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傳來一陣急促的鬧鈴聲。
白梨纖細的手腕搭在眼睛上,在溫暖的被窩裏翻了個身,才摸索着手機關閉鬧鈴。
一陣急忙的收拾後,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時間。
八點半,還來得及,沒遲到。
這段時間律所很忙。
她真的挺害怕耽誤事情的,尤其是幾個律師時間觀念強,她也不是冒冒失失的新人了,總要給新來的員工樹立榜樣。
關上房間門後。
她沒有去乘坐室内電梯,房子太大了就是有一點不好,離哪都特别遠,她偶爾還會走錯地方。
踩着樓梯下樓,急切的腳步聲回蕩在整座房子裏。
就在她準備換鞋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攀上她的腕骨,清冷的聲音響起,“去哪兒?”
白梨擡頭,看見方野,眨了眨眼睛,“上班,我快遲到了。”
方野沒松開她的手,而是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調笑道:“你今天不是休假嗎?怎麽,還有兼職?”
白梨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
對啊。
她團建完有兩天的休假,否則昨天怎麽也不可能這麽晚回家。
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松懈了大半,“吓死我了,我還以爲馬上要遲到了。”
方野笑了,瞥了眼桌上的早餐,“去吃點東西,我上樓洗漱。”
白梨把包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他的背影,才發現他今天難得沒穿正裝,就笑着問:“方野,你今天不出去工作?”
方野手搭在木質樓梯上,身後的浮雕的紋路襯出一絲貴重,他溫聲說:“不去,在家辦公,還有陪你。”
白梨走到餐廳,還在想,他這肯定是想念她了。
手機還有301寝室提醒穿衣的消息。
她一邊回複,一邊看向室外。
清晨的莊園有些霜降,靠近落地窗的大葉植物上,均貼合着一層綿綿的白色。
今年很特殊。
她居然不再是一無所有。
有了工作,有了茶居,有了朋友,還有方野。
她由衷地希望這樣的日子漫長一些,再漫長一些。
……
方野說是工作。
那就真是工作。
他從沒有一絲偷懶懈怠,認真的處理了很多常立送來的文件,還見了一次外客。
白梨也沒閑着。
她在二樓一邊随手畫畫,一邊打探北城一些商鋪的消息,準備開第二家敲竹茶居。
她希望日後能将“敲竹”這個招牌能進入一些特定人群的視野,成爲律政or商業人士首選的休閑場所。
所以選址和裝修都格外心細,講究一個鬧中取靜。
當然。
她也希望自己事業上能再上一層樓,成爲一個真正的合夥人律師。
心思敏感的人就是這樣,對于未來下意識去做兩手準備,路不能隻有一條。
這些事情瑣碎,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卻并不難,甚至不需要太費心,隻是費些時間。
時光漸漸讓她成爲了理想中的模樣。
從容不迫,冷靜溫和。
甚至與方野相處久了,在外人面前,她開始和他有些相像。
等外客離開後。
方野來到了二樓,看見白梨很認真地拿着筆記本和電話在忙,他就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裏去。
白梨忙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她放下筆記本伸了個懶腰,目光瞟向筆記本,才發現随手畫的Q版方野挺可愛。
獻寶似的拿着去到一樓,卻發現整個大廳空蕩蕩的沒有人。
幾杯熱茶已經被人收拾過了。
她便輕車熟路地走到方野卧室敲了敲門。
幾次。
裏面都沒有動靜。
想起方野有頭疼的毛病,白梨蹙了蹙眉,打開了那間沒有上鎖的房門。
“方野。”
浴室的水流聲在她聲音落下幾秒後停止。
男人的嗓音像被隔了一層,平添虛幻,“怎麽了?”
白梨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洗澡,便搖頭:“沒事,看你不在,就喊喊你,你繼續洗吧。”
“好。”
水流聲又再次響起。
白梨卻沒有從屋子裏出去,她的餘光掃到了方野房間的内部,感歎方野的細心,那些她曾經給他作過的畫,都完整的擺放在裏面,沒有一件丢失。
不知道是被他藏在了什麽地方。
還是陪他輾轉了各個國家,保存的好極了。
說來不識好歹,她曾經有一瞬間還覺得這事挺正常,大概每對愛人都是這樣。
可看多了身邊人的愛情,她真沒見過比方野還細節控的人。
午後的陽光被密雲遮擋,窗簾半拉上,仍有餘光。
白梨在房間裏,一直等到浴室門被打開。
轉頭回望,方野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頭發微濕,身上……穿着浴袍。
嘶……
又是這個場面。
隻不過比之前撞見的那次還要暴露。
因爲他腰間的帶子隻松松的系了一下,袒露的是她沒真切見過的勻稱腹肌,分布的恰到好處,白皙的肌膚紋将線條勾勒的極好。
怎麽看都很……想摸摸。
白梨深吸口氣,對上他訝異的眼睛。
還沒說話,就聽見男人無奈的笑聲,“怎麽沒走?”
白梨一個沒忍住,又多看了兩眼,才拿出筆記本裝作自然地說:“啊……我畫了個很可愛的你,想拿給你看看。”
内心在一遍遍告訴自己。
不要怕!怕什麽!合法的!合情合理!
“嗯,我來看。”
方野聞言挑了挑眉梢,走過來俯身接過那個筆記本,細細端詳着。
溫熱的氣流迅速強占白梨周身的空氣,左邊臉頰都被水汽沾的潮濕,鼻尖嗅到他的洗發露香氣。
白梨不知道哪裏來的沖動,試探性的伸手,戳了戳他若隐若現的腹部。
方野怔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将視線移開去看那雙閃亮的杏兒眼。
“做什麽?占我便宜?”
白梨就純屬那種有賊膽耍流氓,但又還想要臉面的人。
被他調侃的目光掃過。
下意識就去捂住了他的眼睛,想了想,幹脆又吻上了他的唇。
反正幹都幹了。
那也不差親一下了。
但她沒想到方野居然回應了她,手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還是沒半點克制的那種,将她整個摟入懷中,加深了這個吻。
白梨的手還停留在他腹部,貼合的很完美,似乎是在告訴她。
那就摸個夠。
吻和手邊觸感的雙重刺激,讓她感覺一下子心髒都要炸開。
沒有循序漸進。
像是抵擋不住的潮流。
好險,寶貝你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一個不小心,差點把新書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