼續靠近外婆。
“慢着,”外婆想想剛才賽晢東瞧西瞅的動作,盯着佯裝純真無邪的賽晢,問道:“你就不想和我說點什麽嗎?”
“啊?”賽晢想了想,說道:“維徹外婆我來看你啦。”
外婆臉色驟然一變,随手從被子裏抽出一根泛着銀色金屬光澤的魔杖,也不見念咒,随手便是一團綠色的酸液射向賽晢。
外婆一邊翻身後退,一邊說道:“蠢貨,你應該說‘早上好’。”
該死,她沒有念咒,難道她是正式巫師?見鬼,難道是父親大人說錯了?不管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讓我近身正式巫師也得死!
賽晢眼見暴露,迅速地扔掉裝着食物的竹籃子,猛然一個前撲閃過酸液,雙腳用力一蹬,一個大縱躍便要撲向“外婆”。
隻見賽晢在空中一陣噼裏啪啦的骨骼亂響,一身的衣服驟然炸裂碎成一條條破布,一位藍星公制1.7米的禁欲系美少年瞬間變成了身高近3米的銀白色狼人。
一雙削鐵如泥的利爪順着賽晢的身形狠戾地向“外婆”紮去。
而這時聽到“早上好”三個字,竹子做的籃子頃刻間變成了滑膩、鮮活的粉色血肉籃子,血肉籃子裏閃過一道無形光波,這道光芒似乎帶着無數呓語,無數真理,霎時間便把“外婆”和賽晢帶入了奇妙的夢境。
在那裏,他們蘊含了無數宇宙運行真理的黑暗夢境中,仿佛藏着一位文字無法形容的祂,任何語言都不可能描述那種充滿尖叫和遠古瘋狂的深淵,那恐怖的違背了一切物質、能量和宇宙秩序的生命體,仿若無意般掃了他們一眼。
一切都在這一瞬間發生,也都在這一瞬間結束,賽晢和“外婆”都隻是瞬間便離開了那恐怖的幻境。
隻是細細看去,“外婆”的渾身的皮膚分泌粘滑的液體,仿若是魚兒般潤滑,黃藍色的肌膚在陽光下又有着鲨魚皮那樣的質地;而賽晢鋒銳無匹的利爪間出現了一層層厚厚的生物質,生物質又沾黏着一層薄膜,讓他尖銳利爪再也無法收攏或張開,就好像青蛙的蹼。
天空突然響起幾聲平地驚雷,這片天地對這份呓語極爲厭惡。
一股蒼茫的歲月氣息一閃而過,血肉籃子變回普普通通的竹籃,不知來自何處的呓語也戛然而止,兩人所有的身體異變都随着若有若無的呓語消散而快速消失,就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時間好似出現了倒流。
看似漫長,然而這一切實際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平時這樣的手段自然除了激怒“外婆”,什麽也做不到。但在這麽生死搏殺的關鍵時刻,這一瞬的恍惚卻産生了緻命的效果。
“呀~啊!”外婆看着穿胸而過的利爪,刺耳的慘叫似是震懾了靈魂,賽晢口耳眼鼻都流出血迹來。
外婆盯着自己蒼老破敗,發散着衰亡的腐朽惡臭的身軀,面露狠色,精神力催發到極緻,攜帶着一顆虛幻的若有若無的綠色光團轉移重疊到了賽晢身上。
“本來隻想從博格村撈點人口做點藥劑稍微彌補我虧損的生命,”外婆癫狂地說道,“我出錢,他們出人,你情我願有什麽不好?”
“爲什麽非要多管閑事呢?”
“爲什麽非要來送死呢!”
“哈哈~真是創世神保佑,真理保佑!”外婆愈發癫狂混亂地說,“頂級的青銅血脈,正在返祖的逐月之狼,哈哈哈!”
“這難道不是無盡真理對我的恩賜嗎?”
“你的身體我要了!”
很多讀者老爺們猜測主角是獵人,哈哈哈,如果主角是獵人,那麽這段劇情在我眼裏就是中下乘的。我要寫的是,如果主角不出現,那麽表面上的故事,沒錯起碼是明面上還是會像童話裏那樣。這段劇情是我嘔心瀝血之作,全書第一個小高潮,伏筆無數,懸念和反轉巨多,絕不是那麽簡單。欲知後事如何,請待下章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