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等他的人都跟在他的身後。
陳法盯着白梨好半晌,似乎覺得荒唐,提醒道:“這方總是什麽意思啊……他好像有老婆……你……”
說完,還一直看着那個白色的禮品袋子。
白梨百口莫辯,心裏念叨着,這也許就是大佬的小脾氣吧,因爲隐瞞關系什麽的,不然什麽東西不能回去給!!
陳法的視線太過灼熱。
白梨就當着面打開了那個禮品袋,白色的盒子裏,是一條奢侈牌的毛毯,像電視上那些貴婦人用來蓋腿的那種。
她看着自己空蕩蕩的腳踝,忽然明白,爲什麽那麽急着給她送禮物了,自己可能是冤枉方野了。
想了想,才擡頭對陳法說:“可能别人送的,他嫌拿着麻煩吧,在場正巧就我一個女性,随手給我了。”
陳法覺得也挺有道理的,這就跟迪拜王儲一樣,看人合眼緣,就随手送個箱包首飾。
他也隻能感慨一句,“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我要有錢,我也這樣。”
白梨狂點頭,“誰說不是呢。”
陳法拍了拍胸口裝有名片的錢包,“行了,很圓滿,咱們回去吧,今天天氣是有點涼,正好你一會蓋蓋。”
白梨點頭。
想到方野剛剛那包容着不認她的表情,白梨忍不住翹起唇角,笑的愉悅極了,回到包廂裏,将那個毯子蓋在腿上,一口氣吃了兩隻乳鴿。
……
常立一直在茶居門口守着。
看見方總出來,才跟着離開。
身後的黑衣人面色都很古怪,不明白爲什麽方總跟白小姐要假裝不認識。
明明那毯子就是别人送方總太太的禮物,想試探一下能不能找到合作的突破口。
尤其是當事人也正好進來尋方總。
見禮物随意被送出去。
還不斷着急地問他們,需不需要再準備一份别的禮物,給方總妻子。
他們隻能回答一句:不用。
禮物反正是送對人了,隻不過兩人相處模式很怪異。
但也不用再準備了。
……
直到聚餐結束了。
她才把毯子收收好。
和公司的人一起離開私餐廳。
鄭玉挽着她的手腕,說:“白姐,你一會也是打車吧?”
白梨點了點頭,“對,你呢。”
鄭玉說:“我也是,我們一起等車吧,如果距離不遠的話,咱們還可以一起回去。”
兩人走到打車的位置。
空氣中的燥意将綠化帶的草木濕氣抽幹。
白梨想了想,還是趁着這個時間拿出手機,給方野發了一條消息。
【梨子:我準備回去啦。】
本來還以爲收到回複得過一會兒。
沒想到男人又是秒回。
【方野:嗯,我知道。】
知道?
白梨撥了撥頭發,擡眸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忽然發現熟悉的黑車在不遠處停着,從她這個角度望去,還能看見方野目光溫溫地看着她。
應該也是應酬完了。
在等着接她。
之前已經因爲同事的事情,跟他裝過陌生人了。
白梨覺得再舍棄他一次,就太不禮貌了。
于是她放下手機,看着前方正在靠停的出租車,抱歉的對鄭玉說:“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先上車吧,我有點事兒,需要去找人。”
鄭玉立刻表示理解,“好,沒問題,白姐你先去忙你的,車來了,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
白梨嘴上挂着得體的微笑,一直目送她上車離開,才忽然笑容擴大,腳步輕快的跑到那輛黑車面前。
心情有種偷偷摸摸的激蕩。
夜裏寒氣重。
四周沒有遮擋物。
白梨的鼻子被凍得有些發紅。
方野一直目視着她越走越近,降下車窗輕聲笑道:“白律師,有何指教。”
聽聽。
這商業極的稱呼。
像是在問剛剛是怎麽回事。
白梨眯了眯眼睛,俏皮又嚴肅說道:“方野先生您好,我要給你發一封律師函,請您嚴肅對待。”
方野擡了擡下巴,配合着收斂笑意,嗓音淡淡如霧,“嗯,請問我侵犯了你什麽權益?”
白梨趴在車窗邊上,喝過酒的臉頰白皙又透着绯紅,“那你不管,反正你有權保持沉默,但現在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我當成呈堂證供,在心底反複琢磨。”
一句像水一樣柔和的情話,讓方野平直的嘴角上揚,他喉間滾出兩聲悅耳的笑,伸手勾了勾她的臉,“行了,外邊冷,白律師跟我回家吧。”
白梨露出明媚的笑顔,早有人替她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坐上車,白梨就跟方野說了一些團建的事情。
一陣風掃過。
黑車緩慢的離開車位,行駛進寬闊的主道路中。
陳法還在茶室裏拓展他的事業,張律師陪着他一起做社牛。
見他一直在窗邊愣着,忍不住問道:“陳法律,不是發名片嗎?不快點,人家要把我們趕走了。”
“噢,來了。”陳法恍惚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張律師,“我剛剛好像看見小白了,但沒看太清,不知道是不是。”
張律師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錯了看錯了,小白跟鄭玉早走了,現在漂亮的小姑娘海了去了。”
“是嗎?”陳法疑問了一會,就又開始去派發起了名片。
……
回到莊園之前,白梨還把爲何裝作陌生的原因跟方野解釋清楚了。
主要是害怕打破同事間的平衡交往。
方野了然地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知道了,是我拿不出手了。”
用最淡定的神情,說着最委屈的話。
讓白梨笑彎了眼,内心也是柔軟一片。
她在黑暗裏牽起方野的手,說:“會不會是你太拿得出手了,我怕把人給吓到。”
方野“嗯”了一聲,雲淡風輕地問:“你是在安慰我嗎?”
他嘴裏的每一個都咬地很低。
怎麽說呢。
一個外人眼底很強大的男人,忽然低頭示弱。
很能挑起人的情緒。
嗯……就當她色易熏心。
她忍不住輕輕在他的臉邊親了親,才笑着說:“我是在肯定你。”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