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又一次不可避免的臉紅,她發現即使是過了這麽久,自己仍然無法在方野含笑的目光中保持冷靜。
明明隻是一句話,空氣卻變得纏綿稀薄。
“等等。”她眨了眨眼睛,像是終于想起來自己今天過生日,讷讷說道:“你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呢。”
方野溫和地笑了,輕輕扯過她的手,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裏是一塊女士表。
然後溫柔細緻地戴在白梨手上,“生日快樂。”
白梨怔了怔,這是方野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
坦白來講。
這一年裏,她收到過太多方野送來的禮物,他也從不挑什麽日子,隻是覺得适合她,就會給她送一送。
所以,今天這個日子就算沒有禮物,她也會覺得很高興。
而且,她并沒有什麽機會給方野準備禮物。
他假期行蹤不定,平時也很忙。
并且沒有生日。
據說他的媽媽生他的時候,是出了意外,碰上了個醫生,在路邊接生的,軍人叔叔還在外面做任務,一整年都沒有回來過,再見面已經是他媽媽去世後了。
沒人知道他究竟是哪一天的生日。
白梨想了想,又拉着方野去了一個地方。
一家24小時營業的蛋糕店門口。
她冒着寒風,下車買了個四寸小蛋糕,點了個蠟燭,問方野:“你有什麽近期想實現的願望嗎?我分你一個願望吧。”
方野覺得很新奇,倒也願意陪她玩。
在少女殷切的目光中簡單的許了個願。
白梨也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将自己的願望說了出來。
“第二個願望,我希望,明年……方野的願望能實現。”
這一年即将過完。
跨年夜的風冷的似在刮人的骨頭。
白梨又睜開眼睛看方野,笑的很明媚,“第三個願望,希望今年我們也能跟一起過年。”
跟去年一樣的願望。
三個都有關于他。
方野盯着她半晌沒說話。
雪色融于風裏。
融于男人的眉眼之間。
他缱绻的抹去少女被凍的流出的一點點淚光,心髒一個勁的下落。
半晌,才微微點頭,“好。”
跨年遠方放着煙火。
白梨下車的時候,輕輕勾過他的脖頸,在他的側臉留下一吻,“以後每年,我的願望都分給你。”
寒冬中。
有人的靈魂搖搖欲墜。
……
舊年已去。
自從那個夢境之後,白梨就開始打起了警惕,她觀察着身邊的每一個人,購買了很多防狼噴霧、以及小型的刀具放在身邊任何一個可以觸及到的地方。
不管夢境裏的新聞逝去的是誰。
她覺得還是小心爲上。
搶劫犯縱火犯乍一聽離生活很遠,可搜搜新聞,一天又能發生許多起這樣匪夷所思的惡性案件。
隻不過看誰比較倒黴罷了。
有一次白梨回家晚了。
身後跟着一群酒鬼,她握着包裏的噴霧,都沒有那麽害怕了。
一月中旬的時候。
她跟何歲歲視頻的時候,無意間提起了蘇家人。
說着說着,何歲歲就想起一件事情,她的繼妹學壞了,現在成天跟着一幫混混在一起談戀愛,染了各種顔色的頭發。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她經常欺負别人,有一天也被别人當衆欺負了,爲此還休了一年學,錯過了高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出了什麽問題。
白梨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了危機感,到底是被欺負了那麽多年,再次聽到對方的名字和慘狀,她心中沒有暢快,隻有深深的心理不适。
因爲蘇玲這個人的壞,和蘇銘一樣,是壞在了骨子裏。
她不想再提,幹脆換了個話題,問何歲歲的生活。
何歲歲愁眉苦臉地說:“我每天都好無聊,本以爲大學是戀愛,交友,高端學術交流,志向與理想的萌芽之地,沒想到,不是早八就是在寝室裏睡覺,哪也不想去。”
白梨抱着抱枕笑:“我們歲歲是有理想的小女孩,何懼歲月平淡呀!”
何歲歲羞澀一笑:“梨子,你知不知道我爲啥喜歡跟你交朋友。”
“爲什麽?”
“因爲你說話好聽!不行,我想你了,我過年要把紅包錢攢一攢,去找你玩!”
白梨點頭,也很想念跟何歲歲在一起的時光,“不用攢錢也可以來,我攢了小金庫,随時等你。”
“好好好!”
何歲歲也笑,就這麽約定了,明年要一起痛痛快快玩幾天。
挂了電話後。
白梨才繼續畫畫,小金庫還不夠多。
她得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