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書劍跑遠後，老太太笑着對應姒姒道：“你現在啊，越來越厲害了。看來宴辭把你養的很好。”
應姒姒：“我變好了，那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居然能扯上阿辭，她給了你什麽好處啊。成天誇他，爲他說話。”
“他有禮貌。”老太太忍不住又誇一句，頓了頓道：“就是神經兮兮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他是性格不好還是怎麽的？”
應姒姒發笑，兩個人，性格肯定不一樣。
他們如果能夠互補就好了。
戴眼鏡的阿辭去掉城府，不戴的阿辭改掉壞脾氣。
那該多完美？！
她道：“性格哪裏不好了？我覺得挺好的。”
“你中意他，他自然哪哪都好。”老太太想起來似的道：“你的另外一個男人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能說說不？”
應姒姒沉吟道：“和阿辭一樣，也姓秦。”
老太太驚一個趔趄：“他家族裏的兄弟？你的膽子真肥啊，自家人都敢搞，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應姒姒不解釋：“不說這個了。阿奶，我有點渴，想喝點桂花茶。”
“我給你泡。”老太太回廚屋燒水。
應姒姒接着鋤屋後的地，清理幹淨周圍，老太太的茶也泡好冷涼了。她一口氣喝大半杯。
“你慢點兒，别嗆着了。”
應姒姒放下杯子：“好香。如果有桂花糕吃就好了。”
“有，從燕京帶回來的米粉，我這就給你做。诶，鍋裏有熱水，你出了這麽多的汗，趕緊洗個澡。”老太太進廚房繼續忙活。
應姒姒兌水進屋洗澡，換了一條淺色的裙子出來。
老太太眼前一亮：“咦，你當時買的時候沒試，我還擔心不合身。穿上大小長短竟然正好。出門外面得罩了個長袖衫啊。”
雖說大家鄉裏鄉親的不怕有人耍流氓。
可太招眼難免有人惦記。
就像那丁大力，見着漂亮姑娘，便色眯眯的瞧。
“嗯。”應姒姒絞幹頭發。
老太太道：“糕好了，你嘗嘗。”
應姒姒伸手一捏，燙的縮回，垂眸一看，原本便紅潤的指尖更紅了。
老太太姨母笑：“秦家風水挺養人的嘛，這手嫩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也是你遺傳的好，你爹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細皮嫩肉的，常年練武，卻隻有手掌粗糙一些，即使過了二十年，也比普通人顯年輕。你知道他外号麽？”
應姒姒嘴上說沒興趣，耳朵卻不由之主豎起來。
“玉面羅刹。”老太太說。
應姒姒：“.”她也被人叫羅刹。
原先她不知道羅刹的意思。
後來查字典，才明白釋義。
惡鬼的意思。
“他又不壞，爲何給.”他起如此邪惡的外号。
後面的一句，她默默的捂住嘴，下一秒惱道：“說好了不提他的嘛。”
“不提了不提了。桂花糕不燙了。”老太太說。
應姒姒重新拿糕點，咬上一口。
軟糯香甜。
第二口時，外面傳來說話聲：“姒姒，你真回來了啊，姒姒，救命啊。”
應姒姒慢悠悠擡眼。
丁霞雙眼含淚，臉頰淤青，嘴唇微腫，走路的時候，腿有些跛。
穿着她送的那身衣裳。
身材似乎更瘦了。
五月份的天氣，穿這麽大卦子，不熱嗎？
她以爲自己對丁霞，已經心如止水。
而今對方形容枯槁的站在她面前，她的内心，波瀾依舊。
她嚼着桂花糕的嘴巴停了：“我怎麽救你？幫你離婚嗎？”
丁霞的淚挂在臉上：“我被王志堅打了，我爸媽讓我明天回他家，我不想回，你能不能帶我進城避一陣子。”
“不能。”應姒姒拎得很清。
老太太無論何時，都期盼她變好。
和她的親人無異。
她孝順老太太，是應該的。
而丁霞，有心害她。
跟着她進城，摸清她的底細，就會露出真面目了吧？
同樣的坑，她不會跳第二次。
丁霞未料到應姒姒如此直接，一時說不出話來，良久道：“我上次寄給你的何首烏，你爲何退回來，你哪怕不給錢，也不該退回來啊。我變成今日的模樣，就是”
“你想說是因爲我退了貨嗎？退回來的寄件人名字，你看了沒？我家公公收到了貨，他以爲我做什麽買賣，把我列爲投機倒把那一類人，罵了一頓趕出了家，我現在和對象在外面租房子住。”應姒姒半真半假道。
“姒姒，我.我對不起你。”丁霞弱弱的道歉。
老太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還有臉要求姒姒帶你進城，你進城是爲了躲王志堅，還是爲了知曉姒姒的具體地址？”
丁霞眼神飄忽：“我，躲王志堅啊。”
老太太閱人無數，一下子看穿丁霞的目的，伸手便打丁霞後背：“白眼狼，姒姒對你多好，爲了你的生計，自讨腰包買你的東西，你倒好，害她。”
丁霞吃痛，不住的往後退。“祝奶奶，你爲何打我，我身上還有傷。”
“我不僅要打你，我還要使勁打。”老太太抄起鋤頭。
丁霞見老太太來真的，來不及和應姒姒糾纏，提步跑了。
應姒姒吃着糕點出門：“腿不是跛了嗎？跑步這麽利索。“
“估裝的。”
“臉上的傷裝不來啊，王志堅真不是個東西，娶了人家的姑娘，又不好好對待。”應姒姒磨着後牙槽。
“這樣的男人還不少呢。女人選對象，太重要了。跟對了，會變優秀。跟錯了，這輩子就毀了。有的男人自己差勁不算，還要拉女人和他一起。”老太太頗爲感慨道。
“離婚不就好了嗎？”
老太太道：“并不是那麽容易的，首先，雙方父母那邊就不會同意，太丢人了。其次，村裏辦過酒席便是結婚，他們估計沒有領結婚證，怎麽離？直接走嗎？他們還有小孩。
丁霞再不靠譜，也不會扔下孩子吧？不會舍得的。女人幹不成事，壞就壞在這裏，看重小孩，注重感情，從一而終的思想根深蒂固。幸好你不這樣。”
應姒姒：“.”她還成了典型？
她忠于一個身體，認真算，也屬于從一而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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